口号喊得响亮,事情办得漂亮。赵旷边说还边比划着一些自以为帅得不得了的动作,甚至还绘声绘色地用小手打着自己的头做懊恼不已状,看到这活灵活现的表演,一向不苟言笑的朱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反啦,儿子戏弄老子,这还了得,气呼呼的高宗抱起赵旷对准他的小屁股就是一顿胖揍。
他边打边骂道:“让你这臭小子笑话朕!让你臭死小子笑话朕!打死你!朕打死你!”
李凤娘大声地道:“皇上,你这是在干吗?好好的干吗打孩子?”
高宗委屈地道:“旷儿这小子笑话朕!”
“真没用!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被一个小孩子给笑话!瞧瞧你那窝囊废的样,孩子以后要是像你就完了!”李凤娘白了高宗一眼。
高宗恶狠狠地道:“实话告诉你!孩子以后要不像朕,你就完了!”
雾霾的天气终于过去了,天空显得格外晴朗,院中几十个柿子像温暖的小灯般好看。路两边的紫荆树落英缤纷,好像下了一场紫色的雪。
每位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抱有美好的期望,李凤娘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波,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她抱起赵旷使劲儿亲。
“还是我的旷儿厉害!比谁都机灵!来!旷儿,让娘亲考考你。”李凤娘也产生了投资兴趣。
赵旷道:“考什么呀?”
李凤娘略一思索后道:“就用长城造一个句吧。”
赵旷道:“长城长。”
李凤娘道:“不行!重新造一个。”
赵旷道:“造不了!”
李凤娘道:“为什么?”
赵旷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我不是秦始皇!”
“哎呀!爱妃,看起来你比朕也强不了多少呀!哈哈……哈哈哈……”高宗笑得站不直身子。
辣妈李凤娘大怒,正准备将儿子抓过来好好教训一番,那知赵旷早就跑得没影了。
“你给我站住!死小子!看我逮住你以后怎么收拾你!”李凤娘怒骂。
高宗等李凤娘一消气,马上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高宗道:“爱妃,你说旷儿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李凤娘嫣然道:“这还不知道吗?因为他是个神童呗!”
天天发生,但视角不同,李凤娘虽然头发挺长,但见识却并不短。
高宗若有所思地道:“神童?神童?原来如此呀?爱妃说得对!旷儿的确是个神童!”
乖乖哩个隆,韭菜炒大葱。神童,又被称为天才儿童。科学上特指那些年纪幼小,但智力却非常非常发达的小孩。古往今来,有许多关于神童的故事广为流传,如曹冲称象、王戎识李、司马光砸缸等等。虽然记载不少,但是这却并不能说明这个世界上的神童数量很多,相反,这是个非常罕见的现象,正是因为神童百年不遇,人们才会对此津津乐道。
正如狗咬人司空见惯,无人问津,而人咬狗却会成为特大新闻一样。神童虽然也属于天才一类,但是他们的智力大多来自于先天,因此很多时候他们不需要刻苦学习,就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抓狗捉鸡。
神童并不总是砸缸,为了节能环保,他们发展出多种类型。有些神童能过目不忘,一目十行,拥有惊人的记忆力,对知识有着超强的领悟力和理解力;有的则拥有比计算器还强的运算能力,可以在瞬间得出乘数和被乘数都在十位以上的乘法算式的答案,本领远远超出了人们的理解范围,让常人望尘莫及。
由于太过神奇,很多人都怀疑他们的存在,但这些并不能就此否定他们,就像人们虽然无然用肉眼看见空气,但是空气仍然存在一样。
风从窗外吹过,带着田地里稻麦的香气。所有的水田全都栽上了禾苗,远远望去,空阔高远的水田犹如盖上了一匹巨大无比的绿地毯。而原先的育苗田呢,恰似才生过孩子的母亲般心满意足。李凤娘现在心里充满了幸福和宁静,天地间也充满了幸福和宁静。
又是一个艳阳天!
天亮了,露珠儿还没有醒,它正做着香甜的美梦,风轻轻地走过来,将它叫醒。
李宇道:“夏永寿,要交的作业写了吗?”
夏永寿道:“什么作业?”
李宇道:“语文,三篇应用文。”
夏永寿道:“不用写了!我有现成的。”
李宇道:“现成的?”
夏永寿道:“检讨!请假条!情书!厉害吧?”
李宇道:“滚!”
