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澜五指紧扣手心:“就算黑香菱是顶级炼金师,我照样有制服她的技巧。”灵动的烛火倒映在狡黠的清目中,深幽。
世璟族在长老竞选后,府内一直相安无事。偶尔,璟云天借着探望的名义,来璟澜的这坐坐,今天也不例外。
“‘婊’哥,又打算来聊些什么?”璟澜搁下手里看到一半的书,侧仰起欣长的墨睫,这些天璟云天按时不请自来,她倒想知道璟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歹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怎么着得联络联络感情吧?我今天来想教你炼金术。”璟云天摊开长袍,坐下来。
璟澜对一反常态的璟云天深感好奇,“教?表哥,你逗我呢,你师父黑香菱要收我为徒,我都不愿意,又怎么会答应你。”
“你。”璟云天听出话中暗含的讽刺之意,又想起替换患有尸毒胳膊的事,强忍住怒火,“好妹妹,我哪敢跟师父相提并论?我想教你炼金术又没说要收你为徒,你太多虑了。你这不情愿的表情,是看不起我,还是你会才不稀罕的?”探寻的精光从璟澜精致的面庞上掠过。
璟澜表情凝重,璟云天先前没怀疑过她会炼金术,突然变聪明想必是跟留下来的黑香菱有关,师徒打算联手对付她,嘴角轻扬:“表哥,我是世璟府的废材,废物会炼金术说出去谁会信?你太高估我了。”
璟云天拆穿:“别装,映雪什么都告诉我了。我明明用一颗加速药剂换你假死复活药的卷轴,而映雪却有五颗,剩下的四颗,说买的借口,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
就算璟云天猜到璟澜会炼金术也不会大肆宣扬,毕竟让璟藤知道她会炼金术,璟云天在世璟府的地位极有可能不保,相反,璟云天还会替她保密。她拧起峨眉,异色的眸珠摄人心魄:“不得不说映雪是枚好棋子,用的顺手,确实能帮你夺得族长之位。倘若万一不慎,足够让你死无葬身。”
“妹妹不否认,等于变相承认了。”意料中的结果让璟云天笑逐颜开,并没有听进璟澜的忠告。
璟澜看到璟云天惊喜若狂的表情,反问:“我会不会炼金术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想跟你切磋互相学习罢了。”璟云天随口扯了个理由。
只是切磋会带有逼问的性质吗?璟澜明显不相信,而且,从伙房厨娘那得知,璟云天在竞选长老的过程中,晋级为中级炼金师,等级跟她一样。她想会不会是璟云天有什么目的,比如拿她试药,像假死复活药?总之,绝非善意。深思熟虑过后,她冁然若笑道:“我没什么值得表哥学习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个小秘密想告诉你,不知你有兴趣一听么?”
璟云天一笑置之,“既然是秘密,妹妹就好生藏在心里。”
“那好,不听你以后莫要后悔。”璟澜灵动的眸珠轻闪,唇畔微动似笑非笑。
“后悔?”璟云天了解璟澜善于言辞本没兴趣听,但在引诱的说法和好奇心驱使下,他又挺想知道有什么秘密会让他后悔。
璟澜一笑百媚,起身往门外走去,“表哥,跟我来。”
璟云天停下步伐,疑惑不解:“为什么带我来夫人的院子?”还记得上回他亲手割掉舌头的惨景,潜意识有些抗拒进去。
“秘密就在夫人的院子里,难不成你心虚害怕,不敢进去?”璟澜抬起莲步,长裙从门槛上划过,卷起裙浪,绝美至极。
“怕?我璟云天向来问心无愧,没什么让我好怕的。”他跟在璟澜的后面尾随上去,屋子里一片漆黑,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霉味,他捂住鼻子。
璟澜弹指尖上的炫火,燃起了屋内的火烛,顿时光线亮了几分。她喊道:“玛氏,赶紧出来,看我带谁来探望你了。”
玛氏闻声,从内室蹒跚出来,充斥着恨意的目光触及到璟澜身后的璟云天,微红了眼眶。是璟云天心有愧疚,来看她吗?很快,璟云天接下来的话,让她失望。
“你带我来看她作甚?不过是被璟藤废掉的发妻。”璟云天冷冷的说道,眼神从未停留在玛氏身上,哪怕是一瞬。
“我要说的秘密就在玛氏身上,与你有关。”璟澜挤了挤眼,示意璟云天看过去。
璟云天这才正眼打量一遍,初来世璟府是为了讨好玛氏故而千依百顺,现在不需要了。玛氏从前的雍容华贵早已不复存在,双鬓渐白,眼角多了几条皱纹,脸上缠绕的绷带格外刺眼,他知道绷带下面,不仅没有舌头,牙齿连同嘴唇,均被他划得稀烂。不屑道:“一个容颜尽毁的妇人,能有什么秘密?”
玛氏双瞳骤然放大,‘秘密’二字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璟澜是想告诉璟云天亲手割掉作为生母她的舌头,从而引起璟云天的自责。不能说话,她只能一个劲的将璟云天往外推不上璟澜的当。
“别碰我。”璟云天不明白玛氏的‘良苦用心’,以为玛氏恨他想赶他走,无情的推开。
踉跄稳住身形的玛氏痛心不已,心中大声呐喊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不分是非着了璟澜这个小贱人的道?但,内心的想法,璟云天无法得知。
“玛氏,看样子表哥很讨厌你,你离表哥远点。”璟澜加重‘讨厌’二字的语气,话里的意思是讽刺玛氏亲儿子不喜欢身为亲娘的玛氏。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璟云天甚是不解。
玛氏害怕璟澜讲出实情,作势冲上去要拦住璟澜,却不曾料想,璟云天将她挡下。
璟澜侧目,对满脸疑惑的璟云天道:“听我慢慢说来,你的父亲璟康与我的父亲璟藤,既为表兄弟,又出自同门,以师兄弟相称。玛氏,跟璟康是两情相悦,按道理是要缔结婚约。”
“玛氏跟我爹相爱?那她为什么要改嫁给璟藤!”话与现实不符,引起了璟云天重重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