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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都站到我的身后,小心保护自己。”提手大喊。他挡住领头狼人的攻击,一拳打在它的胸口上,它后退两步,目光变得呆滞,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一声不吭地睁大双眼,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实,从嘴里一口一口流出热血,倒在地上死去。

狼人发起了全面的进攻,提手一跺脚,一个向贝丽发起攻击的狼人脚下突然冲出了一道黑气,它被撞倒空中,它的身体快速腐烂,毛发掉光,皮肤冒出黑气,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提手再看了它一眼,狼人不再动作,变成一具枯骨。

贝美面前招架住了狼人的攻击,立刻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狼人力大无穷,剑被压回,刺到了自己肩膀上,贝美受伤了。

克努再掷出一把飞刀,狼人不得不暂停自己的攻势,躲开。贝美得以喘口气。屋后的狼人撞开了房屋,提手感到要是再这样下去是不可能兼顾到所有人的,贝美大声呼救,声音尖锐,绝望,划破夜空。

提手大吼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大团黑气,双手伸进,握住了两把巨大的幻化而来的巨刃。四把刃端都飘着细不可察的黑丝,他跳到空中,挥舞起来,最近的几个狼人立刻被肢解,黑丝消失。提手落到地上,一刀砍进狼人的身体中,巨刃消失了一部分,溶进了狼人的身体中,又有三个狼人倒下,巨热完全没了,只剩下刀柄。

没有一个狼人能够躲开提手的一次攻击,提手一拳击在地上,出现一个深坑,其中的土地化为尘埃。狼人感到害怕,它们见到一个身体发出红光的浴血战神。剩下的四个狼人向山下逃跑,提手追去。

东方破晓,晨光熹微。提手终于回来了。

贝美躺在火堆旁,贝丽抱着她,彻骨的寒冷从她受伤的左肩向全身蔓延。克努的身旁躺着一个老人,一张灰色的布盖住了她的全身,破碎的房屋压倒在她身上,她没能活下来。令一个老人和比恩还在昏迷中。

提手回到他们身边,席地而坐。克努一直忍着泪水,提手希望他哭出来,人就应该这样做,失去了珍贵的食物时会悲伤的哭泣。

“没有人犯错,我们做了该做的,问心无愧。才能坦然地面对,上天没有把这样的负疚推到我们心里,因为它明白,我们的责任尽到了。”提手说。

贝美睁开眼,显得空洞。提手让贝丽去热水。“为了这几片叶子,我走了很长的路,荒山野岭是不长这种植物的,我在灌木丛里闻到了它在阴暗处发出的气息,算我走运。这种草药是我从远方唯一学到的,他们称它为”幽暗草”,如今极少见。对于被剑刺伤的伤口,称得上是灵丹妙药。”

提手将叶子扔到沸水中,叫贝丽用泡过的药水擦洗贝美的伤口。水汽清新,令没有受伤的人也精神一震。贝美感到疼痛与冰冷都消退了许多。

比恩和令一位还活着的老人闻到了气味,都醒了过来。提手将半片叶子撕下,沾上水,揉碎,在他们的鼻孔下涂了一道,又让他们喝下了半口叶子煮过的水。比恩和老人亢奋起来,从精神到肉体。提手说,这是一剂毒药,一直以来,他不愿意这样做,幽暗草的另一个功用是榨取人的生命能量,缩短人的寿命。

提手决定立刻离开这里,事不容迟。他们将老人放到木筏上,铺上鲜花,但愿维基河能带她去到想去的地方。

一天没走完,贝美的伤痛加剧,但她一直没吭声。她的伤势严重,左肩被完全地刺穿,倒下时又撞到了岩石上,有可能压断了几根肋骨。没吸上一口气都痛不可当,呼哧带喘。贝丽扶着她,她不愿停下来休息,她感到自己的肺部冰冷,一口一口往外吐着血痰,面色绯红,汗水直流。

