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害怕苏正枭被打死,更害怕霍景承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然,苏正枭却说;“拜托。”
呼吸了口气,申雅看向霍景承,说;“别忘记我,还有云彻,不要冲动。”
她站在门外,里面在说些什么,根本听不到,可还是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对我犯浑曾做过的那些事。”苏正枭目光认真的望着霍景承。
他一反往常的温润,眉眼间尽是清冷的疏离和淡漠,冷的如同布上一层白霜;“道歉有用,世界上也就不会有法律的存在……”
“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有奢求你会原谅,做错事也该付出代价,但有一件事,我能不能求你?”苏正枭说的缓慢,讽刺;“我的朋友并不多,唯一能够让我信任,放心的却只有你,在我进监狱的这段时期,孩子和公司都麻烦你帮我照看,除了你,对其它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连他自己都感觉这样的要求得寸进尺,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朋友,对不起……”苏正枭撑着站起身体,在从霍景承身旁经过时,他伸手握住他的手,然后用平常两人打招呼时那样的姿势,轻拍他的胸口,唇角扬出一抹笑;“原谅我,还有朋友,保重……”
朋友,你是我这一生永远的朋友!哪怕,你已不认我!更哪怕,从今以后如同陌路,我也会当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眼眸微掀,霍景承指尖微动,却没有言语,等他离开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申雅跑了进来;“苏正枭那模样去哪里了?”
“应该是警察局……”薄唇中吐出一句,他解着颈间的领带。
有人却着急了,申雅看着他,不满的发着牢骚,吵着要去阻拦,有火气,不想理他。
霍景承迷人的长腿微微分开,眸光垂落,凝视着她,声音虽温柔,却有淡淡的不愉悦;“宝贝,你现在是在因未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给我闹脾气?”
申雅没理他,想到全家人将这项重大而光荣的任务交给她,她却输的一塌糊涂。
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和男人说话,她抱着云彻,逗弄着,霍母,霍父,还有霍老爷子已经在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回香港了。
第二天的晚上,已经准备从别墅驶往机场时,霍景承让霍老爷子他们先走,说要带申雅去一个地方。
申雅有些疑惑,问他,他没有说话,等到底目的地时,才知晓,他带她来的地方是警局。
警局的警官态度非常热情,霍景承的态度既不疏离也不亲近,保持着淡漠,握手。
两人坐在办公室中,上了茶水,申雅没有碰,霍景承也淡淡说着不用,直接说,将他释放了。
警察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指的是谁,道;“霍先生现在是要将他带回精神病院吗?”
精神病院?申雅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是这样,霍先生前天给警局打了电话,说他的朋友精神上有些不大正常要来警局自首,说自己绑架了人,让我们先关上两日,等他过来说带走时,再放。”
警察这样一说,申雅将串联起来瞬间便想通了,笑着,在桌下掐着霍景承的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明明已经原谅了他!”
霍景承淡淡的笑,伸手轻捏她小巧的鼻头;“最后一刻原谅的……”
许是两手相触的那瞬间,也许是他用两人之间独有的方式拍他胸口的那瞬间,更或许是他的那一声朋友再见,朋友保重……
这两日的监狱,他让警察给了他最艰苦的环境,也是最低等的监狱,没有床,没有饭,只能蹲在角落,也没有放风的时间。
如今他被释放而出,两人以后的关系,他没有想过,顺其自然。
而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定然是幸福无疑,有爱的人,也有孩子,一家三口!
他,也有些期待小家伙长大以后的模样,未来的日子春光明媚,他等待着他的成长,以及脚步。
再凝视着身侧盯着他偷笑的女人,那样的神色似在说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俯身,大掌捧住她的脸颊,“谢谢你宝贝,所赐予给我的一切……”
“谢谢你老公,让我在不算美的年华遇到最对的人……”她
从今以后,他与她度过的都是最美的年华……
霍云彻在六个月的时候会爬了,小小的身子趴在地板上,甭提爬的有多欢快,嘴角偶尔还流着口水。
霍老爷子别提有多爱这重孙,坐在沙发上,拿着玩具轻轻的晃动着,笑眯眯开口道;“彻儿,彻儿,玩具。”
小家伙一屁股蹲坐在地毯上,兴致缺缺的扫了眼,眉秀气的打了哈欠,怏怏的。
有些受了打击,霍老爷子让佣人拿了一根骨头,炖好的,烂烂的,很香,然后晃着;“彻儿,骨头,骨头!”
