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亮道:“我现在就吃。”
边说边用嘴拼命地去啃瓜皮,但是啃来啃去却怎么也啃不动。
杨敏道:“哈哈……哈哈哈……孔亮,你这个大傻瓜!吃西瓜是要吃里面的瓜瓤!而不是啃瓜皮,只有猪才会像你一样!”
看似憨厚,实则秀逗,孔亮听完重重地将西瓜摔在地上,然后弯腰捡起一块碎瓜瓤塞进了嘴里。
他边吃边道:“是像这样吗?”
这还是人吗?真是蠢到极点了,孔亮在杨敏心目中的印象分马上降到了历史最低。
这事很能说明问题,因为能傻成这样很不容易,所以杨敏像看怪物一样望着孔亮。
杨敏鄙夷地道:“这个多脏呀!连这样你也吃得下去!你这个人也太不讲究卫生了吧!哎呀!怎么说呢?你还真是头蠢猪呀!”
旁边的孩子也跟着起哄道:“孔亮是头蠢猪!孔亮是头蠢猪喽!哈哈……哈哈哈……”
竹编的蜻蜓十分精巧,尤其是那尾巴,微微上翘,翅膀编得也好,薄薄的,好像真的可以振动起来,带着竹蜻蜓飞翔。透过树叶的缝隙,赵苍堂悄悄地看着潘辛馨。真邪门,一般人都是盯着漂亮女孩的脸蛋,而赵苍堂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潘辛馨的钱包上。
是惊人的巧合?还是另有玄机?其实赵苍堂是一个小偷,一个职业小偷。但这次他却并没有下手,并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而是初来乍到的他想好好考察一下当地。目标很明确,第一要了解一些当地同行的情况,包括取物的数量、种类、取物的手段,同伙之间如何掩护,如何撤退;第二顺便了解了一下当地警察的情况,包括对小偷的态度、抓小偷的力度和手段、是否有“警偷一家亲”的现象。
很不巧,仿佛老鼠遇见了猫,赵苍堂吓得腿发抖。因为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属于南宋刑部四大名捕之一的“神刀”郑明,两人是死对头,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狭路相逢了。
郑明道:“原来是你!老实交待!否则有你苦头吃!”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政策赵苍堂是知道的,因此他赶紧低头认罪。
赵苍堂道:“你都知道啦?我交待!我老实交待!我刚刚偷了二呆子的被子、三大爷的夜壶、四大娘的裹脚布、五婶的垃圾筐,要不你拿一样去?”
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跟自己耍花样,翻腕,顺势带过,郑明一招就将对手制服了,接着又一拳打晕了赵苍堂,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走。
天是铅灰色的,地是黄澄澄的,远沟近壑中积留着斑斑驳驳的残雪,有风吹过,风好冷。凛冽的寒风卷着草叶和细细的尘土,在广袤的原野上打着旋,并且发出尖利的呼啸声。起伏的雪原上,横向排列的杉树,犹如五线谱的音符,灵动而美妙。寒风狂吹着地里的蔬菜,蔬菜经不住寒风吹打,大多被冻死了。
崇政殿殿高三十五米,由七十二根大柱支撑,面积两千三百三十七平方米,共有房屋五十五间,是南宋皇宫中最高大的建筑。金銮殿内的装饰十分豪华,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装饰着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
殿内用金砖铺地,明间设宝座,宝座两侧排列六根直径一米的沥粉贴金云龙图案的巨柱,所贴金箔采用深浅两种颜色,图案突出鲜明。殿内金色的九龙宝座和屏风都被安置在高约两米的金色台基之上,并置于六根盘龙金柱之间,目光所及,皇权的威仪一览无遗。
枢密院知事叶义问道:“郝大人,听说你又升职了,恭喜呀恭喜!我就纳闷了!你说你怎么就能升这么快呢?”
礼部侍郎郝建道:“这当官有窍门!”
“什么窍门?”叶义问很感兴趣。
郝建恬不知耻地道:“这关键是投其所好!比如说有位领导喜欢钓鱼,我就潜到水里一条一条地往他的鱼钩上挂鱼;有位领导喜欢打麻将,我就把把拆开让他点炮;有位领导的夫人喜欢我,于是我就……就……”
叶义问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这说到关键的地方咋还停了呢?继续呀!继续!我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
郝建含糊其辞地道:“总而言之,这当官得有窍门!对吧?”
叶义问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佩服!佩服!遇到你之前的那些年我算是白活了!”
