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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李揖唐真的要疯了。他扑倒在穆冲身上,骑住他,像泼妇一样地抽他,打他。他每抽他一记,也跟着抽自己一记,因为他压根分辨不出,他是恨穆冲多一点,还是恨自己的懦弱多一点。他忽然拔出枪来,抵在穆冲额上——手枪就藏在袖筒里,只不过那只腕子一直被穆冲攥着,他始终鼓不起勇气去掏而已——“我毙了你!”

穆冲居然笑了笑:“你终于想起它来啦……”

李揖唐的手在抖。他不是对穆冲下不去手,而是方才的殴打不知不觉把他卷入进了一个行动的轨道里:仿佛不由他控制般的,这一枪打死了穆冲,跟着就轮到他自己。他一边拼命地想去扣扳机,一边又拼命地想去刹住这个闸。枪在他手里抖个不住。

穆冲忽然道:“你听。”

李揖唐吼道:“什么!”还是侧耳倾听。

一种轻微而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他耳朵里来……他很快听出来了:那是几百人在同时小心翼翼地奔跑的声音!他转回头时,听见穆冲轻轻说了一句:“我撑到了……”

李揖唐完全明白了。这就是覆灭的时刻!绝望与痛恨在这瞬间胜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他“啊”地狂叫着,扣动了扳机。

“轰”地一声巨响,仿佛连屋顶也要被掀翻去。跟着远近同时枪声大作,有人从很高的地方惨叫着摔落下来,拍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潮湿的闷响——一个塔楼上的岗哨被干掉了。

只有李揖唐的枪没响。

手枪居然卡了壳。

他忽然清醒了,这把他从失控的魔障中救了出来,不过,恐惧也同时回来了。他不敢再逗留,撇下穆冲,惊慌地跑出去了。

穆冲静静地躺着,一丝动弹的气力也没有。他心里充满了荒谬的感觉:这种万中无一的幸运,却偏偏降临到他这个最想死去的人身上,如果冥冥中真有所谓安排,他无法明白,上天还要留下他这条命做什么。

脚步声迫近他耳旁来。“穆冲!”他睁开眼睛,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二师兄……我……好惭愧……”

他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面,可还是又见着他了……

清兵从地底突然涌入,李宅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迅速摧垮。霍景旸知道此刻利在速战,指挥部队迅速杀出李宅,向峰下发动攻击。马凤云叫了人照料穆冲,自己在前面引路,他惦记着葫芦嘴那边的情势,恨不能早一点赶到了。大队人马犹如带来死亡的暴风一样,从峰顶直卷下来,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许多会众是从睡梦中惊醒,来不及抵抗就被射杀。不多时就杀到了内城。内城有百余人在此守卫,至此方始组织起了第一波防御。不过,内城的工事乃是面向城下而建,清兵却是从峰上杀下,反成了居高临下,内城地利尽失,火器又远不如清兵精良,战斗不到片刻,已死伤惨重。从峰上下来时,马凤云心中已有不忍,这时忍不住喊道:“别打了!投降吧!”可这声音淹没在尖啸的枪声里,又有谁听得见了?且不少会众极是勇悍,死战待援。又交火少时,清兵用火力打开一条通道,从侧翼爬上内城来,一面射住城外,不使援兵靠近,一面向守城会众夹击,又打翻了二三十人。余者见势不可守,这才发一声喊,逃出内城去。

霍景旸见占住内城,心中大定,知道此战已有了七八成的赢面。转头看见马凤云望着尸横遍地的战场,呆呆地不做一声,猜到他心意,拄着拐走过来道:“你不是要去救周汉城吗?还不去?”这是他同马凤云事前便约好的。马凤云精神一振:“对,多谢。”引着一队清兵下了内城。霍景旸则派了一队人守住此处,率领余下的清兵继续往墓碑镇的纵深处杀入。

马凤云率队径直奔去葫芦嘴。葫芦嘴在墓碑镇的一角,要赶到那里,需从镇中穿越而过。其时镇上指挥已乱,到处是一盘散沙,仓猝之际,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沿途清兵接住了,自然免不了大开杀戒,一路上死伤枕藉,几是惨不忍睹。马凤云知道无法拦阻,只有狠一狠心,只作不见。何况他杂在清兵之中,同样也有会众向他攻击,他迫不得已之下,枪击刀砍,一样手杀了数人。自己亦是如此,夫复何言?