夜晚他们停下来休息,贝美无法躺下呼吸,她只好坐着,靠在贝丽身上睡眠。眼下已没有危险迫近之感,他们什么也没有见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到了晚上,他们还是会比白天更担心狼人会追踪而来,在他们睡着的时候,狼人的爪子已划破了自己的脸。

过了一天,“我们到了泉河。”贝丽说。

“我们向着西方行走,沿途我留下特殊记号,我希望我们的行程越来越快,但行走看来,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冲淡我们的气味了,好让那些鼻子灵敏的东西发现不了什么。”提手说,“如果我们的运气足够的好,那么当那最恐怖之物发现我们的存在时,说不定我们已经到了安全之处。我们并非孤军作战,另有援军,足以令它们闻风丧胆。”

夜里,服下幽暗草药水的老人和比恩无法入睡,他们坐在一旁安静地出神。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幽暗草能帮助你暂时脱离痛苦,好上一些。”提手对贝美说。

贝美表示不需要,她能够坚持住,情况正在好转。

他们继续不停歇地走了数天,除了提手,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步履缓慢。他们走进了一条狭长的峡谷,幽暗而寂静。夜晚到来,他们在这休息了一夜。提手显得不安,盯着眼前的黑暗,像是对于其他的一切都无知无觉,全身僵硬,脸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动。

克努问题手,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不作答,还是那样默默地坐着,不管不顾。

“他像是想什么入了神。”贝美说,“算了,最好别去惹他,就让他自己好好想想,他看起来面色不善。”

到了后半夜,提手终于回过神,他低着头,咬着牙。“那个卑鄙的恶魔,一开始它就使用手段骗了我,它得逞了。现在也终于拿到了武器。我是应该去看个究竟的,悔不当初。”克努紧紧地抓着提手的衣角,焦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了?刚才你的脸色看起来真是吓人。”

“我感到累了,我从前不应该指使我去招惹它的,这一切都因为我当时的一个错误决定改变了,这才导致我变得孤独。”提手心灰意冷地说,“我该好好想想了,自以为聪明过人,能瞒倒一切。当我真正见到刀与死人的合影时,我才感到输了,一切都失败了。这个代价太沉重!我得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恢复过来,找到另一条更可靠的路径。”

所有人都吓倒了,惊出了一个冷颤。接下来从提手口中说出了一个恶魔的真名,那恶魔现在已恢复了它所有的力量,是以仅是一个名字也具有了强大的魔力。他们半天不能从噩梦中回过神,感觉自己被一种未知的恐惧力量深深地攫住,无法动弹,像是被冰封住,冻住,一切活动都已停止。

黑夜过去,清晨升起的白净日光也不能使提手感到一丝温暖。他感到累极了,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变了一个摸样,坐在地上,腿撇在两边。他把沿路收集的幽暗草都拿了出来,放在一旁。“一次只能给他们喝半口,不能多。”提手拖着慵懒的腔调,“我也许要在这个地方休息一番,真不是时候。没有办法,有个什么东西用了最歹毒的魔法要毁掉我的根基,错误与懊悔灌满了我的全身,从一出生到现在。我必须回到悲惨的地方,在他出生之日,我还没有去世呢。我与他都是有着自由意志的,只是我更自私一些,更嫉妒一些,更怨恨一些。这没什么错,我知道这只是因为我们活的国度不一样。他帮助了我,我感激不尽,我倒宁愿是我帮助了他,使他活得好好的。”

阳光下,克努与双胞胎终于能分出一点神,他们为提手目前的情况担忧,忘记了自己正在承受的苦难。

“我只需要休息一小会儿,别惊扰我。”提手摇手制止他们。提手的身体似乎被大地所吸引,用一种诡异的方式一丝一毫地落到地里,他本人一点也发现不了。

克努拉住他的衣裳,口里发出猎狗乞讨似的低鸣,眼泪把提手的衣裳染湿了一大片。他不敢用太大的动作抑或是声音去叫醒提手,因为他说过,别去打扰他。

提手的身体贴着地面,慢慢陷落。克努要拉起他,那是不可能的,就连风王赫德也说过,他的身体还在地下。

双胞胎姐妹用力拍打着提手的面颊,大声呼喊着他,可他好无反应,只是安详地躺着。有伤疤的一边脸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另半边脸则是在沉沉地哭泣似的。

