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这次淡定了,他知道王爷为什么会答应,王爷的母妃曾经最爱做蛋羹给王爷吃,而且柔妃娘娘只会做蛋羹,王爷也爱吃蛋羹,柔妃娘娘的手也经常被烫伤。
端着蛋羹,小跑着进去,蛋羹旁准备了两碗白米饭。
摆放好蛋羹,唐绾绾将舀在米饭里,端给他,“王爷尝尝看,我的手艺很不错的。”
“还可以。”他尝了一口。
味道是很好,不过她总是自信的笑容让他看着有点不舒服。估计她不知道‘谦虚’二字是怎么写的。
听到他的回答,她并不在意端起米饭舀许多蛋羹放在里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狐疑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为本王准备的么?”
咀嚼着米饭咽下去,连眼睑都没抬一下,“一个人吃饭不香,我勉为其难的陪着王爷你一起用膳了。还有你今天晚膳的时候都没叫我,我从浴桶里爬出来,都过了晚膳的时间,我到现在浑身都还酸痛。”又用勺子舀满一大勺,放在嘴里,囫囵吞枣的说着,“我今天从午膳就没吃,到现在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
“你能说完了再吃么?”看着她大口吃饭毫无一点涵养,一点都不像相府里养出来的小姐,到,不过看着她吃饭,他真的有觉得饭很香很有食欲。
她本来就不想说话,吃饭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不言语,等到吃完了才会开口,都是他问话她才回答的。想到自己被点穴在浴桶里呆了快两个小时,她就火大,不自觉的加重了咀嚼的力度。
蛋羹一大半都是她吃的,最后因为动作迅速在南宫御手还僵在半空中的时候,她就把蛋羹送进嘴里了。
他吃饭优雅,慢条斯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吃相。想想唐绾绾在他这里有不少第一次,第一次被女子威胁;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轻薄;第一次除了母妃外为他做蛋羹……
“你想睡书房还是这里?”南宫御放下手中的碗筷,敛了敛眸子中的促狭。
唐绾绾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抬眸眉尖上挑,满脸的疑惑。“为什么不是客房?”王府这么多的客房不住都成摆设了,刚才她看了客房的条件比她在相府住的条件好太多。
“本王只睡这里或者书房。”
她随口回了一句,“你睡哪里又不关我的事。”话音将落未落的时候,她恍然了一下。惊讶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怕我把札记拿跑所以要陪着我一起睡吧?”
他起身,凉凉的反问道“你说呢?”
她知道她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可信度,他如此防备她似乎有点过头了。
“王爷,我知道你有洁癖,不要委屈自己非要和我住一间房,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让木格在外面守着。”她企图说服他,只是似乎白浪费口水了。
他慵懒的睨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梨花圆木桌旁边到上茶水,喝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说道“木格晚上也是要睡觉的。”
传闻中视人命如草介的九王爷居然这么体贴下属?她听着也是醉了!
见她瞪着双眸盯着他,一动不动的,他招了招手,“本王发现触碰你并不觉的排斥,就只是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不舒服。”
这话言语很温婉,他已经尽量找了委婉的词汇。
唐绾绾身上的衣服除了因为洗涤的次数有点多洗掉了颜色,而且只有袖子边有点褪色,剩下的这件衣服是她自己衣服中算最好的了。董氏提过一次给她做新衣服只是后面没了下文。
唐绾绾悻悻的起身,一脸的淡然,“既然王爷你执意,我也不强求。不过我说一下,我睡姿可不怎么好。”
她不会误以为他的言语中有什么隐晦的意思,经验证南宫御喜欢男人,她不符合要求。
“无碍,本王会点穴。”他浅笑回到。
听言,她赏了他一记白眼“我不过是在说笑罢了。”一个晚上不能动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本王亦是在说笑。”
木格觉得王爷越来越奇怪了,似乎心情很愉快。
揣在怀里时间长了札记都有热度了,拿出来翻着看着上面都写了相应的年号对着发生的事,而且是倒叙。
随口问了一句,“王爷这上面写的东西会不会成真?”
“你能看懂上面?”
唐绾绾只是看着他,不言语。
“或许会,这本札记是了禅大师最后的遗物。”
摸着札记,垂下眼帘。“你也不确定?”合上扎记敛了敛眸,上面尾页写着与书有缘着顺应此书所载,待天下归一有缘者才能回去。
“这扎记是不是了禅大师写的?”
“不知道。”他打量性的目光凝视着她。“本王觉得你很奇怪。”
半响,她转移话题。“王爷,七王爷很喜欢唐诗琴为什么不求皇上赐婚?”
“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太子争女人。”他凉凉的说道。
她刚才在扎记上看到七王爷会是夺嫡之一。
娶唐诗琴会让皇上觉得南宫羽有心拉拢丞相,既让皇上有戒备之心也会得罪太子。
南宫御凝视着她,“又是自学成才?”
“什么?”
