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是我的贴身侍婢。”寒陵王漫不经心的回答。
侍婢?女子表情僵了一下,想侍奉寒陵王的女子不计其数,而寒陵王愿意被侍奉的人,却只有眼前的她。“两位请坐,看茶。”
寒陵王坐下,揭开茶盖,缭绕的雾气蒸发在狼形面具上:“苏老板,这次拍卖会筹备的怎样了?”
苏婼嫣倾身而坐,“该到的货物都到了,只缺几位卖家所拍卖的东西。”她拧眉:“不过你要的东西,下落还不确定。”
“恩。”寒陵王答道,从怀中掏出精致的玉盒:“许多事还劳烦苏老板照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寒陵王见外了,当初若不是你救我一命,恐怕我早冻死了。凭我们之间的交情,这礼物我不能要。”苏婼嫣将礼盒原封不动推回去,她心甘情愿为寒陵王付出,出于报恩的意图。
“难不成苏老板富裕了,看不上我送的绵薄之礼?”寒陵王明白苏婼嫣的心意,但救苏婼嫣只是无意之举。人情这东西,一旦欠了,就不好还了。
苏婼嫣犹豫不决。
一旁的璟澜看不下去相互推耸之举,建议道:“苏老板就收下吧,反正寒陵王有的是银子,不缺这么点。你又不是他夫人,何必替他省钱?”
“一个侍婢,让你坐下已是给你莫大荣幸了,偏偏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出去。”寒陵王怒斥。
“干嘛生这么大的火?”璟澜莫名其妙,愤懑不满的起身。
见寒陵王发怒,苏婼嫣立即招来仆人,“你带这位姑娘去隔壁看下瓷器,我跟寒陵王有事谈。”
寒陵王看璟澜离开的背影,仿佛缺失了什么。
其实,他没有璟澜当着苏婼嫣,不给他面子发怒,是生气璟澜不分场合乱开玩笑。
早在苏婼嫣被他救后,提出以身相许的报答,他就看出了苏婼嫣眼中的不寻常,还装作视而不见糊弄过去。心知肚明的关系,被璟澜一个玩笑捅破,何况他对苏婼嫣没想法,璟澜这么做,让两人尴尬不已。
“璟澜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礼我还是放在这,若苏老板不喜欢,丢掉便是。”
苏婼嫣垂眸瞥了一眼礼盒,本来这份礼物足以让她开心许久,可是她看到璟澜离开时,寒陵王眼中的不舍。相比之下,这样的礼物是嘲讽。
但,这么多年过去,这是寒陵王送她的第一份礼,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寒陵王客气了,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就收下了。”
她颤抖的伸出五指,打开礼盒,五彩斑斓的光芒倾泻出来,照耀整个房间。同时,也闪到她微变的眼神。
是五彩蝶韵簪!眼尖的她一眼就看出发簪的名贵。簪子在不同程度的光线下,会呈现不同的色彩,外形似蝶,故为五彩蝶韵簪,传言是女蜗补天的彩石磨成,市场千金难求。
她爱不释手的合上,倾城一笑:“寒陵王送的礼物,妾身很喜欢。对了,妾身冒昧问一句,你要赤金软蝉护甲做什么?按道理来说,能伤你的,没几个人。”她不经意说出口,忽然想起璟澜,难道是买给璟澜护身?心中暗自懊悔多话。
“苏老板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了?”寒陵王声色冷漠,有几分不悦。
“是妾身的错。”苏婼嫣颔首,“不过妾身知道,护甲极有可能在慕容澈的手里。当年花族镇族之宝赤金软蝉甲,被慕容族灭族后,一并流到慕容族。慕容族长疼爱幼子,我猜,应该传给慕容澈护身。妾身已经派人去查了,有确切的结果后,妾身再告诉你。”
“好。”
寒陵王盘算着,璟澜退婚慕容族,失去庇佑的璟藤,这次拍卖会肯定会带上璟诗雪寻另一所靠山。只要有璟诗雪的地方,一定就有慕容澈的身影,到时略施小计,护甲手到擒来。
“时辰不早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到的货还有很多奇珍异宝,你不瞧瞧吗?”苏婼嫣慌忙站起来,想要挽留。
寒陵王一年最多来这两次,每次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不过一炷香,久而久之,形成了漫长的等待。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苏婼嫣舍不得他离开。
“下次再看吧。”寒陵王礼节性的回绝,步伐匆忙。他担心隔壁房里的璟澜,闯祸。
苏婼嫣明媚的眼眸黯然失色,寒陵王不是不想看,是心系璟澜。她等了这么多年,还不及半路冒出的璟澜,想想就觉得委屈。她失落的跟上去。
隔壁房里,璟澜专心致志的研究古玩利器,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一根法杖上。这根法杖的外形好似一束放大的玫瑰花,十分吸引人。轻嗅,能闻到从法杖上传来的玫瑰香,香味间隐隐约约蕴含着丰富的灵力,她忍不住触手感觉。
“这根法杖源于封族,法杖所到之地,满是鲜血。又名血雾玫瑰。”从门口跨进来的苏婼嫣解释着,“我钟爱法杖独一无二的外形,费尽心力,收集得来。”
“原来如此。”璟澜讪讪收回手,她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即使她再喜欢,也没有说出想要的话
眼尖的苏婼嫣看到璟澜收手的举动,立即意会,大方的拿起血雾玫瑰,递予璟澜,“看姑娘的样子,好像很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不,不必了。”太过热情的苏婼嫣让璟澜有些意外。难道两人独处时,寒陵王施了美男计,苏婼嫣才对她这么好的?就在她诧异之际,苏婼嫣已将法杖塞在她手里。
“你是寒陵王的侍婢,他是我的朋友,你自然也是。这个就当做是见面礼。”苏婼嫣迷离的琥珀色眸珠,绝美妖娆。她舍不得这根来之不易的法杖,但为了在寒陵王面前表现慷慨大方,赢得寒陵王的好感,她不惜忍痛割爱。
璟澜笑得灿烂:“苏老板盛情,我继续推脱有做作之嫌,那就多谢苏老板了。”于是,她在寒陵王冷眼警告中,收下了这根血雾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