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夫君,不是如此英雄人物,也无法让她明知是风流侯爷也要嫁,贵妇生出自豪之情。
她也明白了,夫君遗三大铁卫护送她,一是保护她的安全,有托孤的意味,二是即将到来的绝斗,八大铁卫都帮不上忙,铁七与铁八因最年青,且天赋极高,潜力大,是有望突破进入上品层次的大高手,铁五则是稳重老成,三人可能是八铁卫中相对最不起眼的,现实力也是最差的,所以让他们来保护她们,也是在变相保住三铁卫的性命,否则以八大铁卫之忠烈,只会战死当场,绝不会偷生。
贵妇整理着纷乱的思绪,怒声道:“这什么阎帝宗,百余年来不显山不露水,却在暗中控制天魁盗这等组织严密的邪恶门派搜罗天下异宝,如果,如果真要对侯爷不利,只怕是,只怕是我们这里也不安全!铁五哥,侯爷有什么安排?”话到最后,她的语气越来越平淡,似在叙述一件事不关己的杂事一般,显然她已经恢复到绝对的冷静。
铁五恭身答道:“有,侯爷说,一旦到了亲家老爷的庄子,一切听夫人的。说是,夫人自会有安排。”
贵妇一愣,想不到夫君竟如此了解她相信她,心中欣慰温暖之极,要为侯爷解难,她这个弱女子是怎么也做不到,可要保护好父兄及将要诞生的侯爷血脉,她还是能想办法的。
三大铁卫,各有所长,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且精通江湖各种门道,隐迹潜行也不在话下,只要用好了,当可避一时之周全。
“七哥的身,身法最好?就是跑得最快的是吗?”贵妇轻声问道,她已经与侯爷一般,将三大铁卫当成了兄弟,直接唤了七哥。
铁七连忙答道:“是的,属下确实跑得比较快。夫人请吩咐。”
“请七哥驶着我的马车绕走奇山,再驶往迷雾山,将马车毁掉,马放牧自然,车用你最好的办法藏在山脚下后,嗯,再请七哥化妆回到十里坡,十里坡有个小集子,消息来源很快,等到有侯府侯爷的消息,再来寻找我们。我们不出意外,当会藏在洞宝湖中,七哥与五哥约好暗记,可依记号来寻我们。”贵妇轻皱眉头缓缓道,她毕竟船家女儿,就怕自己思滤不周,说话还看向铁五,见到铁五点头认同,才稍放心。
铁八震惊道:“就藏在庄子边的洞宝湖,这巴掌大的湖有什么好藏的,不与藏在这庄子一样吗?”
“笨蛋,就因为敌人想不到夫人这么大胆,所以才要藏在这里。”铁五喝斥道。
“八哥,洞宝湖有内岛上百座,广阔之极,且常年有雾气笼罩,随便找个荒岛都可以藏好久了,何况,小时候我与哥哥经常在洞宝湖里游玩,捉迷藏,就连爹爹也找不到我们。对了,八哥,你也有任务,你与爹爹将家里的老船经洞宝湖,顺流驶往大江南岸,找个偏避的地方,将老船凿沉,再保护爹爹用小艇趁夜划回洞宝湖。”贵妇继道。
铁八大力点头,拍胸沉声道:“夫人请放心,不用亲家老爷辛苦了,我一个人就能办好它。”
贵妇摇头笑道:“爹爹最喜欢跑船了,让他去一趟玩玩,以后想出门都难了,八哥,请一定要护得爹爹安全哦。”她父亲对大江一线的地形,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熟悉,有父亲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这八哥不是不聪明,可似乎有点不太喜欢用脑,可能是兄长太多,平时只要听吩咐就可以了。
“好了,七哥八哥,你们吃过热食后,立刻出发。我去跟爹爹及哥哥说说话。”说话间,仆人正好将热食端上来。
铁七迟疑了下,问道:“夫人,这马车上的三张完整的白虎皮是上代老侯爷猎杀的,是侯爷小时候的旧物,是不是要留下来。”这三张白虎皮,不管从价值上还是从感情上,都是极珍贵的,更何况,马上小世子出世,也用得着。
贵妇想了想,点头道:“应该留下来,就算逃得再急,逃得再慌乱,也要带着家传宝物的啊,其它的都不要拿了,随车弃掉。”
铁七沉声应诺,并答道:“夫人,属下与五哥已经有特定的暗记,这就先行一步,请保重!”说话间,他闪身出了大厅,随手从仆人端来的熟食上顺走一只鸡腿,没一会,庄外响起马车声,并迅速远去。
贵妇也匆匆而去,显然要与父兄商量这逃离大事。
铁八不愤地叫道:“都说我急性子,我看七哥更急。我都耐着性子在等。”
铁五气道:“如果不是要等亲家老爷来操船,你,只怕现在游也游到了大江了吧!”
