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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一年

罗冲城位于中洲居中的位置,毗邻松江,自古便是东西南北商贸往来的枢纽,又与天下第一名门“玄心宗”的总址相距不远,自是繁华。

哪怕是不久前正邪两道之间爆发的那场惊世大战,导致许多地方一时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这座名城似乎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战火没有蔓延到城内,罗冲城依旧是那般繁荣的热闹样子。

只不过现在正值寒冬腊月,罗冲城披上了银白的装束,往来的商贾少了很多,居民们也多是在家中避雪。于是一年到头,罗冲城也只在这时候添了点静谧的气氛。

“诶,你这小姑娘,怎么拿别人的东西吃还不给钱?”

街道上响起了某个小食摊摊主恼怒的喝叫声。

摊主是卖芝麻饼的,而在他的摊位前,此时正站着一个模样看上去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手里正拿着一大块芝麻饼,津津有味地嚼着。

见小女孩对他的问话毫不理睬,卖芝麻饼的摊主两道浓眉拧作一团,又诶了一声,肥胖的身躯绕过停在路边的车摊,直压到小女孩跟前,瞪圆了眼睛说道:“你是谁家的小孩,知道拿别人东西吃要给钱的么?”

芝麻饼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腿粗腰粗胳膊更粗,双手叉腰站在小女孩面前跟一座肥山似的,颇有些凶神恶煞的精髓在里面。

奇怪的是,小女孩站在肥山投落的阴影之下,却似乎并不怎么害怕,一面用小手撕了一小块芝麻饼塞进嘴里,一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芝麻饼摊主怔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小女孩表现居然如此淡定,一时竟也窒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他只以为又是那些贫苦人家的孩童跑出来顺东西了,要知道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他也曾遇到过好几次,所以直到现在才留心将眼前这个小女孩打量一番。

眼下正当寒冷的冬天,天空中还飘着小雪,小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裘衣,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她的脸上白白净净,丝毫没有因为寒冷而泛起丁点儿红晕,而且五官相当精致,是个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此时小女孩仍然在不紧不慢地吃着芝麻饼,哪里有长期挨饿的孩童狼吞虎咽的样子?倒真像是在品尝美味的零食。

卖芝麻饼的摊主暗自为自己方才的莽撞捏了把汗,他就算不是什么富贵人,认不出那衣服的用料,但光是这样瞧着也能让人感觉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上的。

这哪里是什么穷人家的小孩,分明就是某大户人家的女儿嘛!

一念至此,芝麻饼摊主哪里还顾得上那几文钱的事,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急转,赶紧蹲下身冲小女孩咧嘴笑道:“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呃……难不成是与父母走丢了?”

还真别说,如果这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被他捡着了给人家送回去,对方随便给点赏钱指不定就能抵上他在这街边卖好几千个芝麻饼!

细细的雪花飘落在小女孩的裘皮外衣上,与雪白的裘衣融成了一体。面对芝麻饼摊主的提问,小女孩一双小手捧着芝麻饼,扭头朝街道四处望去,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兴许是先前在附近乱逛,跑得有些远了,她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于是感觉有点麻烦。

每次她出来玩的时候,喜欢什么想吃什么直接就拿了,付钱这种事情一向由别人去操心的,哪用得着她来考虑,只是现在那个人不在,小女孩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女孩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拿着芝麻饼的双手垂了下去,天真地准备将已经吃了一小半的芝麻饼再还给对方。

“我……我帮她给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两人身旁响起,芝麻饼摊主与小女孩一同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男童正站在摊车前,个头还没有摊车高,看着比小女孩还要小上几岁。

男童身上穿的倒也厚实,只是染了许多灰,看上去有些脏。男童看着一脸惊异的芝麻饼摊主,有些怯怯的样子,还不待对方吭声,便将一小块碎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餐车上,然后又拿了两块热腾腾的芝麻饼,放兜里揣着,转身跑走了。

芝麻饼摊的摊主抓起那块足够买他上百个芝麻饼的碎银子,看着一溜烟跑远的男童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心想怎么现在的小崽子都这般高深莫测呢?

小女孩看着男童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虽然有些疑惑,但知道是有人帮她给了钱,这便是好事吧!

忽然,小女孩细眉高挑,转头朝街道另一头看去,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就像绽放的花儿一样好看。

“先生!”

