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打伤同伴的那位士兵,在地上捡起了曦铭的黑手带,然后交给了自己的长官钱荣曳。钱荣曳看到了手带,冷静地交代一些事情,安排其他士兵们如何追寻入侵者的下落,便带着手带离开现场。士兵被打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钱荣曳并没有回去报告历史馆的具体情况。他入了轿车,只叫自己的司机开到一处破旧的老房后面,自己换上一身便服,从后车厢里取出自己的摩托车“雷霆”,闪电般冲出了卡巴拉区。钱荣曳驾驶着雷霆在高速路上飞驰,他知道如何利用这个表带寻找其失主。当然他知道的要远比这个多得多。六年前他失手没有找到克隆人,现如今他怎么也得把握好这个机会。
曦铭听完克里斯说那人已经就在门口了,不由得紧张起来。梓辛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被这个紧张的气氛压抑着。克里斯向门的方向走了一步,他的眼睛和胸前,各个关节的线管都变成了红色的光,身上各处的金属板都裂出了细纹。三人的神经都要绷断了。只见门咔哒一下打开了。
荣曳慢慢走了进来,打量了眼前这三个人,目光停留在了克里斯身上,然后说道:“虽然没有植入进攻程序,但看样子你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呀,NanonucleusαX0001。”
克里斯和曦铭听到了这个名字都大惊失色,眼前这位身着便衣的中年大叔居然知道克里斯的本名!紧接着荣曳又看向曦铭,左手握在胸前鞠躬说道:“小少爷,别来无恙。”
曦铭还没来得及细思原委,荣曳便转身看了一眼裹着被子的梓辛,然后接着对曦铭说:“这位是?”
曦铭正愁不知从何入手接话题,正听荣曳如此一问,便回答道:“她叫梓辛,是我们的邻居。”曦铭的确是今日才真真正正认识梓辛,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介绍,一时语塞。但是钱荣曳倒是看明白了,于是就让曦铭带他去他们的住处,然后告诉曦铭他所知道的一切。
曦铭此时难以决断,克里斯见此光景,便说:“在带你过去之前,你必须的把手带还给曦铭。”
荣曳露出了沧桑的微笑,原来小少爷叫“曦铭”,怪不得之前根本找不到。然后荣曳将手里的黑手带递给曦铭,并说:“小少爷,这个东西请您仔细保管好,”而后又转过头面对克里斯说:“手带除了少爷之外,别人是控制不了的,我想,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然而克里斯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克里斯并没有透露出无知和困惑。之后克里斯、曦铭和钱荣曳便撇下梓辛,来到了隔壁住所。曦铭做到了床上,克里斯站在曦铭旁边。钱荣曳关上房门。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曦铭说。
钱荣曳扫视了一眼周围,说:“看样子,NanonucleusαX0001的工作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想必你们今天去历史馆,也是为了查询小少爷的资料吧。我现在就把我知道告诉你们,”
“我叫荣曳,二十岁的时候退役,然后被雇为钱宇先生的保镖。钱宇先生和他的弟弟钱若旻先生当时都在人类研究中心学习。我还记得我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巴比伦的毁灭。”
巴比伦是在新大陆最东边的新兴城市,当时是由坂本家管理修建的。但是城市的修建并不顺利,115D。E。7月3日被外太空垃圾坠击核电站而全市被毁。五年之后,钱宇与钱若旻组成了科研队伍,去探究巴比伦废墟,发现了一块来自外太空的有机金属。而那块金属就是制作克里斯的原材料。
曦铭和克里斯仔细地听着钱荣曳继续说:“我不知道期间的技术原理。但是钱若旻在研究人工智能的时候,性格上发生很大的变化,似乎和梦境有关。后来没多久,他就给钱宇提议,开始人类永生计划。”听到梦境的时候,曦铭手心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
“人类永生计划起初受到议会的强烈反对,后来是传世家族联合帝俊研究所,秘密实行的。他们利用钱若旻的细胞,成功克隆出了你。”荣曳最后那个“你”说得意味深长,然后盯着曦铭的眼睛。
曦铭很吃惊,但又似乎恍然大悟一般,他想起了六岁那一年逃出孤儿院时做的那个梦,他在梦里如同婴儿一般看到的那个穿白大褂的自己,很可能就是钱若旻。克隆人的记忆如此遥远,曦铭不觉为之一振。稍许沉默之后,曦铭问道:“你是说,我是一个克隆人?”
荣曳点点头,说:“对,而且还是现在唯一存活的一个。”
克里斯质问道:“如果曦铭是这么重要的一个实验体,这么严格的机密,为什么会遭到泄漏。使得钱若旻和钱宇都被杀了?”
荣曳眼神一抹之前的锐利,似乎有水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他轻声说道:“我做公共安全司的司长以来,一直想弄清楚他们两人的死因,但是都没有成功过。”
荣曳有些懊恼,但是还是很平静地向下说:“钱若旻是在实验成功的那一天被杀害的。钱宇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住所的客厅里。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没有警告,甚至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钱若旻胸口上的血窟窿。”
“想必六年之后钱宇的死你们也有所耳闻。死状和钱若旻的极其相似,更恐怖的是,当时房间里还有钱宇的妻子玛丽?维多利亚,然而她却丝毫不知钱宇是怎么死的。”
荣曳停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曦铭,说:“钱宇被杀的那一天,本来是准备去孤儿院看你的。”
“钱若旻死后,钱宇和我就想办法将你从实验室中转移。当时还是派了钱宇的奶妈杰曼女士伪装成孤儿院的修女将你带大。”
曦铭听到这时,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心痛。原来是这样,自己的人生一直在一群人的默默守护下持续着。
“钱宇见钱若旻被暗杀,对你的安全十分不放心,最后他当上了最高执行官,并秘密将NanonucleusαX0001安置在了塔楼的三塔阁楼里以防万一。”
“当时,钱宇死后我就叫我的一个属下赶到了北洛斯市。”荣曳继续说着,但被曦铭给打断了。
曦铭问道:“你是说,当时那个大三角是你的属下击毁的?”
克里斯对这些细节并不清楚,这些都是曦铭不想回忆的东西,他也没有细细问过。见到曦铭记忆如此精细,荣曳也有一些惊讶。荣曳诚实地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的属下也就是今天助你们离开的那位士兵。”
这时克里斯插了一句嘴:“也许你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查处他们的死因了。”
曦铭和荣曳同时看向克里斯,克里斯转向曦铭说:“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回到孤儿院时遇到的那个假杰曼?”
曦铭此时突然如醍醐灌顶,转向荣曳说:“对,你有没有在现场看到过变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