闻言,刚走出来的申雅满头黑线;“爷爷,您能不能别把我儿子当狗养?”
“你以为我愿意将我重孙子当狗养?”老爷子也是一脸的无奈;“可彻儿不喜欢玩具,就只喜欢肉骨头,我有什么办法?”
两人正言语着,那可爱的小家伙已经手脚并用的爬到老爷子面前,眼珠黑黑亮亮水汪汪的看着老爷子,屁股在毛毯上扭啊扭,委实像只小狗。
申雅忍不住开始扶额了,她儿子……
霍景承正好下楼去公司,长指正在系着蓝色领带,眉眼间尽是浓烈化不开的温柔与宠溺,大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头,亲吻。
末了,申雅有些伤感的对他开口道;“你儿子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肉骨头,和狗有一拼!”
“那也是之中的纯品种,藏獒之王。”
至此以后,霍云彻又多了三个昵称,小藏藏,小獒獒,还有,嗯,小狗儿!
七个月,小家伙时不时的偶尔会从小嘴中迸出几个字,已经是渐渐在学说话的趋势。
一日,霍母抱着小家伙兴高采烈的冲回来,那精致高贵脸庞上遮掩不住得意;“彻儿会说话了!”
听到如此令人振奋的好消息,霍家全家上下聚集在一起,围住那小小的人儿,等他赏赐几个字。
小家伙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玩具,就是不开口,霍母那个着急,亲着小脸蛋;“彻儿乖,就像刚才那样,快说话。”
人家小祖宗眨着眼睛,蹲在沙发旁的一群人都跟着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更在讨论小家伙先会叫什么。
有说姥爷,也有说爷爷,奶奶,妈妈,大伯的,都在争先恐后的抢着。
唯有霍景承不以为然,他身着深蓝色衬衣,气质质雅而迷人,袖口处的衬衣微向上挽起,带着丝丝慵懒,迷人且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大手落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竟隐隐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
若问整个霍宅中小家伙最喜欢的人是谁,那么必定是他。
再者,每天晚上临睡之前,他都会吻过小家伙柔嫩的脸颊,叫他说一声爸爸,然后再说晚安。
那是他的儿子,学会的第一句话自然是爸爸。
在全家所有人的瞩目与殷切的盼望之中,太上皇终于奶声奶气的碰迸出了两个字;“胡了!”
顿时,霍宅的别墅上下一阵安静,安静到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霍景承手中的举动也顿在那里,五官分明立体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龟裂,长指轻揉着额头。
然,霍母却闻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阴沉气息。
事实证明,霍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从那天以后就被霍景承直接给下了令,从此以后禁止再出入麻将场所。
霍母万万没有想到,原本自以为是件兴高采烈的事,最终却硬生生的扼杀了她的麻将生涯!
当然,这件事造成的后果自然不是只有仅此,每天晚上,小家伙都必须面临一场教学。
男人长身玉立,结实的手臂微支撑在婴儿车上,一字一句道;“爸爸。”
小家伙不怎么认真,两条小短腿有力的蹬啊蹬的,小嘴里吹着泡泡,手上摆弄着玩具。
申雅知晓他定然是今天感觉到了挫折,努力压抑住想要溢出的笑,说;“你这样有些过于严肃,他还太小,等他长大到一定年纪,自然就会开口叫了。”
闻言,霍景承的薄唇向上勾起,扬出一抹笑,温馨的犹如三月春风,继续道;“爸爸……”
申雅;“……”
不负霍景承重望,在那样的日益熏陶下,小家伙学会的第一个称呼就是爸爸,只是咬字不清,爸爸被他叫成了帕帕。
男人虽不喜形于色,但眉宇间泛出来的暖意什么都无法阻挡。
霍景承坐在沙发上,申雅抱着小家伙,教他说话;“月亮!”
小家伙已经学会走路,根本就不好好坐着,一直扭动屁股,有些烦了,他开口;“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