待芝麻饼摊的摊主听到小女孩的叫唤声,回头看过来时,路边已经不见了女孩的踪影。

……

……

雪下得有些大了,罗冲城某处寻常的屋檐下,有一名男子正在此处避雪。

那男子身后背着很大很重的包袱,像是长途旅行路过此地的旅人,而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也恰好印证了这一点。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长途跋涉后疲倦的表情,此时背着厚重的包袱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微微仰起头,看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兀自出神,显得异常宁静。

“先生!先生!”

一阵稚嫩的叫喊声搅乱了宁静祥和的画面,男子收回视线,低头朝身边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小女孩已来到了他的身旁,一手拉着他的衣角,一手还拿着块没有吃完的芝麻饼。

男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刚想要说话,忽又瞥见了她手中的芝麻饼,笑容微敛,看着小女孩说道:“你上哪儿拿的东西吃,没给人家钱吧?”

“刚才有个孩子帮我给了。”小女孩满不在意地拿起芝麻饼咬了一口,有些含糊地说道。很奇怪,她自己明明也是孩子,却要管别人叫孩子。

男子听了,眉梢微挑,再度看向空中纷飞的白雪,微笑感慨道:“那真是个好孩子,你有没有谢谢人家呀?”

说着,他将女孩的连着裘衣的帽子拉下来,轻抚了抚她的小脑袋。

如果刚才卖烧饼的摊主见到的话,一定会非常吃惊,小女孩隐藏在裘衣下的头发竟是淡黄色的,在飘飘扬扬的雪花中散发着柔和而美丽的光泽。

……

……

一条空荡荡的小巷子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穿梭其中。

那是一个年岁很小的男童,深色的棉袄上沾满了冰雪,似快要将他埋没一般。男童的怀里不知揣着什么东西,小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一路马不停蹄地小跑着。

他此时已经感觉非常难受,脸上泛着病态的土黄色,嘴里不停地吐着粗气,只是一路跑来他都没有想过要稍作休息,因为他知道娘现在比他更难受。

他知道娘是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连续两天都吃不下东西,这迫使年幼的他不但要独立照顾自己,还要扛起照顾娘亲的重任。

男童尚且年幼,不晓得娘得的是什么病,怎么才能治好,但好歹也知道人活着就不能不吃东西,所以他现在非常着急着要将怀里的两块芝麻饼给娘送去。

“娘,我回来了!”

男童叫喊着跑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子里,但刚进门,他整个人便怔在了原地。

屋子不大,连房间都没有间隔,靠墙角的地方摆了张床,床上没有人,床前的地板上却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倒趴在地上,深红的液体从她的身下流淌出来,像一条蜿蜒的小溪,一直延伸到男童的脚边。

除此之外,屋子里还站着两名男子,两人手上都拿着剑,仔细看去的话,那剑刃上似乎还在滴血。

听到男童的喊声后,两名男子同时转头向他看了过来,阴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男童哪里有见过这种场面,手一松,两块芝麻饼从怀里掉了出来,落在地面上,颤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动,睁大着惊恐的双眼喊了一声:“娘!”

“你娘已经死了。”

趴在地上的女人丝毫没有动静,回答他的却是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

声音是从他背后传来的,男童吓了一大跳,想要转身,却站立不稳摔倒在地,痛得他直接哭出声来。

屋子的门口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名男子,年岁看上去比前面两个要大一些,看着男童的眼神跟他说话的声音一样冰冷。

男童早已被吓懵了,哪里听得清对方在说什么,而且一旦哭出来便跟普通的孩童一样,只知道怕,也只能够坐在地上哭,再也管不了别的什么。

站在门口的男子冷冷地看着男童,面无表情说道:“我马上就会送你去陪她,要怪就去怪你那个当爹的吧!”

说完,他速度极快地抽出一把短剑,对准男童刺去……

坐落在巷子深处的小屋原本就是废弃的,屋顶破了洞,雪花能透过洞口飘落,落在屋子里。

一片鹅毛般大小的雪片恰到好处地穿过了这个空洞,荡啊荡的,来到了屋子中央。

雪虽下得有些大了,却并没有这般大过,又怎么会出现鹅毛般大小的雪片呢?