“厨艺。”
她眯起眼,笑着,“王爷,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奇怪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看到我的右脸,现在居然盯着我的脸看了这么久,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打趣的言语带着嘲笑。
“本王发现了你另一个特点。”他单挑着眉尖斜睨了她一眼。
她不会以为他是真心想要夸奖她,所以悻悻的闭上了嘴巴。起身,被烫伤的手不小心打到了桌子,痛的让她拧紧眉毛。
睨了一眼她的手,看着木格,“去拿药过来。”
给她擦药的时候动作轻柔熟稔,唐绾绾垂着眼帘,随口问道:“你经常帮别人擦药么”
“嗯”
那是很多年前了,经常为母妃擦药。
“我是第一次被烫伤,不过像这种小伤我一般都不管它。”
他挑眉,狐疑的看着她,“你经常受伤?”
“也没有,就是小时候经常受欺负会受伤而已”。她视线看着水沉木镂空雕花的木床,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她手摸着扎记,想着,如果今天她回不去,她就只能让这里的历史顺着扎记记载。
忽地眸光流转,饶兴趣的问道:“王爷你明明没有龙阳之癖,为何不愿意娶王妃?”
“你为何这么笃定我没有龙阳之癖?”他眸子含着笑,轻佻的语气。
唐绾绾伸出舌尖描绘了他一下薄唇,慢慢的带着一点引诱,直到他喉结滚动,她撤开,继而狡黠的笑着他下面,“那里有反应。沐浴的时候你是有了反应才点了我的穴道。”
他的身体又像是升温滚烫,根本不受他控制,他猛然推开唐绾绾,“不想不能动弹就给老实点。”
弹指熄灭蜡烛,他合上双眸,她就是双手交叠隔着衣裙放在札记上。
躺下的时候,她精神很好一点都没有困乏,莫约半个时辰南宫御把头枕在她的胸上,她怎么也搬不动他。
压着她那里很影响呼吸!
想叫醒他却发现他睡的好像不怎么安稳,像是在做噩梦,额头渗出汗水,双手也死死的抱紧她的腰肢。扎记没把她带回去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在相府安稳的过了月余,前几天太后命安公公送来了寿宴请帖。
为了太后的寿宴,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忙和,先是沐浴,用香囊香粉味道会重,所以选择了泡花瓣澡,这段时间一直有摘芝麻叶洗头发,头发养的又黑又亮。
挑衣服的时候,秋儿又强烈推荐那件蓝色的广袖流仙裙,她却挑了一件米色罗裙,穿着纤侬和度,身形玲珑有致。
头上梳的发髻也是最简单的,带着一堆金色蝴蝶发簪,眉间画了梨花细钿,英气浓眉不需要画眉,嘴唇涂了少许胭脂,脸颊上也涂了淡淡的水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眼底的红色胎记,似花瓣形状,她涂了大红胭脂让脸上的胎记更为鲜艳刺眼像极了盛开的花瓣。
秋儿惊呼,“小姐的手真是神奇,秋儿怎么没想到呢?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月季花的一片花瓣,栩栩如生呢!”
“冬儿又去厨房帮忙去了?我娘不是说了她以后不用去厨房帮忙了么?”唐绾绾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得意之作品微微勾唇浅笑,透过镜子,看到屋里把洗澡水用小木桶舀出去的两个丫鬟。
今天董氏怕她身边两个丫鬟不够使又调了两个过来。
“好像是李婶有事让她过去帮忙的。”秋儿又拿着白玉簪子再她的发髻上比划了一下。
九王爷府送来的首饰很多,她挑都挑花眼了觉得哪一个都漂亮,她想要小姐今天把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出来。
冬儿和李婶最近很奇怪,前天她还看见她们神神秘秘去见一个男人,称呼其主子。
唐绾绾起身,“好了,别让娘亲她们等的太久了。”
本来打算带冬儿去宫里的,只是最近总是见不到冬儿的身影,总觉得冬儿有事在瞒着她,带秋儿进宫得嘱咐她不要乱说话。
还未到前堂就听到唐诗画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我都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不出来,长得那么丑怎么梳妆打扮也遮不了丑,居然让我在干等着。”摸了摸头上的玛瑙簪花,继而说道“娘亲,你不让人去催催她。我们要是去晚了可是会被怪罪的。”
秋儿打抱不平的念叨着,“五小姐,她怎么可以说这么难听的话!”
“没她,我们娘两都去不了,你别一直念叨个不停。去梨园的请柬上写的是她的名字。”董氏柔声哄道。
今日太后寿宴不再皇宫里办却是在梨园,是京城未出阁女子常去聚会的地方,寿宴在梨园办,让人都有些匪夷所思。
唐绾绾冷笑,款步进门,“我来晚了。”
仪态举止落落大方,更为神奇的是那张脸,这哪里是丑女,这姿色比唐诗琴都要更胜一筹。
“你是唐绾绾!”唐诗画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不敢相信,言语中满是惊讶。
董氏看着她的脸,心也不停的在颤,如果她的女儿是这般姿色加上现在的聪明智慧与胆识,那么她想要的光彩这个女儿就可以给她。日后若是登上后位,那她便有无上的风光了。
“快走吧,诗琴早就坐着马车进宫了。”下了马车遇到了皇上和南宫御还有一个有些面熟就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