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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落入虎口

旧仇不过春,一生滞于冬。墨衣不共他人语,名剑沧桑把泪藏。

他又一身疲惫的回到了他空旷得太过寂寞的焚灵宫,墨衣染了一身的鲜血,让墨的颜色更加深重了。此时已是临近日出,但夜并没有退却,它要坚持到轮回的最后一刻。

“为何这么多年过去,想到那些事还是这般麻痛。”殷琛墨右手死捂住心脏的位置,感觉心脏失去控制般,他的面容冷若瓢泼大雪,面容上还残留着风干不久的血痕,如划过的一道道刺眼的刀痕。昃夜剑却没有血的任何痕迹,快刀利剑,都是杀人不会留下一滴血的,但踏仍在低嚎,为方才的胜利而狂喜。

“主人,你才与穷奇艰苦之战,虽吞下其内丹但他的内力与您的不符,您不惜冒着性命危险与之内丹融合,部下认为你实是太过冒险了。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望你多加调息,勿再为其他烦事劳心伤神。”他放下手中的长枪,一身紫色喇叭花颜色的长衫,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棕而深眉毛如长弓,古铜色的肤色十分衬此时的夜。恭敬的向殷琛墨作揖。他对殷琛墨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关怀。他对眼前这个墨衣男子的感情实在倾注了太多,他与其他的灵不一样他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了自己的思维,而让他产生思维的恰恰是因为殷琛墨的存在,殷琛墨,是他的恩人、兄弟、父亲…不仅仅是灵与灵尊的关系。他虽然是不能往生的精魂,但他愿意在这一世尽心为主,他本只配活在无边无际的死寂之中,但眼前这个复杂冷漠的人给了他光亮。

殷琛墨没有说话。

殷琛墨迈着有些摇晃的步子,道:“退下吧。”

夜欧霆怔了一下,急忙低头回答道:“是。”

殷琛墨仍是思绪万千。

殷,意为隐,我隐姓行走于世间,装作与轩辕氏毫无瓜葛,都是为了复仇。若不是佟姨遵守我娘的临走前的遗愿,我也早已不存在于这红尘之中了,但她是一介凡人,当我醒来的时候她已进入下一个轮回了。原来,娘走之前的元丹,是一种被称为“护”的秘术,那是..她与爹不惜耗费三层功力制成的,而他们用了余下七层去守卫仙界。仙魔两界两百年前的恶战,像是一场生死劫,毁了我的一切。我们轩辕府的人个个光明磊落,男女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赢得了仙界大部分人的敬重,哪怕是帝君都不可以随意处置轩辕府的人。我们轩辕氏一心守护仙界安慰,而帝君却认为爹拥兵自重,次次战役功高盖主,平日里话语藏锋,一到为难之时就将他拖出来挡敌,真是无耻。那棵元丹在危难之时将我推进了一道屏障之内,进如那道屏障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时我已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容貌还是如孩童般的我,被养父母捡了回去,因我天生会仙术,能做一些常人不能做之事,他们就说我是怪物,我无论如何以诚待人,换来的都是嘲笑与歧视惹,人人都知我是个怪物。在我十七岁后我的记忆渐渐有了恢复,我离开了家,行走于人世的江湖。每当我杀戮,用各种极端的痛苦刺激我的头脑,我才能隐隐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为了那些零碎的记忆,次次都头裂般的疼痛,但,我怎能因痛就把过去忘记?我甚至..都不记得爹娘的样子,轩辕府的样子。

他失常时如嗜血的恶魔。他忽然想起自己杀过的一些鬼魅,他们血淋林的躯体还历历在目,他们堆积成山如一道道巨浪像他横铺过来。生于仙道,却为至亲,宁作疯魔。诛尽该诛之人,报尽该报之怨。那些害我轩辕之人,你们所造的罪孽,都只是欲盖弥彰,我轩辕琛墨宁化作尘烟消散于世事,也要为我轩辕氏昭雪!

