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睡眠一向不好,昨日夜里,便在后院多呆了一会。”
荆玉能知道她出了府,却绝不会知道她何时出的府。
眼下离她大婚的日子两只手都能数过来,荆浣君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出门,是以昨日午后她换了男装,从自个儿院子里翻墙出了去。
她的小院地处偏僻,后院更是与荆府的外墙连在一起,她若想偷偷摸摸出府,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儿。
知道她偷溜出去的,也就几个丫头罢了,多半也不会反驳她的话。以秋以夏不必说,梨儿刚刚来这院子,即便有什么心思,也定然不敢造次。
她接着道:“岂料,女儿回房之时,却见两名黑衣男子偷偷摸摸站在女儿的门外,其中一个拿着一杆烟枪正往女儿的房间吹些什么。”
“女儿本想唤人,可女儿院子里的几个丫鬟怎么可能是两名男子的对手?又怕打草惊蛇,女儿便只好跑了开。”
“当时女儿心中害怕得紧,只知道胡乱跑。因着院子比较偏僻,女儿一路均未瞧见护卫,便思忖着该不该去打扰爹爹。”荆浣君顿了顿,又道:“恰巧此刻,女儿撞见了陆先生。”
陆海英此时正从门口踏入,对着荆天成拱了手以示尊敬,接着荆浣君的话便道:“昨日我原本是在花园散心,却见大小姐慌慌张张跑来,便问她发生了何事。大小姐一五一十与我说了,我便提议先回院子里瞧瞧情况,只是夜深时分,在下一届男子,也不好随小姐同去,小姐自己却是万万不敢一人回那院子。”
荆浣君将头垂得更低,“夜色已深,女儿不敢扰了父亲休息,便想着也许能遇上几个值班的侍卫。可惜女儿四处都寻遍了,竟一个都没寻到。家里的客房虽多,平日里却都是上了锁的。女儿无处落脚,便只得求助于陆先生。”
陆海英也朝着荆天成跪下,道:“在下不才,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又不知掌管钥匙的丫头是哪个,便将那锁撬了,待大小姐关门后,方才离开。”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我说......”
“闭嘴!”见说话的是二房的人,荆天成开口毫不客气。他的宝贝女儿,岂容他人诋毁?呵斥了荆双剑一句,荆天成道:“如此说来,倒是多亏了先生了。”
陆海英笑着立在一旁不语,荆浣君却不能什么都不解释,若是不说清楚,谁知道这些个人又会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妹妹真是说笑了。且不说陆先生是父亲的门客,便是我与他的情分,也断然不可能做出什么偭规越矩的事儿来。”
“哦?情分,妹妹倒不知,姐姐与陆先生,到底有什么情分呢......”
荆浣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勾起唇角,“师徒情分!”
她悠悠道:“父亲,女儿曾有幸见识过陆先生的风采,可以说胸有乾坤都不为过,当时便心生仰慕。后来与先生讨教了些问题,更是受益良多。女儿虽然愚钝,但也希望能习得些许为人处世之道,承蒙先生不弃,愿意指点女儿一二,女儿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