下一刻,雪片在半空中散作了无数碎屑,细微如最小的针头,却锋利如剑,向四面八方溅射出去。

屋子里有一个男人,正拿着短剑朝一名倒在地上的男童刺去,雪片散成的碎屑就刺进了他的嘴里、鼻孔里、双眼里,男人立时丢下了短剑,一双手捂着脸,痛苦地想要嘶喊,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另两个人也几乎是在同时丢掉了手里的兵刃,双手捂脸,嘴巴张的老大,却同样叫喊不得,只能听见他们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咔咔”声。

倒在地上的孩童惊恐地看着眼前那名痛苦万分的男子,或许是受惊吓过度,此时连哭声都止住了。

奇怪的是,刚才雪片飞溅的碎屑竟没有一丝沾在他的身上。

“唉,打女人,欺负小孩子,像什么话呢?”

说话间,又有一个人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子,面容清秀,身后背着非常厚重的包袱,一只手撑起挡雪的伞,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闻言,屋内的三名男子尽皆心神大骇,知道是遇上了他们难以匹敌的高人。

为首的那人离门最近,忍着剧痛刚想要喊他的手下撤退,却忘了自己根本出声,因为他的喉咙刚才就已被雪屑给刺穿了。

他松开手,露出两只已经瞎掉的双眼,摸索着想要逃出这间小屋,逃向雪地深处。另外两人也紧随其后,连滚带爬地向屋子外面摸去,在门槛上留下了好几只血红的掌印。

背着包袱的年轻男子也没去管他们,将小女孩往旁边拉了拉,避免被他们撞上。

此时雪下得更加大了,好似要将雪地里三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和一路上留下的斑斑印迹尽数吞没掉,当年轻男子收起雨伞准备卸包袱的时候,他们便完全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

“娘……娘……”

小男孩跑过去,不断地摇晃着倒在床边一动也不动的女人,年轻男子放下包袱,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表情平静说道:“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男童还太小,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但他从大人们那里听过,死去的人已经永远离开了你,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一思及此,想到自己再见不到娘,也不能跟她说话,男童便伤心地哭了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在这期间,那名男子一直盘坐在屋子的某个角落休息,神情平静,既没有出声安慰,也没再说话的意思。

小女孩也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男子身旁,只是眼睛时不时向摇着母亲尸首哭泣的男童看去,显得有些同情。

不知过了多久,雪终于停了,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屋子上方的空洞洒落进来,将屋内阴冷的气氛驱散了些许。

年轻男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在往包袱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男童是哭着哭着就睡过去的,又不知何时已经清醒,醒来以后却没有再像昨晚那样哭喊,见到那个比他大几岁的女孩子打着呵欠刚坐起来,他便认出了对方,并将两块已经发硬的芝麻饼递了过去。

女孩揉着困倦的双眼,刚想去接,男童却一个犹豫又把手缩了回去,将一块芝麻饼掰开一半后,再将剩下的一块半给女孩递了回去,自己就拿着手里的半块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女孩拿着那一块半芝麻饼,不知该如何处理,于是望向正在收东西的男子。

男子已经收拾完毕,将包袱重新背起来,然后看着男童,开口道:“你有什么打算?”

问一个刚死了娘亲的孩童有什么打算,这话本就很没有道理,甚至能说很无情。

男童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被安置在床上身体已经僵硬的娘亲,又开始伤心起来,一双眼睛泪汪汪的。

年轻男子表情依然平静如常,对男童微微一笑,道:“你跟我走吧?”

“去……哪儿?”

“东海岛,明月宫。”

……

……

世人皆知道东海之外有一座岛,自从有人踏足起,便被称为东海岛。

东海岛上有一座宫殿,从建成的那一天起,就叫做“明月宫”。

从第一代宫主海天依创派起,明月宫已传承八百余年,其底蕴之深厚令人难以想象,至今乃是修真界最大的传奇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明月宫之所以为传奇,当然同其底蕴深厚以及宫内高手辈出有关,但最最传奇的,还要说到初代宫主海天依立派时便定下的规矩:

“明月宫只招收女弟子。”

这条规矩传承了八百年,至今仍未改变,所以独立于东海岛最东边的那座小木屋,在这座岛上便显得极具违和感。

这天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照心就被刚回岛的小依强拉着来到了这所地理位置极为偏僻的小木屋。

“小依,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先生说的,所以才要照心去见他呀!”