克努感到害怕了,他大声喊道,让老奶奶和比恩也来帮忙。他弯着腰,用尽力气要把提手拉起来,身体中的骨骼不堪重负,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怎么能如此沉重?”贝丽说,“简直不像一个人。”

克努听到后,发起火来。“不准你这样说,我会杀了你,你再说一句试试。”

贝美喘着粗气,伤口裂开,衣裳被鲜血染红。

“完了。”贝丽大喊,“这是怎么回事?大地根本就不抗拒他,就像鱼回到水中一样。他要干什么?掉进地里,再把洞口封住?你要干什么?我们需要在你上面立块墓碑吗?”贝丽气傻了,也急得失去了理智。她突然松了手,站起来,不停地眨着眼,泪水无可奈何地滴到地上。“骗子!你爱去哪,就去哪吧!给了我们希望,又在半路丢下我们。”

克努瞪了贝丽一眼,“你要小心,你不知道你正在说着什么话!”

“好呀,你快来,我也受不了,我们都会死的。”贝丽说,“真是绝望了,这个鬼地方,这个人!你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贝丽指着提手,双手捂住脸,手里的泥和着泪水,把她的脸涂得白一块,红一块,黄一块。她又哭起来,求他别掉下去。

老奶奶用手探着提手的鼻息,“你们怎么啦?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他一点事也没有,呼吸很顺畅,只是奇怪这孩子像是要沉入地下似的,也没有人在他身下挖坑啊?”

克努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大喊了一声。提手正在一点一点离他而去,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提手正在以一种令人不安的,绝望的,恐惧的方式离开他们。

这时克努像是冷静了下来,他说,“请你们让开。”他把自己叠在提手身上,他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和提手一块沉入地下。但是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地面合上,地面变得坚硬。克努捶打着地,发誓要挖开它,地面变得比花岗岩还要坚硬,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他拿出红箭,握紧,地面闪出火花,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痕迹。克努跪着,连自己原来打算要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了,发着呆,只是盯着眼前一小块地方。

“我记得他说过,他只是想休息一番,并不是咬离开我们。”贝美说,她的脸色更惨白,看上去就要晕倒。“你要相信他。”她笑了笑,双目突然圆睁,瞳孔扩张,露出一大片眼白,一只手撑在了地上。他唤来贝丽。

“看住吃了药,什么都不知道的比恩还有奶奶,他们是需要照顾的人,别让他们乱跑。”贝美说完倒地晕倒。

贝丽扶起贝美,向克努索要幽暗草,克努根本听不到。她吸着鼻子,从克努的兜里拿出了幽暗草,揉碎了放进了水壶中,把一滴药水倒进了贝美的口中,约莫一顿饭的时间,贝美醒了过来。她让贝丽去给老人与比恩服药。

贝美说,“我没事。”贝丽给她清洗了伤口,重新包裹好。老人与比恩挨着她坐着,这时扶着她坐好。

贝丽说,“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么一回事。下面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人的,我要看看你到底能掉到什么地方。”贝丽拿着剑,在地上敲着。她试着从远一点的地方入手,挖过去。一开始很顺利,一旦到了接近提手沉入的那一小块地方,她再也无法掘进分毫,她不放弃,继续挖,改由两边,结果亦是如此。

贝丽终于也受不了,把剑扔在地上,搬来一块大石头,砸在剑上。气极了,口中不停地说道,“这把破剑!连这点事也干不了,就活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剑被砸断,传来令人心悸的声音,她的心头怦怦直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她蹲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剑,心疼,懊悔,气恼。