稀疏的篱笆旁有条幽深的小路,路边的花已经凋谢了,而树叶却还没有长大。一到了下午,天气就显得格外炎热,到处闪着白亮亮的光。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几只土狗在那里跑来跑去,互相追逐着。
大地湾村居民大多以务农为生,种水稻,种蔬菜,另外还养猪、养牛和羊,大家整日都在为生活忙碌着。每家每户都有两亩地,自给自足,每年除留部分收入作缴税之用外,再有多余的农作物,即便是拿到城里去卖,也卖不出几个钱。
因此挨饿的机会多的是,失收固然要饿,就算是好日子也一样饿,一把米,两根咸菜,怎能填得饱人的食欲。空洞洞的、不满足的胃,总是渴望着更丰盛的食物来填补。
每天下田干活,很辛苦,又晒又干,吃不饱的小孩,非常的黑与瘦。弯身插秧,孔亮的肚子会叫;放牛、喂猪,孔亮的肚子会叫;就算是把干粟米饭送进口中时,孔亮的肚子还是会叫。夜里,月光惨白的照下来,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发觉还在叫。很想很想吃饱,这就是小孔亮的人生愿望,一个伟大的愿望。
流着口水,咽着唾沫,吮吸着拇指,孔亮眼巴巴地望着邻居江乙家的餐桌。此时,江乙正在与家人享用着午饭,孔亮瞧了瞧他家的饭桌,了不起,午饭竟然有一碟肥肉。会有大块大块的肉吃吗?吃进去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孔亮琢磨开了。
油腻厚重的肉,咬在嘴里都是肥羔与肉汁。
太爽了!那肉的感觉,肯定长久的留在唇齿间,要多缠绵有多缠绵,咬到口的肉,含在嘴里,舍不得咀嚼,舍不得吞掉,就让它溶化在舌头之上吧。含住不放不吞,含到睡觉,含至第二天鸡啼,那块肉仍然在,那肉香也会久久不散,永恒的在口腔内打转,一张口,把口气倒流进鼻孔,真是最满足,最了不起的事了。
“干什么?”江乙问他。
“给我一片……肉……吧!”孔亮豁上了自己那张不值钱的穷脸肯求道。
江乙见他可怜,于是就夹了一片肥肉递给孔亮。孔亮把肉含在嘴里,肉的震撼力刹那间填满他的味雷,接着又封住了他的五官感受和四肢举动。太厉害了,为了享受这片肉,他不能动,也不能叫,现在他没有任何别的意志,只能专心一致地吃肉,很快,他就被这片肉的丰满、爽滑、甘香、酥软所征服了。
吃肉的时候,孔亮是全心全意的,他眼里现在就只有这片肉存在。天地万物,都及不上这片肉,它就是他的一切,它就是他的穹苍宇宙。当肉的味道淡化了之后,他才舍得咀嚼。说也奇怪,刚吃完,孔亮就感到一股力量传送至他的器官与肌肉,他立刻感觉全身上下精力充沛。
春色竟然如此多姿,春雨过后,竹林的地面上许多春笋破土而出,一簇簇,一片片,争先恐后往上窜,鲜嫩鲜嫩的。下雨了,春雨落到草地上,草就绿了,春雨洒在桃树上,桃花红了,春雨落在油菜地里,油菜花黄了,在阳光、雨水和温暖空气的滋润下,小草也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小草发出了嫩绿的芽,河堤旁的柳树长长的枝条也擦过地面,仿佛在春天的烟雾中醉得摇摇摆摆。
“笃笃!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王倩急忙去开门。
汪璐道:“小倩,我家要做糖醋鱼,借你点糖。”
王倩道:“好!”
这事没完,刚走一会儿,汪璐又回来了。
汪璐道:“小倩,借你点醋。”
王倩道:“好!”
“笃笃!笃笃笃!”这次敲门声更急,更响,王倩有些心烦。
汪璐道:“小倩,借你条鱼。”
“我倒!合着你们家啥也没有呀!那你还吃什么糖醋鱼?穷光蛋!”王倩的态度变得非常冷漠。
“借点,借……”完全不往心里去,汪璐仍旧死乞白赖地央求着。
“滚!”王倩不再客气。
汪璐道:“哼!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看你那穷酸样就知道你们家买不起鱼!我呸!”
对这种欠扁的人,王倩毫不留情。“嗖!”拖鞋飞了出去,汪璐赶紧闪开,最后愤愤而去。
气温越来越高,热气笼罩着大地,逼得人走投无路。屋内光线很暗,住在里面感觉很憋屈,桌上的食物发出一阵阵馊臭气味。张大嘴,孔亮将胃中的食物全部呕吐了出来,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拉了多少次了,由于连续不断地上吐下泻,此时的孔亮感到脑壳好晕,全身更是不停地抽搐。
唐菊花怒道:“你这个傻瓜!谁让你又乱吃东西的?疼死你!早死早投胎!省得来烦我!”
王杜鹃道:“菊花,这是怎么了?孔亮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
唐菊花没好气地道:“这傻子吃了银杏种仁!”
“什么?银杏种仁?哎呀!不得了!那东西可有剧毒呀!菊花,赶紧抢救!”王杜鹃心里不踏实。
唐菊花道:“救什么救?让他死了算了!他不死我就得被他活活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