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会的作用类似于科举,或者更倾向于现代的高考。十三周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男女皆可参加,琴棋书画,文韬武略,但凡能夺一技之魁的皆可入圣京就读皇家学院。
四大公子,除了北爱,其他人皆曾经就读于皇家学院,甚至玉倾城也曾在皇家学院习医。当然唐亦许也曾经就读皇家学院,圣朝皇室子弟年满五岁便要入学。之所以由四大公子出面做评审,是因为这四人都在学院担任教习职务。
皇家学院高级班的学生全年无休直至毕业,而教师只需要在开学初教习一个月,毕业前夕考核三日。其他时间都是自由的,并不影响他们要做的事情。所有从学院以特等成绩毕业的学生皆要在学院担任教职三年,任何人不得例外,属于霸王条款。
玉倾城在儿子出生的那年请了假,所以才延到今年。而东方曦是为了接近某人,借故留在圣京。卫清央则是刚刚毕业,这是他教职生涯的第一年。三个人的年纪都是相仿的,东方曦要年轻些,玉倾城最老。
因为皇家学院毕业要求苛刻,除了圣朝皇室子弟自幼入学的,其他人大多要年过二十才能毕业。皇室这一代,唐亦许是最早毕业的,五岁入学,十三岁毕业。皇室的课业与外招入学的是不同的,因而他们虽然入学早,但十几年毕不了业的比比皆是。唐亦许毕业之后,担任学院书课的先生。
原本北爱不管是作为北氏的承继人,还是长公主的独女都应该入学的。只是父母双亡,境边危急,她不得不离京戍边。
对于她来说,这算好事。她跟别人不一样,她前世是拥有无尽寿命的灵族,看历史变迁,扮演不同的角色。读书这事,已经不适合她了。
圣朝所有的家族包括皇室和王室,只有北氏子弟不能出外学习,他们拥有自己的私塾。不过作为北氏的继承人却是要同皇室子弟一同在学院就学,她父母就是在学院之时认识的。而北氏的私塾,除了本族子弟,不接收任何外姓。作为北氏的继承人除了要在学院上学,更要完成私塾的课业,他们拥有自己的私人先生以及伴读。
四国会三年一届,南宫宇晨资质平庸,屡战屡败。何云霜本不愿意离开南都求学的,只是这一次四大公子给她的打击太大。让她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而入学皇家学院的女子不但社会地位不同,更重要的是拥有婚姻自主。除非圣皇赐婚,否则便是父母也不能勉强。
南宫雨萧本该嫁入南都世家,为南王稳固势力。不过圣朝皇子妃的分量显然更重,因而这几日南王对她多有关照,她也多了些自由。她要参加四国会,南王也未拦阻。毕竟以她的身份,能够顺利得到入学名额,皇子妃之位便多了几分保障。
除了皇室和世家,还有很多民间的参赛者。初选是由皇家学院的先生甄选,之后,才能上台比试。比试结果由四大公子共同评定,前三名的便能得到入学资格。
“北北有没有想过进学院?”
他们之间虽然关系特殊,双方也比较了解彼此的性格,但是都鲜少提起自己的过去。自从知道她是北唐爱,他就一直在想过去那十年,她在军营是怎么过的。刚进去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而且他也知道当年的护国公主是在战场上受惊后生下她的,听说差点就养不活了。那么小的孩子,身体还不怎么样,她是怎么在军营的虎狼堆里活下来立住脚的?
“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当得了我的先生。”
她前世活了五百多岁,但在灵族却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女。她的母亲是灵族的圣女,父亲却是血族的王子,她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长大的。但凡她有兴趣的,都称得上精通。便是她觉得无趣的,也稍知一二。就这个落后的世界,确实没人能当她的先生。
玉倾城觉得她好像隔得好远,可分明就在眼前。心里无端的升起一丝恐慌,他们认识三年多,离儿出生那年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可为什么他觉得她会这样的陌生?
北爱也只是一时有感,终究是上辈子的事了。只是想起时,还是不免心有所动。父亲和母亲用生命为她换来了生机,她该知足的。可想起这余下的岁月,一个人,又觉得心慌不已。这世界有时候真是矛盾至极,明明是不死之身,为什么会死?或许不能说死,是毁灭。父母神魂俱灭,而她也活的只剩下灵魂。
“那若是当先生呢?”玉倾城忍不住又开口。他见不得她这样,好像灵魂都在叹息,悲伤从四周侵蚀过来。
北爱摇头,她可没有为人师表的觉悟。
“离儿还在容将军府上?”
“他们不知道离儿的身份,只当是混血。容大小姐,若是舅舅娶她如何?”
北爱一愣,问她?玉卿寒的病不太好,就是治好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期。不过对于容晓晓来说却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玉家的男人不纳妾。“倒是不错。舅舅的病,你打算如何?”她知道玉卿寒的病因之后,就知道他这是创伤后遗症,属于心理病。最好就是能够重演当日的情景,刺激他,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我想试试你说的。便是我们能护着他一辈子,想必他也是不愿意这样过一生的。他也年近三十了,他也要娶妻生子,不能就这样下去了。便是残忍,这只残忍这一次了。”
提到玉卿寒,他总是无可避免的伤怀。也是为此他才弃了南宫玉隐,以玉倾城为名。幼时他的长相便极为出众,那时母后和那人的关系也还好。玩笑之间便为他取了这个小名,当年以为是宠爱,如今看来他是早就有心踢开他们的吧。
北爱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总是把玉卿寒的事情当成自己的过错。“发什么呆?我说的一定可行的。现在还是做好眼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