又冲杀了一阵,前面突然有一队长枪会的人杀了上来,为首一人,正是袁应泰。他一眼看见清兵队伍中的马凤云,愣了一愣,随即喊道:“凤云莫慌!我来救你了!”他只当马凤云是被清兵擒住,裹挟而行,手挥大刀,迎着弹雨,奋勇冲上。马凤云大惊,忙喊:“快走!别到这边来!”喊声未落,袁应泰身上已中了一弹,鲜血迸涌。可他恍若不觉,仍是冲了近来,挥刀砍翻了一人,单手持刀,把五六管枪都架住了,另一只手把马凤云从清兵队里拉了出来,拼力往外推去,喊道:“你快走!快走……”话没说完,小腹上已中了一记刺刀,声音顿时哑了。马凤云悲愤交集,大喊:“住手!”抢上前去。袁应泰以为他要去和清兵拼命,用身体死死将他挡住,道:“快走!大家在前山,准备撤,你快去!快……”倒地而殁。清兵乱枪齐发,把余下的人都打散了。

马凤云心如刀绞,看见袁应泰落在地上的大刀,忍不住便想拣起来,回头往清兵队伍中砍去。清兵中有人瞧出他神色不对,他刚一转过身来,已有几把枪抵在他胸口上了:“姓马的,你他妈到底哪头的?是你说要去什么葫芦嘴,你要不想去了,好,说一声,老子现在就崩了你!”马凤云呆了一呆,终于想到是葫芦嘴关系重大,咬了咬牙,掷刀于地,大喊一声:“去!”眼中却已流下泪来。

本来万延春准备于今晚在葫芦嘴纵火,将周汉城众人全数烧死在里面。然而突如其来的事变打乱了这个计划。在葫芦嘴外看管的春山堂会众闻听山上突然大乱,知道有变。有些人出去打听消息,听说墓碑镇被清兵攻破,山上大势已去,便跟着逃去,不再回来,其余人进退失据,人心惶惶。马凤云引着清兵便于这时杀到,甫一交火,对方便作鸟兽散。这队清兵奉有顾崇文(实际是霍景旸)的严令,接管此地以后,迅速在营门外摆开一个防御的阵势,不许其他人靠近,自己却不进葫芦嘴一步。白剑声自听到山上大乱,就料到马凤云已经得手,但直到此刻清兵杀到跟前,对他们秋毫无犯,才算真正放下心来。他跟着瞧见了马凤云,心中欢喜,大步走近去:“凤云,做得好!”

马凤云摇了摇头,神情黯然。

白剑声奇道:“你怎么了?”

马凤云摇头道:“没什么。先生好吗?”

“先生安好。”

“那我就放心了。”他说着,转身往外面走去。

白剑声喊他道:“凤云,你去哪里?”

马凤云摆了摆手,竟不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墓碑镇上,这时俨然已成了一座地狱。到处都是杀戮,恶魔化身为数以千计的清兵,以他们的狞笑做歌,以他们的枪和刺刀做笔,以大红的火和鲜红的血做色彩,在墓碑镇这张画布上勾画着最为疯狂而扭曲的图景。无数他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在他的前面、后面、身边、视线里、视线外,甚至……幻觉里,哀嚎着,扭动着,倒下去……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那和战斗的遗迹是绝不相同的,所有的残酷都从静止的想象变成了无法逃避的活生生的现实,而且,正在被蹂躏被践踏的,是他熟悉的地方,是这个他有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感情的地方,尤其是,这一切还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他像是疯了般地喊起来:“住手!都给我住手!”

没有人听他的。更糟的是,现在他从清兵的队伍里脱离开来了,于是,他和其他的靶子变得没有分别。有一个兵从背后向他开了一枪。他被打倒了。

疼痛让马凤云恢复了神智。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中枪,只觉得半边身子剧痛,他就地一滚,滚到旁边一座房子的后面去。他喘了两口气,这时觉出来是肩后中枪,不过……死不了。后面的结论是他自己下的,他不能冒冒失失地就死了:他还有责任没有完成,他也还有一个人没有见到……

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哪里,只有先向自己的住所奔去。那一带枪声响得正烈,马凤云顾不得那许多,他施展轻身功夫,高蹿低纵,奔行如飞,路上也遇着清兵向他放枪,这回却射不中了。

他正在飞奔,猛地斜刺里冲出来十几个长枪会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几乎将他冲倒了。他忽地“啊”了一声,认出来里面的一个正是他此刻最想见到的朱阿秀。朱阿秀这时也认出他来了。可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啪啪啪”,身后一排子弹追打了过来。长枪会几人急忙闪在一堵矮墙的后面。马凤云和他们是逆向而行,奔行正速之际收不住脚,只得向前纵跃,蹿过小路,借了一棵大树藏身,同朱阿秀相隔有七八丈远。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余裕来说上哪怕是一句话。清兵像是知道这一队里有会党的要紧人物,大声呼喝着追近,中间的道路被子弹打得泥土翻飞。贺西雷也在这一队里,扯着朱阿秀快走,朱阿秀无法,只得跟随离去。枪林弹雨之中,二人便只如此擦身而过,匆匆见了一面。临别时互相望来,彼此的眼神里都有着最深切的叮嘱和关怀,而朱阿秀的泪眼婆娑,又让马凤云心里突地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错身而过只是极短的一瞬,再回头时,那个方向上已经人影杳然。马凤云又奔了一阵,这才想起,就在朱阿秀身旁,有人是背负了一个人在奔跑的。当时他的目光全在朱阿秀身上,这时回想起来,隐约觉得那个伏在别人背上一动不动的人,很像是……朱乾振?

