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皱着眉头,问道:“你……你不是要给另外的那个小家伙敷药吗?怎么会突然说这些东西?那个小子呢?”他显然不想让萧耀凡冒着生命危险再次去尝试修炼。
萧耀凡眼睛有些红,语气中充满了哀伤:“小黑炭,小黑炭他死了。”
“什么?不应该呀。哪些药物属于温和性的,服下后纵然不会立刻见效,但不可能出人命。怎么会……”想起萧耀凡刚才的一番话,老乞丐意识到了小黑炭不是正常死亡的,“他是,怎么死的?”
萧耀凡抬起了头,狠狠的说道:“因为强权!因为不公!因为……这该死的命运!”
老乞丐看着萧耀凡此刻狰狞的表情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了吗?这么做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搞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怕痛苦,我已经经历了最大的痛苦!我不要再看到我在乎的人被人欺凌,我不要再体会寄人篱下不敢反抗的生活,我不要再跪在地上仰望别人,我不要再屈服于命运这种东西。我要变强,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所以我要修炼,您说过,修炼才是我这种人唯一的出路。”这一番话,萧耀凡说得很坚定,就像他此时的眼神一样坚定。
老乞丐还有话想说,但是被萧耀凡的眼神堵在了嘴里。他思考了一段时间,然后咬牙说道:“好,先不提修炼之人,有你小子这样的骨气才算是男人,既然你都不在乎了,那老子就陪你疯一把。不过小鬼,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我不敢保证这么做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过程绝对是痛苦的叫人难以承担,你真的不后悔吗?”
萧耀凡没有回答,但这恰恰就是他的回答。
“你过来,坐下。”老乞丐将萧耀凡叫到身边来,正色道:“一般对于神魂不稳定这种状况来说,有几种解决方法,但显然,这些方法都不适用于你。针对你这种情况,天门被封,无法与天地建立联系,修炼史上倒是出现过几次,而且基本上都成功解决了。”
“那他们都用了什么方法?”萧耀凡问。
“通过外界的某些因素与身体内的真气取得联系,与外部灵气里应外合一举冲破封印。”
“如果用了和他们一样的方法我也可以解决无法沟通天地这个问题了?我需要找什么媒介?”萧耀凡很激动。
“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他们的方法固然有效,但他们使用这些方法的时候大都已经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他们是与天地链接后才被封闭天门的,‘钥匙’在他们的身体里,所以才可以冲破枷锁。而你不同,你还没开始修炼呢。体内没有一丝灵气转化的真气,全都是你自己内部的东西,如何与外界呼应?他们的方法你用不了。”老乞丐毫不留情的打破了萧耀凡的幻想。
“那我……”
“这样一来,就只用三种办法了。”老乞丐伸出了三只手指。“第一种,我称其为换。”
“换?”
“顾名思义,用其他的有灵性的东西换掉你体内阻塞之物。通过这些东西自身的灵性来代替你的神魂,进而达到沟通天地之效。若是替代之物够逆天,甚至可以唤醒你的神魂之力一举冲破那封死的天门。这一条也是三种方法里最为安全有效的一条。”
“那我该用什么替代?”萧耀凡眼睛里浮现了小星星。
“这替代之物我都想好了,像是神兽之血、顶级妖灵的魂、或是开天辟地级别的神器。不过这些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别说不可求,就连遇都遇不上,你就不要想了。这最保险的方法注定你是用不上了。”老乞丐有破了一桶冷水。
萧耀凡:“……”
“第二种方法,我称之为通,或者说是改。这种方法就在你身上。”说罢,他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萧耀凡。
“我?”萧耀凡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不解。
“不错,举个例子吧。若是把一个人比作一个气囊,上下都在通着气,突然上面的气孔被堵死了,那么在无法疏通的情况下就只好从别的地方在开出一个气孔了。别以为这很简单,拿你的话来说,你像是一个瓶子,瓶口被塞子堵死了,但是瓶子怎么可能说开出一个洞就开出一个洞?抛开这期间你要承受的痛苦、凶险不说,单是这瓶子炸裂掉的可能性就极大。瓶子是你的身体,如果身体炸裂了……再想想从平滑封闭的瓶身上生生开凿出一个空洞,那种痛苦……不亚于把这个瓶子摔碎。所以,这种方法是最为痛苦的一种。”老乞丐讲到这里,用手摆出了一个钻取的动作,他注意到萧耀凡的小脸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让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想象自己的身体被开凿,那种恐惧感真的难以言说。
老乞丐停顿了,他在等待,等待萧耀凡缓过劲来。说实话,虽然刚才他自己豪气冲天说要教萧耀凡重新修炼的方法,但其实他心里是极不愿意看到萧耀凡走上这条痛苦的路的,他现在是希望这些话可以吓唬到萧耀凡,让他知难而退,平平静静的做一个正常人,起码他可以活下去。但是,很显然他小看了萧耀凡想要修炼的决心。
“老师……”萧耀凡有些艰难的招呼老乞丐“我……”
“怎么?如果觉得太难就放弃吧,这种事情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尝试,毕竟代价实在太大了。”
“不!”萧耀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是想说,请您,接着说下去,还剩下的第三种方法是什么?”
老乞丐满含深意的看了萧耀凡一眼,他确实没有料到这个小家伙会有这样的魄力,他知道自己已经阻止不了他了,他必将走上这条与众不同的路。所以他讲述了第三种方法,尽管他希望萧耀凡永远不要用到这种方法。
“这……第三种方法竟是这样的。“萧耀凡很震惊,显然受到了极大地震撼。
“恩,这是最最凶险的一种方法,若不是你要听,我倒希望你不知道它,不过,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用到这种方法。”老乞丐很严肃的嘱咐。
“那么,我的选择就只有一种了,从自己的身体内另开辟一条通道,打开新的门?”
“你可以在考虑一下,毕竟……”
“老师”萧耀凡打断了他,“请您告诉我怎么打开这扇新的门。”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一如他之前做的决定。
见没有办法再推脱了,老乞丐开始认真指导他了:“都说人有七窍,其实不然,我认为人有八窍,除却正面七窍,身后还有一窍。”
“您该不会是想让我用……那里来开门吧?”萧耀凡顿时感觉某花一紧,全身恶寒。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说身后那朵花,啊不,那一窍并不适合作为新的门。头顶处天门被称之为‘天眼’,所以你这新的一门最好选择距离天门灵根最近的一窍。”
“您的意思是……”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