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连连点头,瞥向璟澜的目光越发的迷离。她不相信璟澜会那么好心,难不成看穿了她的预谋?不对,她的秘密隐瞒的很深,璟澜不可能知道。忽然,她想到璟澜跟璟凌花是姐妹,莫非璟凌花把蛊虫的事告诉璟澜了?微动的眸色流露出可惜,真是失策,早知该直接吓死璟凌花,免得胡言乱语坏她计划。
“傻站在那干嘛,还不快跟上来。”封瀮绝扯了一下舞姬胳膊,向前。
封族的藏书阁位于祭祀大堂的正下方。祭祀的大堂掩映在苍翠的树木之中,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一路走来,能闻到淡淡的檀香。步入大堂,堂内四角立着白玉柱子,四周的墙壁是由白玉雕砌而成,红色的织锦垂下的丝绦分散在各个角落,被一条细小的金丝裹在柱子上。转弯便能看见金塑的佛像,高七尺,宽半丈,通体泛金光。最吸引人注目的是佛像的眼珠,黑漆出神,宛如人的眼珠子鲜明透彻。
璟澜望着那双逼真的佛像眼珠出了神,这应该是淬炼后的黑宝石,无论是宝石的颜色还是宝石的形状,在集市上是有价无市。只见封瀮绝朝着佛像拜了拜,然后挪开佛像前的香炉,将手按住台案上的暗格,偌大的佛像往旁边挪开,一条黑黢黢的小道通向深处。
封瀮绝拉着舞姬,率先进入小道。璟澜跟寒陵王尾随其后。
“能把书阁建在祭祀的大堂之下,真不愧是鬼斧神工。”连寒陵王也对藏书阁的地理位置连连称赞。
“一个藏书阁,需要弄得这么神秘吗?”舞姬抓着封瀮绝的手臂,慢慢探去。她很反感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场景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被困在棺材里,以肉身饲养蛊虫的五年煎熬与痛苦。
封瀮绝握紧舞姬的玉手:“藏书阁不仅记载了几百年来,各类秘术的起始与修炼,还有……反正待会,你都可以看到。你的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有点紧张,还有点害怕。”舞姬竖起耳朵的,聆听着窄小走道里的动静。除了四人凌乱的脚步,再无其他。
“没事,有我在。”封瀮绝搂着舞姬的肩膀。
璟澜秀手婉转,耀眼的火星从指尖跳跃而起,驱散了黑的阴霾。小道的地面很湿润,有一些青苔,很少有人来过这里。建立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可见封族对藏书阁很重视。
“小心点。”寒陵王扶着璟澜,往深处走去。
小道豁然开朗,渐渐形成数条分支。封瀮绝领着他们在小道里来回绕,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停留在一堵墙的前面,他伸出手,对璟澜道:“金钥拿来。”
璟澜利索的将金钥从项链上取下来。这一细微的举动落在舞姬的眼里,封瀮绝将金钥给璟澜保管可见对璟澜的信任极高,璟澜贴身携带金钥。或许,她认为璟凌花对她根本造不成威胁,璟澜才是最大的阻碍!璟澜对封瀮绝就像无形的诱饵,让封瀮绝想要却得不到。
封瀮绝用炫火将金钥浮空,随后,划开手心,纵横交错的血顺着手指流下,将金钥染红。随着炫火的灼烧,金钥变成血钥。他将金钥插入墙壁之中,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墙面对立来开,一扇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封瀮绝将石门上的图案拼成后,门打开。
“这就是传闻中的书阁?”璟澜唏嘘不已,书阁内高悬着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将整个书阁照耀如白昼。藏书阁里有几百个书架,每个架子都是用玉砌成。规模浩大,璟澜往密麻的‘书海’里瞟了数眼,那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就在她转身,只听见舞姬惊悚的一声尖叫。
“啊。”整个藏书阁不算空荡,声音却寂静清晰。
璟澜三步作两,凑上去,一颗心猛飙到嗓门。眼前突然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头发长而及膝,脸上的皮都耷拉挤到一起,双目清晰有神,最让人害怕的是,他没有下巴,却能看见鲜红的舌头。难怪舞姬那么害怕。
“荆老,你怎么突然出现,都吓到我的朋友了。”封瀮绝埋怨着过后,安慰着舞姬:“别害怕,他是守藏书阁的老人。”
荆老瞟了舞姬一眼,幽深的声音带着嘶哑:“族长,你忘了祖训吗?外人是不能进入书阁中,赶紧将他们赶出去。”
“我都说了,他们是我朋友,就进来看一下,马上会出去的。”封瀮绝不以为然道。
“族长,这些人都是来窃取藏书阁里的瑰宝。还记得占卜师说过么,书阁乃封族命脉也,数年后,会出现一个不详的女人,给封族带来灭顶之灾。”荆老将目光停留在璟澜身上,暗指璟澜。
璟澜帮封瀮绝找到步煌珏所贪的银子,他不会怀疑璟澜的。“荆老,开什么玩笑,要真有灭族肯定是我当族长失职,与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你让开。”
“愚不可及。”荆老气急败坏,手里的杖子猛的往地上一砸,“我好说歹说你不信,等出了事,你后悔也没用。有我在,你们休想进去。”
封瀮绝劝不动,性子急了:“荆老,你越老越糊涂。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我脑子不清楚,可眼睛确是清楚的。要么,你把这些人赶出去,要么你踏着我的尸体进去。”荆老认为糊涂的是封瀮绝,一个是身有蛊虫的女人,一个是占卜师预言的不详女人,还有一个是半人类……这样的三个人,封瀮绝居然带到藏书阁里来。
“荆老,我没时间跟你啰嗦,你是自己给我引路,还是我闯进去?”封瀮绝与荆老争锋相对,毫不退让。
荆老举起杖子,指着封瀮绝,“我受封族使命,再次守护藏书阁,若族长违背历代先辈留下来的祖训,别怪我不客气!”
“别冲动,有话不能好好说么?”舞姬将封瀮绝拦下来,她体内的蛊虫感应到荆老的杖子里,储存着强大的炫火。两人动手,很可能殃及他。
封瀮绝将舞姬护在身后,“你躲开,小心误伤了你。”
荆老见封瀮绝对一个身藏蛊虫的女子千依百顺,顿时火大,“混账!”苍老的声音中透着与之年纪不符的雄厚。“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下你自己,留一个体内有蛊虫的女人在身边,等着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