他们的幻境里的天空正在零落塌陷,巨大地有着各种棱角的碎片闪电般轰然砸地,触到地面先是激起地表的阵阵洪波,但之后地表又像是没有丝毫的影响般的恢复原状,而巨大的碎片也如同没有实体一般的消失不见。

有人能从这梦里直面虚幻的美好和残酷的过去,也有人一入便深陷其中再难脱身。现实中所筑的错误在梦境中企图得到弥补,却发现仍补不了内心的缺口。而现实中失去的美好,也在梦境里回复。

还好指间星停止了所铸造的梦境,不然他们能不能走得出来就不知道了。

“殷琛墨那个孩子的痴念太重,他内心的温暖早已被风雪深埋。他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啊,能直面自己内心所遭受的痛苦,并且将这些痛苦铭记于心。那些堕入深渊中的人并非找不到办法匍匐而上,而是他们自己选择了放弃,朝着更深的地方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这种道理就像不管你怎么喊都不可能叫醒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这样的人必须要下决心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疯念、仇恨、厚重如铁的欲望,而是真正的跟从心意的、自由的去活。我…为何多愁善感了起来呢,我只是一件器物啊,是在没有必要去为六界的事所纠结。万物在灭中生,生中灭,像我这样的指尖星光不过是人们满目苍夷的生命一点虚幻的念想。我已经触到了我没有资格触到的梦境,近段时间想必是无法织梦了。”缥缈空灵的低喃声越飘约远,仿佛声音飘飞到了下一个百年。

指尖星的梦境,一个没有空间时间限制的——指尖星光。

贯入耳的低闷的心跳声回响在原本死寂的空间里。方才自己陶醉不已的美梦就这样被狠狠撕碎了。

几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已不是高大的灌木与迷幻的天空,取而代之的是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里的黑暗能将常人的恐惧一并带出,令狐灏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他唯一确定的是这里的妖气是非比寻常的浓郁。诡异让人噤若寒蝉的气氛游弋在空气中,堵人鼻喉。

“这是……”令狐灏琮用慵懒的声音低声带有试探性的问道,他一脸的迷茫。他想要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并且四肢都被牢牢地铐住,他咒骂道:“哪个龟孙子把我给锁起来了!给本公子快点滚出来!”

“我等代表妖皇欢迎各位的大驾。”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脖挂赤狐的艳丽女子,她朱颜酡红,体态丰盈裸露着两肩,裙摆处只遮住了一只白暂的玉腿,鬘发盘成繁杂的发式,各色璀璨的珠宝完美的嵌在她或卷曲或顺直的几撮秀发上,而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像没有重量一般的毫不阻碍这个女子的移动,他华丽的赤色裙摆却有许多被撕扯得痕迹,特别是她的下摆。她的眉宇间尽是妩媚,像极了人间红楼里的花魁。

蜡烛电光火石般在四周呈方形闪过,像是一盏盏不肯熄灭的灵魂正在灯内挣扎不止,它们试图挣脱灯里无形的屏障却也是徒劳,它们挣脱的愿望使它们火光异常的明亮,但放过的过程中也有想要放弃的时候,所以显得有些明明灭灭。

“我名叫赤媚,诸位中的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应是陛下所说的令狐公子了吧。我本以为令狐公子得道多年可以轻易挣脱指尖星的幻境,结果你在其中徘徊了那么久,看来你沾染人世多年早已不是当年跟着仙尊段清狂四海游历的那位清心寡欲的神仙了呢。我见你有入魔的潜质,不如随我离了那正道吧。”赤媚用她细弱的腔调建议道。

“呸!入魔的潜质?本公子绝不会与妖魔染指。”令狐公子回答道。

此时这里只有可可、游子琴以及令狐,樊樱婳和殷琛墨并不在此处。

可可无法忍受这四肢不能动弹的感觉,想要挣脱这烤器,她使劲晃动和烤器拼打着,想要努力将烤起挣脱开来,却仍是无济于事,她急得脸颊泛红,眉毛拧成一团,皎白的兔牙气得咬住下嘴皮,她的兔耳朵竖得老高。

“别白费力气了,小姑娘,这可是玄铁,妖皇废了好几十年力气才去北极之地弄回来一小部分。”赤媚将左手横放在腰际,右手竖放在左肘上面,纤细如葱的手指撑起娇美的脸蛋,“你们可听说过‘指尖星的诅咒’,据说只要有人在梦境里面看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那么梦境里你所渴求的美好就不会在现实中上演,因为美梦不会实现第二次,唯有残酷的真实才会亘长于世。”

“哼。”游子琴双目露着锋芒的斜视着赤媚,仿佛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洞穿,道:“殷宫主和樊姑娘被你们拐到哪里去了?利用我们昏迷暗袭,真是无耻之徒!”