茂盛的林荫间,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可爱小女孩双手拉着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像领路人一样朝着小木屋的方向前进。

照心是一名容姿端丽的清丽女子,一袭墨绿色的长裙更显高雅,此时却在凹凸不平的乱石上被猴急的小女孩拉得一颠一簸的,与她的形象颇为不符。

但照心本人却只是轻笑了笑,对小依的顽皮表现得颇为宽容,哪怕是昨晚她在寝室中静心写字的时候,小依忽然从空窗外落进来,一下扑入到她怀里,糟蹋了大片的字卷,她也依然没有生气过。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在这时候跟小依去那处地方,去见那个人。

两人见到了那所简陋的小木屋以后,原本在照心身边的小依眨眼便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屋子里就传来了小女孩稚嫩清脆的声音。

“先生先生,照心来了!”

照心独自站在屋子外面,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手指轻捋了捋肩旁的秀发,向屋子旁立着的一座墓碑看去。

屋子旁一直就有一座坟墓,修筑的人肯定就没有考虑过风水问题,需知每天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一座坟……真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照心看着那座墓碑,明眸中光辉渐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从里头走出来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看着照心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长揖至地,口中说道:“宫主大人好,宫主大人万福金安!”

照心秀眉微挑,转头看向这名男子,对他这假惺惺的作态感觉有些好笑,只是脸上神色不变,淡淡地道:“回来了。”

男子直起身,脸上笑容灿烂,走上前凑近照心,身子前倾双眼微眯,像是欣赏一般地看着她,与之前恭敬的姿态大相庭径。

男子凑得很近,鼻子都快要触到了照心的脸面,照心感觉更加不自在,头脑下意识地微微后仰。

“这么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宫主大人,你好像变白了,又美丽了!”

“……”

“嗯~身上还有幽兰草的香味,我都不知道宫主大人喜欢白天洗澡。”

“……不说我走了。”

说着,照心真的背过身去准备要走,布衣男子急忙摆手阻拦,朝屋子门口叫了一声:“你出来吧!”

小木屋的门再次被打开了,不知何时进屋的小依牵着一个还不及她肩膀高的男童走了出来。

照心再次转过身来,看见那名男童以后,饶是淡定如她,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男子把男童叫到身边,指着照心笑道:“快打个招呼,她可是这里的主人哦!”

孩子还很小,连行礼都还不会,怯生生地看着照心,小心翼翼地说道:“您好!”

随后,男子简单说明了缘由,并提出想要将男童留在此处,照心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看着男子的眼睛说道:“你知道这里的规矩。”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并不吓人,语气也尽量保持着一贯的和缓,但男童却感觉周围温度骤降,气氛压抑的令他无法喘气,于是感到更加害怕。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拍了拍男童的肩膀,那种不适便立即消失了。他让男童回到屋子里去,与照心在外面又说了些话,小依也黏了上去,不断摇晃着照心的手臂,好像撒娇似地恳求着什么。

男童听不清外面的对话,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脸色一直有些难看,小小的身影独自伫立在狭小的屋内,显得非常孤单可怜。

过了一会儿,门被人推开了,却是那名高挑清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男童本就有些怕她,此时独自面对更是紧张万分,好在小依此时还黏在她身边,照心低头看了小依一眼,只见小依一个劲地朝她点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她。

照心揉了揉小依的脑袋,暗叹一声,再次朝男童看去时,表情已经柔和了许多,看了他半响,略带感叹地说道:“真是个没福气的孩子!”

男童听不懂这句话,不知该作何反应,却听照心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男童依旧没有反应,照心以为他是吓怕了,正欲开口,背后那名男子却抢话道:“应该是姓王,名字嘛……你给起一个?”

“王……”

照心想了一会儿,看着男童说道:“那你就叫王小福吧!”

……

……

那天,照心将她的两名弟子叫到跟前,将一名男童带给她们,并嘱咐道:“今后他便是你们的师弟了。”

大徒弟叶凌霄惊讶万分,不明白向来不收男弟子的明月宫怎么会出现一个这么小的男孩子。

二徒弟兰巧灵却似早已心中有数,微笑看着这名新添的小师弟,心想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就这样,王小福成了明月宫唯一的一名男弟子。

那一年,王小福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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