再说提手,他累极了,想要休息,终于感觉自己回到了床上,亲切极了。就像上一次一样,当他那样地躺下之后,似乎能够得到一场真正的休息。当他快要休息够的时候,普利人巴金先生发现了他。

上一次是什么呢?是一块石头吧?有的恰好在地面上,那是它们不幸的命运,有的在地表下,这都是有的,当然了,它们都是应该在地下的。他有一层厚厚的外壳,这是必须要有的。

一定是有什么要把他从地下往上挤压,弄得他不得安宁。他就说,“干什么?干什么?”所以他又回到了地下,不累了,什么也不怕了,因为他什么也没想,也就什么也没有。但是那时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这实在是破坏了他,“干什么?干什么?”他又说道,既然他回到了他该回的地方就更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了。他后悔当初说了一次,更后悔现在又说了一次。他要后悔,就不得不去弄明白到底为什么要后悔,以及后悔是个什么东西,他追着后悔就要醒过来了,当他明白的时候就失望了。感到了失望,然后又感到了欲望,他不得不品尝着自己种下的恶果,一边有所期待。

有时候他在想,“要是一块石头,那么它最好的结局就是好好地呆在地下,假如他看见了自己是一块石头,而自己又不是一块真正的石头呢?”那还真令人伤心,他都几乎高兴起来了,以为那样是最好的。就像碳会吸铁,他知道他们之间会产生快乐。当他第一次有意识地关注它的时候,就已变得很认真。

这一次,他又在干着什么呢?就像一个小孩子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他不得不悲伤,他用尽了手段,也伤害他亲爱的人,结果一无所有。他哭泣是因为自己想要得到它,他哭泣是因为别的得到了它,现在他哭泣是因为他自己讨厌自己。唉!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他现在真难受,能不能找到一个属于他的地方呀,希望没有人能够打扰到他。他真希望有一个这么的地方,能让自己逃离一会儿,以后的事以后到了再说,很明显,现在还没有到那时候,那么他理应可以安乐一番,谁也无法阻止他,他就应该这样做。就算以后的情况会因此而变得更糟,那也应该要有一点属于他的地方,那是无可非议的。在这个难受的时刻回去,做好准备再出来。

“这就对了,我不是跟人说了吗?让我休息一会儿,且让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是我的权力,天地良心!我对你们说,我很难受,其实我一点也不难受,而且还很高兴,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还能说什么?也只有这样的言语了,没有人能明白的,人就是会难受,这是个人的,我也是高兴的,那些明白的人,不明白的人,你们就抱怨吧。真好,你们还有去制造遗憾的机会,从前的遗憾,以后会制造出更多的遗憾。我和你们的区别,我可以说说,我也并非无人可说,在这个地方就是最好的,可我还没有张口,这里就知道了我的一切,我失去了张口的机会,感到痛心,失去了一种乐趣,我认为这是一种不友好的表现,可话又说回来,不错,一切都进行得完美,无懈可击!因此我明白,只要我还没有真正地死去,这里还会把我挤出去,我只能暂时地休息一会,这里认为我还不属于这里,但是允许我小小地睡一觉,这是天大的恩赐。也许过后是要惩罚我的,但是我才不会管!悉随尊便!我乐呵呵地躺着,粗糙的皮肤也会变得细腻,享受着四边更细腻的料子,紧紧地挨着人,就像石头碰着石头一样的快乐和无所谓。所以这才是我想要的。千万别笑,因为那样也许会把自己弄醒。也千万别哭,因为那样一定会使我变成一个人,用软弱的皮肤挨着坚硬的石头,我立刻会惊慌。喊天呐!别喊,它很高,我碰不到它,喊地呐!更别喊,因为我现在就在它的怀抱里,多么享受。是了!我可以在这吐出一口血,我哗啦啦地吐出一大口血,流呀流,流呀流,流干了自己多畅快!”提手醒了,发现自己还在地下,他扒开泥土。夜已至深,克努跪在他面前,贝丽的身后摆着断剑,贝美睡着了,老人看着天上的月亮,比恩第一个反应过来,“你出来了,你是哪儿来的?”

