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圣后对五皇子的亲事都毫无异议,别说娶一个女将,就是一个农女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小五小六,他们从一出生就失去了那个位置,也幸好他们只是嫡子。
洛好锦第二日一觉醒来才惊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听着承影她们讲她的昨天的所作所为,她的小嘴一直惊讶的合不上。她居然吃了那个男人手上的东西,而且她好像还舔了了一下下他的手指。嗯,很干净,不咸。她不但骂了他,还打了他,而他竟然是个王爷。最过分的是将军让他娶自己,更过分的是那个混蛋居然答应了。
洛好锦感觉心乱如麻,狠狠的握拳砸向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不就一块糕点吗?洛好锦啊,洛好锦,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日会毁在吃上。洛好锦一边在心底狠骂自己,一边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殿下是开玩笑的吧?”
虽然洛家曾经辉煌过,那也只是曾经。现在洛家只剩她们兄妹两个,哥哥还连姓都换了。圣皇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洛好锦别乱想。她暗暗的告诫自己,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日那人。比起平日所见的那些将士,真是云泥之别。喜好吃食,想必也是个简单的人。可她又如何能够奢望那样的人呢?他可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圣后所出的嫡子她如何能够肖想?
“你何时见过殿下开玩笑?”
承影倒是有些欣羡,昨日他们虽是打了起来,但那人对她倒也不是无情的。
洛好锦沉默,昨日的事她只记得大概。那个人说要娶她,她没有记错吧?
“你且安心,殿下不会害我们的。”
见她忧虑重重,承影忍不住又安慰了一句。
世上事原本就难论对错,怎么过还是看自己。幸与不幸也都自看自己,旁人说的又算的了什么?像她们这些早在地狱行走过的人,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
承影见她面色仍是不好,想了想将昨日介子随写的那句诗给了她。
洛好锦怔怔的看了半响,心情果然好了起来。
宴会当日,圣后的懿旨便落实了。洛好锦从北家军的女将成了五皇子的未婚妻。
那些原本觊觎她美色的世家子弟也安生了,到底她如今已是半个皇家人。
玉倾城虽然早早就应了北爱的话,不再以面具遮挡,却因为过于貌美而不得不改变肤色。原本如玉似雪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美色也因此降了几个档次,在九皇子等人面前倒也不扎眼。
赫连翩翩依言带了赫连轨赴约,同行的还有赫连家的旁系子弟,各个都是颜色极佳的少年郎。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将家中颜色好的子女都带了出来。
北爱出现的时候,花园各处已经爆满了。幸好早就准备,要是放在殿中,怕是连人头也看不到。各家的小姐倒是穿的比这园子里的花还要艳上几分。
她仍是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挽起,发侧只簪了一支金色的凤钗,看起来多了几分威严。
“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随意些便是。”
北爱虽然没有笑,但比起入城那日的肃然已经让人觉得受宠若惊了。
北爱不擅长这些东西,介子随、北叶枫都是男子,对于这些也是不甚了解的。因而宴会都是休安排,休当初是北爱的贴身管家。她陷入沉睡的时候,休的工作就是帮助她母亲料理家事。虽然不尽相同,但在北爱看来都是宴会,想来是有共通之处的。
于是护国公主的宴会变成了室外自助餐,不过这样的模式与今日的主题是符合的。
“公主殿下的宴会很有意思。”
北爱闻言只是点点头,说话的人是大皇子妃,端庄典雅,这样的女子圣京多不胜数。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慎儿,还不来见过你姑姑。”
唐允慎是大皇子的嫡长子,现在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郎了。
见他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北爱眼里多了几许情义。
“慎之见过北将军。”入学之后,他就有自己的字了,唐允慎,字慎之。
“倒是有许久未听人唤过我将军了,你起来吧。”
自从被封为公主之后,人们都习惯的称她公主或是殿下。
“慎儿听过很过您的故事,对您很是佩服。”大皇子妃见她仍是不冷不热的,忍不住又开口为儿子说话。大皇子作为嫡长子却一直未能封为太子,她娘家人早就急不可耐的。早间便有人说,圣皇宠极了这外甥女,谁能为主怕是看她的意思。
北爱不咸不淡的回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世人该佩服的不是本宫。”
这位大皇子妃真是个拎不清的,也难怪大皇子事事都不愿让她知晓。当初选她做正妃,一来是她颜色不错,再则便是她的家世,没落的老牌贵族。原以为不碍事,现在才知道有多不妥。
“大哥,五哥,六哥,九哥呢?”
见到他们几个,她面上才有了笑意。
大皇子妃看着笑得真实的丈夫和小叔们,从心底席卷而来深深的悲哀。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外人,而眼前这个走了十年的表妹才是他们的家人。
“糖糖,果然是最厉害的。”大皇子惯性伸出去的手又停在了半空,在他眼里她永远是那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女娃。
五皇子六皇子面上皆是与有荣焉,对这个宴会满意的不得了。
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桌台,小巧精致的餐具以及美轮美奂如艺术品般的食物。
最称奇的还是主桌的香槟塔,香槟在阳光下是金色的,透过水晶杯折射出闪耀的光芒,美不胜收。
“父王,五叔六叔好。”
“慎儿今日怎也来了?”问的是唐允慎,目光却是朝大皇子妃看去的。
唐允慎并不是大皇子妃带出来的,他们只是同路而已。
“是父王让我来见姑姑的。”
大皇子闻言也点点头,对这个嫡长子他不是没有期盼,只是目前为止他都很失望。他受他母亲影响太大,过于狭隘,畏畏缩缩。比之三岁的离儿都有不足,他原是想带他来让糖糖帮忙教教的。如今倒是开不了这个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