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忘不了的人啊。”霍母淡笑;“睡了,等你等不到,我就让她去睡了,性子挺好的。”
霍景承淡笑,温情满溢;“明天全家去看美琪吧,后天会火化。”
霍母的眼泪打着转;“那孩子命苦,命太苦。”
拥抱住她的肩膀,无言安慰,他喉结滚动,心中亦是沉痛。
“去陪她吧,我怕她在这里睡不稳,你没回来,她每隔五分钟十分钟总会看一眼门外,明显是在等你,去吧。”霍母擦着眼泪。
点头,霍景承打过招呼,让她早些休息,然后上楼。
她未睡平稳,眉头略皱,他站立床前,温热的指间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抚平,俯身,留下吻。
S市。
林南乔去了医院,问医生关于做亲自鉴定的相关问题。
医生说怀孕三个月或者四个月时,可以从肚子中抽取羊水做亲子鉴定。
也就是说,直到那个时候,才能确认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一段时间,她能很安心,不必去担心任何问题,想到这里,她心中轻松不少。
回到陈宅,陈意涵和顾长明来了,她现在想都不想去看顾长明一眼。
陈意涵是打算怀孕了,她告诉葛玉玲,顾长明这段时间收敛了很多,不再出去沾花惹草,有了改好的趋势。
看到女儿与女婿的关系渐渐回暖,葛玉玲心中何尝不高兴?
这话,林南乔是不相信的,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顾长明能改了性子,天上只怕会下红雨!
当着两人的面,她没有说,她想两人也不喜欢听,所以又何必自找麻烦?
当天晚上,陈意涵和顾长明打算留宿在这里,葛玉玲让佣人将房间清扫好。
吃过晚餐,葛玉玲和陈意涵去逛街了,说是要买些补品,给陈意涵补身子。
看了会儿电脑,觉得无聊,林南乔下楼,无意之中碰到了顾长明,他坐在客厅,喝着咖啡,看球赛。
她倒了杯水,准备上楼之际,却被顾长明给挡住,他斜倚在一旁,自以为是的扬起潇洒的笑。
“让开!”陈宅中没有别人,林南乔也不与他客气,直接冷声道。
“好歹也度过那么一夜,如今这样对待,是不是有些过于冷情?”
闻言,林南乔的心止不住狂跳,只害怕这样的话被有心人给听到;“你以后若是再敢提起那件事试试!”
“这是威胁?”顾长明不以为然,拿出手机,若有所思的翻着;“提算什么,我这里还留有证据呢。”
林南乔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敢把那样的事拍上去,而且还是随身携带的手机,就不怕会被陈意涵发现?
“不相信?来,找一张最满意的照片给你看看。”言语间,顾长明已经翻找出一张照片,举在林南乔面前。
只看了一眼,林南乔便觉浑身上下的气血都向上翻涌,他竟然真的敢!真的敢!
那张照片里,她没有穿衣服,他亦然。
这里是陈家,他是陈家女儿的女婿,她是陈家儿子的媳妇,可他顾长明却如此胆大包天,不要脸!
扬手,林南乔去抢手机,可顾长明比她的举动更快,手一绕,便躲避过;“那么激动做什么,这样的回忆多么美好?”
林南乔已经在咬牙,恨不得将他撕碎,撕成一片一片。
正在此时,顾长明对着她身后叫道;“妹夫。”
身体立即僵硬如石头,连动都未动一下,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清楚的告诉她的确是陈浩宇回来了。
暗暗深呼吸,她稳定好心神,转身,迎上陈浩宇,嘘寒问暖;“有没有吃晚餐,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陈浩宇没理她,更没有理顾长明,径自朝着楼上而去。
这样的反应显然是没有听到方才两人之间那样的谈话,林南乔放心了,下一秒,又狠狠地瞪着顾长明;“你最好将那些照片全部都删掉!”
顾长明笑着,将手机放回口袋,凭什么她说什么,他就要听什么啊?
“你――”林南乔只怕这些照片无意中会被谁看到,即便加密,密码也能解开的,是不是?
可她操心也是瞎操心,顾长明根本就不会按照她的话去做。
不由又想起了张医生,还是张医生比较好对付一些,顾长明太不是个东西!
想到陈浩宇,她又连忙上楼,陈浩宇却在书房批阅文件,林南乔没打扰,转身,无意中透过楼梯间的缝隙却见顾长明对着她笑,她觉得反胃!
照片一天不删,她就要过的胆战心惊,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恶心至极!
这样的生活,林南乔异常不喜!
想到顾长明,她愤怒的不可抑制,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翌日。
这天是苏美琪下葬的日子,天气不大好,阴云飘荡,看着像是要下雨。
前来送行的人很多,自然也包括霍家一家,老爷子也来了。
一群人才来,苏正枭便冷冷的走过来,也不言语,目光就那样落在众人身上。
霍母始终存在着愧疚心理,软声道;“正枭啊,今天是美琪下葬的日子,无论说什么,你都该让我们送她一程的。”
“和这个恶心的女人?”苏正枭看向申雅的目光中有十几分的厌恶;“美琪如今都还尸骨未寒,她便这样大张旗鼓的进入霍家,且夜晚留宿,今天还带着她一起过来,你们便是这样对待美琪的?”
申雅皱眉;“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与霍家人何干?”
霍景承眯起深深沉沉的眼眸,凝视着苏正枭时,其中饱含着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臂弯中拥过申雅,他直接将她朝前带,不理会苏正枭,对她道;“并不需要理会他,有我在。”
霍老爷子也略微皱起眉,抬脚步,霍母,霍父都跟在身后。
手握成拳,有咯咯的响声发出,苏正枭发狠紧盯那群离开的背影,其中更是以霍景承,申雅为主。
原本定的是火化,最终却没有那么做,还是将遗体直接入土为葬。
其实,无论苏正枭对申雅说多么毒辣的字眼,她都不会在心上,她本就不是喜欢生气的人,尤其是那种无所谓的人。
送苏美琪入葬的路上,霍母整整哭了一路,从开始一直哭到入葬,几近不能停止。
申雅也有流泪,只是在抑制,鼻头泛酸。
所有人都是一身黑衣,有的只是庄重,严肃,还有哀戚。
目光对着石碑上苏美琪美艳微笑的脸庞时,她只觉心口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然后再用力的拉扯,很是疼痛。
送离之后回到霍家已是下午,申雅提出,她想要回S市。
她过来香港本就是为了参加苏美琪的葬礼,如今已经结束,也该离开。
闻言,霍母却觉过于急促,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再在这里停留两日吧?”
“S市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淡笑,很有礼貌。
“景承啊,你帮妈劝劝,来了香港也没有招呼怎么能就这么急匆匆的回去?”
霍景承站在一旁,淡淡摇头;“她的性子我比您更了解,我陪她一起回去。”
霍母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霍景承已然在她开口之前道;“她还会再过来的。”
“那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也就不拦了。”话音落,霍母准备了很多东西,让带去S市。
到了飞机上,申雅开始睡觉,霍景承要了毯子,分别盖在两人身上,也给她戴了眼罩。
申雅不喜欢靠着椅背睡,侧身,直接倒进霍景承怀中,手放在毯子中。
不过片刻她就睡熟了,霍景承没有休息,右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摊开报纸,看着新闻。
头等舱中静悄悄的,偶尔有呼吸声和翻动书页的声音。
申雅睡得很熟,更甚至开始做梦,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她呼吸平淡,有时会略显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