铁八仔细在心底想了想,才悻悻道:“太夸张了吧,我,我最多也就游到了洞宝湖!”
铁五摸头苦笑道:“真不知道侯爷怎么会说你也能突破至上品境界。”
铁八哈哈笑道:“这说明我是兄弟中,天赋离侯爷最近的,哈哈。”说话间,开怀地向熟食发起进攻。
铁五摇头不语,或许正因为这个八弟没心没肺,除了侯爷,心中就只有武道,其它万事不操心,才被侯爷看好吧。
夫人的两条疑兵之计,虽然细节上有些粗糙,但有七弟与亲家老爷去办理,当能处理妥当,特别是最后将车与船都毁尸灭迹,十分巧妙,当有心人大费周张方找到这两物的遗骸时,必将花大量人力物力去搜索当地,就算最后有才智高明之人醒悟了,至少也是一两年之后。
铁五越来越佩服侯爷的眼光了,说实在的,在侯爷娶得夫人时,他与几兄弟还甚不理解,堂堂天朝最显赫的镇武侯爷怎么会喜欢上这平凡之极的船家女儿,甚至以为侯爷只是一时兴起,最多也就给个小妾的名份,可随着时间推移,侯爷除了公务与修练,几乎将所有心神都放在这船家女儿身上,经常施展绝世身法,忙中抽闲偷偷来会船家女儿,他们才发现侯爷可能对此船家女儿已经情根深种。
二卫快速用完食,年青的夫人回来了,拿了几张油纸,柔声道:“八哥再带些熟食与爹爹路上吃,估计你们得明天一早才能回来哦。一刻钟后,就可以出发了。”
铁五讶道:“这么快?”
夫人抿嘴笑道:“爹爹平时没事就驾着老船出门,有时还睡在船上,船上家伙都备齐,这大庄子,他还真住不惯,他啊,还真就生了一个劳苦命。五哥,仆人要将庄内的粮食及衣物都搬上新船,你去帮我看着他们点,四个仆人,两个是侯爷收养的苦命人送来服侍爹爹,另两个是我家的远房穷亲戚,一个不能少,必须跟我们一起走,只能今天晚上深夜出发,侯爷说过,你们武者夜能看路的哦。”
铁五暗赞夫人考虑周到,答应道:“夫人请放心,当年我们也是趁夜攻入此庄子的,这一路我也都熟,晚上行船也可无碍。”
没一会,铁八与老爷子操船离开,夫人则指挥着仆人,搬东搬西的,将近半的活禽以及盘碗椅凳棉被搬入新船之上,银俩珠宝等也带走大半,并不时的制作匆忙狼藉的现场。
天色全黑,洞宝湖上的船家全部回家,没有人敢在深夜出船打渔。通体被涂黑的新船,在铁五这个中上品高手的掌舵下,悄默无声的驶出庄子,大舅爷与四仆充当铁五的副手,大舅爷甚至还颇为兴奋,他总算是一次没有看错了,妹子确实有血光之灾!这大增他对相学卦术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