“他们嘛…被陛下好好款待着呢,你们一道的殷宫主可是位上客呢。陛下说他没有等指间星自星毁掉梦境时就已经醒过来了,哪像你们沉迷于过往里的海市蜃楼。他之所以能成为陛下选中的人,自然有他的原因。”“你们究竟要如何?”游子琴有些不耐烦的快言快语道。赤媚冷扫了游子琴一眼回答道:“这句话不应该我来问你们吗?你们扮成妖的模样混进我妖界想做何事?哈!妖与仙可不是同伴!你们仙看见妖石从来都不会手软的,我们妖界有何必心慈呢。”可可有些担心殷宫主的安慰,殷宫主本来就身有冰瘴之气,性命岌岌可危。樊樱婳的虽有宸泺剑,且较为聪慧,但她毕竟修为不高。虽说妖界没听说过有像魔界那样众多的高手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因为妖界隐藏的实力实在太多

此时另一边。妖界的石室内,湿冷的空气令人发呕,冰冷冷的石壁正哀怨的沉默着,无声的诉说着它们多年来的孤独。昏暗的石室里有一冷峻面容的绝世男子,他严肃的神情比这幽暗清冷的石室冷得更甚,他墨色的衣衫有些皱,他不露任何表情,也不为了逃离这石室做任何的举动,他仍是照惯的不以为然和冷静自若。他安静地望着石室另一端躺在地上的少女。

石室内另一端有一粉衣女子正横躺在冷而坚的石地上,眼角有几滴晶莹的泪珠滚出,谁也不会清楚她做了什么梦。温热的泪水子粉润的脸颊滑落至刺寒的石地,拍打的嘀咕声在这冷寂的石室里十分清晰,那滴泪仿佛能唤醒整个衰败的天地。泪与地的碰撞声,像是久别重逢的问嘘,,她的心脏砰然一跳,像是被噩梦惊醒,有些惊慌失措。她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长弈!”

“他是谁?”殷琛墨略带沙哑又冷漠的声音在一端响起,他这样的声音颇有些性感。樊樱婳竟然从他冷冰冰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迫切。

“什么他是谁?”

“你醒来时喊的长弈。”

“我…我也不知道。”樊樱婳拍打着自己的肿胀的脑袋,一脸茫然,好像挂了满头的疑云。

殷琛墨用略微温和的语气又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我不记得了。”殷琛墨只觉得心头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或许只是一向板着脸的哥哥换着花样疼爱的妹妹忽然间有了心上人的嫉妒情绪。

“我不知道。白茫茫的四处..天地都是白色。到处都是光…”樊樱婳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樱儿,你把话说明白。”殷琛墨又继续追问道。

“我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光太盛了。但他们似乎对我并不友善,他们围着我,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然后一双温热的手将我从他们中间拉开。这一切都太模糊了,我看不清楚!”樊樱婳越是想要去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梦脑子就越是炸裂般的疼痛。

殷琛墨没有再问,两人陷入一阵很深的沉默,但并不是尴尬的气氛。石室里再度恢复了阴森和寂静。

过了良久,他见樊樱婳为那个梦苦恼不已的恼怒状,久久的出神。

忽然樊樱婳开口道:“我不该连累你墨哥哥。”樊樱婳神色黯然,突然又道,“等我变强了一定要站在墨哥哥的身边,与你去应对所有遇到的一切困难,我不想一直仰仗着墨哥哥的光芒活在这个世上,我也要同墨哥哥一样活出自己的光亮,所以墨哥哥你一定要为了樱儿好好活下去。”樊樱婳,双腿跪在坚硬的石地上,步步缓慢地挪向石室中间划分的那堵气墙,她双手伏在屏障上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殷琛墨。

她在责怪自己。

殷琛墨听到她说的话内心有些许的撼动,他以为自己的生死是不会有人在乎的,包括他自己。因为从不贪生,所以才会如此的强大。他明如昃夜中星辰的眼睛有一晃而过刹那的失神。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没有答话。兴许是因为自己不知如何回答,兴许是觉得此时沉默比说话更合适,依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他是一个没有资格许下任何承诺的人。

其实想必殷琛墨也不曾后悔过。她是他干涸生命里的甘泉,宝贵而滋泽。他双手沾染了各色的鲜血,满手的肮脏到他自己都受不了,他又如何舍得将甘泉用来洗手?

