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出言阻止的是丹阳子,“昆仑大弟子功力被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玉衡子此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什么?”玄阳子大吃一惊,陆离给他的传书中只说李荣轩被自己打伤了,并没说到此事。这么说来,事情就更严重了。
“若让他们回山,必定与玉衡子遇上。到时……”
“怕什么?难道偌大一个蜀山,还保不住几个弟子?”青阳子打断丹阳子的话,“这么多年,昆仑一直以天下第一道门自居,处处压我蜀山一头,每次门下弟子发生冲突,不管有理没理,都是我们退让。我可不想再受这个鸟气了!况且这次是那李荣轩有错在先,陆离师侄只是略施惩戒,就是昆仑掌门玉衡子亲来,也是我们有理,怕他做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让陆离师侄他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等事情过去再回山。”丹阳子道。
玄阳子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闹,一时难以决断。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不如让玉婉推演一番再做决定。”
听到这话,本来争吵不休的青阳子和丹阳子都齐齐停下来,一起看向一旁的青衣女子。
那青衣女子亦是蜀山长老之一,精通术数之道,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推演一番。却只是摇了摇头,“有人事先蒙蔽天机,颠倒阴阳,我推算不出来。”不过却突然看向丹阳子的身后,上下打量姚雪。
姚雪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听了半天,终于从几人的对话中听出,似乎是李荣轩做了什么错事,被陆离废了修为。蜀山几位长老怕对方找上门来,正在商量对策。
她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自从那天见过陆离以后,她的脑子里就时不时冒出陆离白衣飘飘的样子,挥之不去。还想着等陆离回山,她就要恢复她的光荣传统——偷看人练剑。当然以前是偷学功法,现在就是偷看帅哥了。结果却出了这么件事。
见玉婉看向姚雪,其他人也跟着看来。随即都大吃一惊。
四大长老都是进入金丹期的人物,虽然并不能掐算,但是眼力却不一般,对于自身祸福也能够心生感应。
四人就见姚雪命格奇特。看面相早该是个死人,但是此刻看去却容光焕发,眉宇间并没有死气,反而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光。
“若是元神夺舍,身上必定有黑气,气息也会有两股,短时间内很难融合。不过看她周身泛着清气,难道是哪位神仙下凡历劫?她既拜入蜀山门下,想必跟我蜀山大有渊源。”四人不约而同的想。
姚雪被四人探照灯一般的目光看得全身发毛。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丝不挂站在四人面前一样,但也不敢出声询问。
“你过来。”玄阳子对着姚雪招了招手。
姚雪走上前去,行礼问候:“姚雪见过掌门真人、青阳真人,玉婉仙子!”
玄阳子一抬手,和颜悦色道:“不必拘礼,叫师叔即可。”
“是,谢师叔。”
“你是丹阳的徒弟?”玄阳子又问。
“是的。”
“可曾修习仙法?目前是什么境界?”
姚雪摇头道:“弟子刚拜入师傅门下,还没来得及修习。”
“这……”玄阳子沉吟片刻,伸手一抓,手中竟然凭空多出一把剑,(为啥都是伸手一抓,手上就有东西了?就不能好好拿东西吗?)“你带着这把剑,去找你大师兄,找到就告诉他,让他三个月后再回来。”
“……可是……”姚雪纠结了,“我要到哪里去找大师兄呢?”其实姚雪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不是可以用符箓传书吗?为啥让她专门跑一趟啊?
“这个不用担心,我给你张符,到了近处,自然会有感应。”玄阳子玄之又玄的说。
“如果三个月后我还没找到大师兄怎么办?”姚雪又问。
玄阳子:“……”
青阳子:“……”
玉婉仙子:“……”
丹阳子以手扶额,对这个弟子的智商简直绝望了。
“若三个月后还没找到你大师兄,你便点燃这张符,我派人去接你回来。”玄阳子无语地说。
“是,师叔!”
姚雪不敢耽搁,随即便收拾了几件衣服,辞别了丹阳子和楚瑞,下山去找陆离。
“师傅,阿雪什么法术也不会,这样让她下山,会不会有危险?况且不是可以符箓传书吗?”楚瑞担心地问。
丹阳子一脸高深莫测,“我已经掐算过,她此次下山有惊无险,而且会有一番机缘。不必担心。”
“师父,为何刚才玉婉师叔推演不出来?”
“这你无需多问。你退下吧。”
到山脚下的时候,姚雪去看了看她的在云荒大陆的“娘亲”。虽然自己实际上跟她没多少关系,但毕竟占了她女儿的身体,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这次出门也不知是福是祸,去辞别一下,总归要好些。
“大师兄他们到底在哪里啊?”晚上,姚雪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思索着。“会不会还在江州?”这时,就见被她放在桌子上的符突然无风自动,转了转方向。
“你是在给我指路?”姚雪惊喜的问。那符箓竟突然直立而起,点了点头。
姚雪连忙记住方位。第二天一早便朝着符箓所指方向前进。
如此走了几天,每当姚雪不知道路的时候,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符箓取出来问一问,倒也算顺利。
李荣轩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便命一旁的丫鬟扶他起来,那丫鬟依言将他扶起,靠在床头。他却强忍疼痛,盘腿打坐,一运真气,发现腹中空空如也,丹田仿佛针扎一般疼痛,试了几次都是如此。一旦强运真气便吐出血来。他无力地倒在床上,抓起玉枕狠狠摔在地上。
“陆离,你废我修为,此仇不共戴天!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握紧双拳,恶狠狠地咆哮!
过了许久,他才稍稍冷静下来,想要传书给他师父玉衡子,请他为自己报仇。然而却发现自己没有真气,已无法再使用符箓传书,又大发雷霆。有个机灵的丫鬟取来信鸽,他的怒火才稍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