马凤云冲进院子,大声喊道:“小玉!小玉!”

没有人应声。

他忽然打了个冷战。

“小……”

他的身形停在了门口。他看到了:谢氏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如生。

他离她还远,但几乎一看到她,他就肯定生命早已从她身体上消逝了。因为,自从她进入墓碑镇以来,他还从没有看到她像现在这样平静过。他几乎要窒息了。如果墓碑镇是地狱,那他现在一定走到它的尽头了。他站立不住,扶着门,慢慢地软倒下来。

……她知道原因——她就是原因。当别的唤醒他的路都被堵死,她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方法来结束这段孽缘:把这个原因带走……

马凤云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她死了,然后,原来的那个穆冲回来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他情不自禁地跟着想到:她的本心,当是为了穆冲而死,可她的死却同时改变了整个墓碑镇的命运……然而,假如她能亲眼目睹外面的惨象,此刻又会作何想法呢?他悲痛已极,但看到她容颜平静,心里又隐隐感到了一丝安慰:她是极善良的一个人,她能在这里变成地狱以前,带着解脱的心情离开这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吧?

挣扎了一日一夜,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他回头想去,眼前茫茫地一片,浑然不知自己付出了这许多,失去了这许多,到底得到了什么?一切又是耶?非耶?……脑海中“轰”地一声大响,竟就此晕去。

天将破晓的时候,清兵已将墓碑镇山上山下,大略平定,各处纷纷前来献功,奉上袁应泰、李云九等两帮重要头目的首级。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找到万延春和李揖唐等人,据说他们带领数百人趁乱强行冲下山去,逃去无踪。至于长枪会的朱乾振,有人说随同万延春一道下山去了,也有人报称看见他在乱军中被冷枪击中身亡,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霍景旸对这些反倒并不如何关心,他传下令去,命在山上各处纵火,焚毁机关,即使日后清军退去,贼人也无法卷土重来,据此为害了。

“从今天起,世上再没有墓碑镇了!”

霍景旸这样想着,心里感慨万千。他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登上内城来。遥望身前的墓碑镇,触目处几是一片焦土,真个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山前山后,这时都有浓烟升腾,当是清兵在奉命纵火,焚烧山林。烟尘滚滚,更增萧杀之意。

这是霍景旸得偿所愿的一刻。但眼前的景象却似乎同他想象中的颇有不同,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而且,当专注的东西一下子从眼前移去,突然露出一直隐藏在它背后的巨大的“空”来的时候,他竟然感到喘不过气来。

他身子颤了颤,视线被泪水染得模糊了……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号哭的声音:“人呢?他们人呢?不见了啊!统统不见了啊……”

他往内城下看去,看见顾崇文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瓦砾堆上,失魂落魄地寻找着——这个人已经找了一个晚上了,始终也没能找到他的家眷。她们和万延春、李揖唐等人一起,从这座山上失踪了……

10

宣统三年辛亥旧历八月十九

差不多和墓碑镇同时,省城方面也结束了战斗。在奎龄和刘文藻两路清兵强大火力的合剿下,革命党的起事坚持了一夜,终于失败。

奎龄传令全城紧闭,搜捕漏网的杨殿卿等人。他从抚衙里走将出来,看见街上乱党的尸体直是堆积如山,沟渠里流淌的全是殷红的鲜血,想到昨晚上险些被他们冲进衙门里来,生死几悬于一线,又想到即便是号称“杀人机器”的马克沁机枪朝他们扫射的时候,这些人一样前仆后继,竟不肯后退半步,现在想来,当真可畏可怖。他心头忽地涌起了强烈的不安:现在省城尽在我手,又接收了刘文藻经营多年的人马钱粮,只要举措得当,未尝不能有一番大作为,只是……柯民佑的那句话……却不要一语成谶,被他说中了才好。

这时,已是八月十九日的清晨了。

然而,老吕的预感还是应验了。谁也没想到,就在今晚,在省城起事失败的几个时辰以后,在同此地千里相隔的武昌,爆发了另外一场大起义。那场起义令人意外地取得了胜利,从而改变了整个中国的命运。

当然,也一样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只不过,胜利固然有着耀眼的光环,但改变,却总是以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朝向他们无法预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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