樱儿,你看到的只是我好的一面,倘若你有一天了解那个“十步一杀,虽千万吾亦往之”的殷琛墨,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对我了,你会对我恐惧,对我疏远,和那些一直唤我为怪物的凡人一样。但我很感激你让我明白了星辰的美,那是我从不曾了解的,智者说那是对物的一种升华。如若有幸再行走如这苍茫的世间,那么我定会将你妥善安置,找一棵能为你遮风挡

雨的梧桐,不让你卷入我复杂且充满阴谋的世界之中。因为我在乎,所以我要你远离。世界君子甚多,你的良人断不会是我。

他低着头动作微小的苦笑了笑。

我只是一把剑,一把无情的剑,也只能是这一把剑。

一阵凉风嗖嗖的旋过。

石室门口瞬间闪现了一名身披暗红色斗篷的人,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

——“你们何必自送虎口呢,这里对你们仙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知道你们是冲着千丹鼎来的,有能耐就来抢吧。”

——“殷宫主,你身上的冰瘴之气可是不轻呢,不如先好好睡个觉吧。呵呵。”

“这便是游氏琴仙的血脉?”着了一身银衫的姑娘鬼魅般跃进踏进了令狐灏琮他们的视线。她头上的斗笠斜下一条混着星星点点光芒的长纱。流泻一地的淡雅的星芒,这条银纱遮住了她半张多的脸,可看得到脸部皮肤的地方是清丽如梨花的容颜,她脸上的泪痣像一阕哀歌,淡蓝色的眸子像是浅海的颜色所精炼出来的。她的眼睛周围有一道别有风味的星蓝,像是裁了碧空然后揉成粉末撒在她眼睛周围的。她抱着她的琵琶,犹如抱着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你是……”游子琴的双瞳逐渐放大,“杀我爹娘的那个琵琶女,我梦见过你!你这个毒妇不配拥有琵琶这样高雅的乐器。我要毁了你的琵琶,为我爹娘的双琴做祭!”游子琴妄图起身将玄铁制成的手铐与脚烤挣脱,却如同黏在蜘蛛网上的虫子一般只是费力又徒劳,她被铐住的脚踝与手腕都被摩擦出了红而醒目的长痕。

“这是越挣扎越紧的,我劝你们还是别虐待自己了,除非你真的以为素手弹琴的琴仙的手会比这万年玄铁坚硬。哪怕你是用绛焰戒的绛火也未必烧得穿。”赤媚在一旁对游子琴的无知投出轻蔑的表情。

琵琶女仍是静婉的亭亭立着,用淡淡地语气说道:“你的爹娘杀了我们挚爱。以命抵命,本是无错之事,他为仙道我为妖道,这其中更是没有道理可言。你的爹娘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也算是匡扶天下的君子。但他们怎能因罪就对他大开杀戒呢?这就是你们的琴之道?既然正道不予我等生存之法,那我等又何需逆来顺受。”

游子琴一脸不屑一顾,讽刺琵琶女道:“像你这样杀戮心太重的人是没有办法弹好琵琶的。”

“我的前尘不曾羽化归去。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你手中的琴斗不过我的琵琶道理说得再精辟都是空谈。我期待你琴技自臻化境之时来葬我的琵琶。像你这样执迷不悟的正道子弟,我杀一百个都不嫌够。”琵琶女虽是端庄微笑着身上却散发出一阵遏制不住的杀气。

“东池已经快把武夷山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送进来了。赤媚你可要尝尝这批老道的心头血?”琵琶女对着一旁艳丽绰约的赤媚说道。

“银岚,你说话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还记得许久之前你还是恭恭敬敬的尊我为娘娘,怎么如今却敢直呼我的大名了。不怕我去妖皇的枕边告你一状吗?”赤媚戏谑地说道。话语中隐隐有些不爽,更多的是调笑的意味。

“谁怪我银岚是妖皇的爱将呢?”银岚眼角含笑,嘴角上扬如一勾新月。她的笑容干净,她也丝毫没有赤媚身上的那种恃宠生娇的气质。

慢踏般的脚步声,像成群的马缓缓走过沙漠的高处。棕发棕眉棕眼的一名肤色偏黄的男子领着大队身着道服的人踱了进来,他们当中有的步履凌乱,一脸的惶恐不安;也有的低头安静的沉默不敢端视前方;也有的皱眉低声求饶。