盐铁司使张智文道:“启奏皇上,近几日,解州盐池池水忽然变红,因此臣预计,今年此地的盐产量将会增加四成,为了不让盐池北面的巫咸水流入盐池使食盐无法结晶,臣建议在四周修建一道堤坝。”
“准奏!”高宗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盐是人体生理所必需的一种物质,古代各王朝都对盐业比较重视,食盐的买卖经营权一般都收归国有。宋代时,人们就发现在当盐池中的嗜盐菌增多时,盐池池水会变红,盐业也会喜获丰收。这是因为盐池中的浓度达到百分之十五甚至是百分之十八时,嗜盐菌才能存活。而巫咸水浑浊,如果让它流入大卤中,一旦泥沙淤塞了盐脉,盐池就再也无法产盐了。
磨勘司主事方欣道:“启奏皇上,原郓州知州冯冰在任今年的进士科主考官时,为了谋取私利,擅自将考题暗地里出售给考生,致使一些不学无术之人金榜题名,东窗事发之后,不服的考生聚集在礼部大堂前闹事,如何处置,还望陛下圣裁!”
空气忽然变得异常地凝重,大臣们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高宗道:“此事属实吗?”
方欣道:“证据非常充足!”
“那就将冯冰先抓起来,送交大理寺按律处置!同时传旨下去:进士科择日重考!”高宗开出了罚单。
方欣道:“皇上圣明!”
高宗道:“这是苏合酒,它是用一斗酒加一两苏合香丸一起煮成的,最能调理五脏,驱除疾病。众位爱卿拿走后,每天早起如果觉得寒冷就空腹喝下,这样可以调和气血,并使身体安康!来人呀!赐酒!”
这样做别有用意,高宗希望靠它来和大臣们拉近距离。效果不错,群臣跪下来山呼万岁,一个个眼露感激之情。
整了整衣冠,礼部侍郎魏良臣上疏道:“启奏皇上,属下昨日得到报告:来我国进行议和的北金南宣徽使萧毅萧大人,昨日离奇地死在了都亭驿中的水井里。”
乖乖不得了,你家孩子会自己洗澡。火星撞地球,这事大了,惊天血案震动了朝野,消息太惊人了,人群马上炸开了锅,上至皇帝下到文武百官,个个显得忧心忡忡。因为这并非普通的凶杀案,而是牵扯到了极为严重的外交政治问题。
高宗急忙道:“追查到凶手没有?”
魏良臣道:“案发后,我们火速赶往现场。由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打从一接到报案起,鸿胪寺上下人等就协助大理寺以及刑部的工作人员,日以继夜的侦查。虽然竭尽全力,却仍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之所以会如此,都是因为萧大人被打捞上来后,因为面部浮肿,所以根本无法辨认出是谁,我们也是从都亭驿驿丞曾宪口中得知他是萧大人的。”
不敢看高宗,魏良臣心里直打鼓,口干舌燥,蚕豆大的汗珠从皮肤里钻出来满脸乱跑,两只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少找借口!”魏良臣遭到了高宗严厉的批评。
“微臣该死!微臣有罪!请皇上息怒!”魏良臣赶紧低头认罪。
“别打马虎眼!加紧办案!追查不到凶手,朕让你人头落地!一群废物!”高宗下了最后通碟。
“是!皇上,臣遵旨!”魏良臣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汗淌得像下雨似的。
“此事非同小可呀!如果找不出真凶!那金国一定会……会……”方欣声音颤抖。
“万一到时候又兵临城下!那……那……”张智文急得脸上直冒汗。
“大事不妙呀!”奉朝请兼辅军府司马杨衒之愁眉不展。
“这事应该都亭驿的人负责!是他们没有做好安保工作!”方欣认为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全球变暖全怪你,恐龙灭绝也与你有关,大臣们为了自保,纷纷将责任全推到了别人的头上。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找出真凶,给金国一个交待!”总算有一个明白人。
“这可如何是好呀?真是棘手!”
“……”
种种论断、种种推测、种种让人冬天出汗,夏天打哆嗦的设想摆了出来。血压上升、腰肌劳损、神经衰弱、阳萎早泄,众大臣均出现了各种状况、不同程度的不适。
围绕着事情的变化,王公大臣们口水多多,但有道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讨论来,讨论去,最后都束手无策,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困局。
问题的严重性显而易见,朝臣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当中,殿内死气沉沉的。不少人的心开始急促地跳动起来,身上的每一个器官也跟着乱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地往下掉。
在无边无际的喧闹中,同事们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汪伯彦没有听清楚,他只听到“兵临城下”四个字。在那一瞬间他感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咚!”地一声重重地砸了下来,眼前有什么“嗖!”地一声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