“我醒了,没事了。”提手说,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心跳停止的力量,一开始变了一种声调,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的一只魔眼没了,成了一般人一样的眼睛。

贝丽见到提手,后退了两步。“我遇到了一件最怪的事,一个活人掉进了地底下,提手,你是否还是一个活人?”

提手扶起了克努,“我当然还活着,身体暖洋洋的,克努你摸摸看,是不是怎么一回事。”

“您就是您,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克努不带感情地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话怎么变得语无伦次的,我要是死了,还跑来掺和活人的事?我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提手说,“再说那是不可能的事,谁知道死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反正不是我这个样子就对了,我刚才只是舒舒服服地躺着,睡了一觉,别无其他,关于这一点,是不会错的。”提手让克努陪着自己坐下,“你们被吓坏了,是我的错。块块恢复过来,不然就轮到我被你们吓坏了。”

克努总是点着头,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贝美在梦中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你睁开了另一只眼,它布满血丝。”贝美说。

提手将手指扣在一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变得令人难以捉摸起来。“原来有这么一回事。”他说,“我希望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我还没有糊涂,我还能看,还能听,能思考。”贝丽说,“你到底瞒着我们干了什么?害得我们都以为你去送命了。”

“感谢大家对我表现出来的关心。”提手说,“贝美你的伤口裂开了,我很庆幸没有进一步恶化,贝丽,你的剑毁了,有机会我会补偿你的,我会找到一把更适合你,更优秀的剑交到你的手里。”

提手摇着克努,“我的兄弟,快快恢复过来。”

克努说,“我醒了,我醒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出发了,提手扶着比恩走在最前面。一天启程,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绿色的宝石,等后面的人走得近了,他说,“有人故意丢下了它,这是一种只有在我原来的地方才会有的石头,上面镂刻着图案,不是用刀完成的。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在预料之外。我能猜到是之前寻找我的父亲故意留下的,如果我有可能遇上他,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上面显示我们距离下一个目的地还有很远的路程,在往后的路上,我们一定会找到更多这样的石头。”

“我们差不多走了半个月了,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贝丽问。

“从上面显示的内容来看,直线距离大概有近一千里,用一种只有我能识得的秘语写的。”提手说,“但我们无法走得更快,现在我们知道了路径周围的情况,就可以选择一种更简单,容易的办法来行走,一有机会,我会选择水路,让大家前进得轻松些。”

每日,提手都会早早地起来,天还没亮,他就站到了附件山的最高处,观察地形,做出决定。不断的从路上拾得的石头中,他获得了更多的远方的信息。后来,他们转道水路,乘坐木筏,过了两个月,他们到了目的地的山脚下。

提手背着比恩,贝美的伤势好了许多,左肩可以勉强活动,克努扶着他,贝丽背着老人。他们向山上走去,第二日正午,他们到达了半山腰,走出了森林。

他们见到了一堵高墙,可以看见几处名哨,上面没有人,里面矗立着一座宏伟的教堂。有动物在周围晃荡,它们任意选一块地方作为自己的领地,在那生活,一只有着金色毛发的狒狒站在高墙上,看着他们发出古怪的叫声,接着又有几只狒狒出现,它们张开大嘴,露出栉比的尖牙。

“就是这里吗?”贝丽问,“感觉黑压压的,没有人气。”

“我知道,”提手大声说,他没来由得感到有点紧张,有点不敢面对这里。“我早就知道了,他们都离开了这里,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才会出发。”

“就算如此吧,你也不必大声说话。”贝丽哼了一声。

“不知道。”提手说,他开始默默地往前走。

他们走到高墙的入口,两头鹿发现了他们,惊慌地往里跑去。提手踩着径直的街道向教堂走去,一头原来在泥地里打滚的野猪小跑到教堂的门口前方,挡住了提手的去路,它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小眼睛高兴地看着来人,圆圆向外突出的鼻子,对着人一耸一耸的,对人一点也不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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