“银岚姐姐,我回来了,就是这群臭老道说什么要上山捉妖为民除害,杀了我好多同胞兄弟呢!还好我认识银岚姐姐求你把此事及时报之,否则我也肯定成为他们的剑下亡魂了!”那名棕发少年将手中无色的丝线使劲一扯,他们表情越发得难看,那群老道的四肢忸拧成奇怪的样子,仿佛有东西将他们束缚一般。

“本公子想知道,你们妖族就只会干绑人这种事吗?本公子倒觉得你们适合去人界当童贩。”令狐灏琮嘲笑赤媚、银岚、东池他们道。

“姐姐,这三个人是谁呀!怎么他话这么多,好讨厌呢。”棕发少年喃喃道,不满尽写在脸上。

游子琴盯着那个叫银岚的女人出神。

原来我爹娘的仇人叫银岚啊。我会好好记住这个名字。

游子琴随着令狐公子方才说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又接着令狐公子的话说道:“各位道长休要害怕这些鬼魅魍魉。以死证道,有何可惧!”游子琴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当年一心为道的爹娘。

砰——

大殿内一声关门的巨响。

杀意在四周燃起,将飘在四方的灯盏催得更闪烁了,像是无数双鲜活的眼睛在窥探着众人。

“东池,好孩子,把弦还给姐姐。那种沾染了太多生灵鲜血的东西你还是少碰为妙。”银岚露着半张温婉的笑脸向东池说道。

东池丝线顺手一拉,响过两秒的“嗖嗖声”。那群道士个个像恢复人身自由般怒目横眉冲东池银岚杀过来,东池十分害怕的跑到银岚的身后躲了起来,惊慌之下并没有将琵琶弦还给银岚。他的这一连窜举动结果被更后方的赤媚瞧见,像安慰一个怕黑的孩子,道:“哎呀!东池,这群人不是你姐姐的对手,不要害怕,你是有能力打败这些臭道士的。一定要给这些臭道士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们总以为我们妖是好欺负的。你就用你的那根琵琶弦去会会他们。”赤媚一把将东池又扔又推一般的送进了道士堆里。

东池慌张失措的四顾,却发现几个怒意正浓的道士向他挥剑冲来,他想要往后方逃走,却发现后方的退路也被几名道士给堵死了!他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高声呼喊着:“银岚姐姐!银岚姐姐救我!”

赤媚却立马用尖柔的声音回答道:“把弦当武器使!这弦由头到尾都可以化为刃!”东池立马心惊肉跳地用琵琶弦当鞭子使,一鞭一鞭地抽打在那边迎来的道士身上。那些道士被弦打到的地方都像被刀划过一样。但由于东池鞭术不精,有没有与他人对抗过,动作非常的笨拙。

“啊!”其中一个道士被弦撕打打了脖子,他发出低哑的惨叫声,而后头和身子分离一起跌落在地。东池想要抱头痛哭,他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看着被打得七零八碎的道士们他脑袋有些眩晕,内心接近崩溃的边缘。

银岚看不过去了,呵斥赤媚道:“东池,它还是个孩子,不曾杀过人!你何必这样逼他!赤媚,你太过分了!”银岚拨动手中的琵琶,一弦便是猛烈的一击向那群道长袭来的激流,音如风如水如电如火……燎原般的力量将他们通通撕得粉碎。

赤媚用气力将东池从道士堆里一把给拎扯了回来:“怎么办,你姐姐她有些怒了。哎,东池,你还是别去掺和了,否则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姐姐心情不好抱着琵琶弹些曲子两三下就把我给…”赤媚和东池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血流成河的那群道士身上,他们身上没有刀刃,光是凭着音律就将人斩杀,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能力啊。

游子琴神色复杂,那银岚果然不简单,怪不得连自己引以为傲的爹娘也会葬于她的琵琶之下。

一具具鲜血林立可怖的尸体四横在大殿上。他们有的七窍流血,有的头与身子遥遥相望,也有的四肢健全但内脏全都给搅乱。他们的表情各有异同,有的一脸的惊愕,也有的一脸的绝望…像唯独到死都一脸正义凛然泰然自若的人少之又少。看来以身殉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空气中的血腥味如海风般吹至鼻息。

令狐灏琮望着满地横尸心情复杂。

东池走到可可的那里去,仔细打量了她一翻道:“那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啊姐姐?”

“东池你先出去。他们可不是靠我两三根弦就可以制伏的人物。”银岚微笑着摸着东池的头。

哗然一下——

大殿的门又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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