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9190300000013

第13章

他没想到信里写的竟是这样的话,一眼看去,又确乎是自己笔迹,人一下子懵住了。没等他细想,院外有人厉声喝问:“什么人!”好几个人一起拥进院来。

白润臣见被发觉了,把信一揣,正要从窗户走。衙差里为首的是一个巡检,忽道:“是白老爷子吗?”

白润臣见叫人认出来了,索性大剌剌走出来,道:“是我。”

那巡检一抱拳,说的是外场话:“老爷子,您施展功夫走了,咱们弟兄拦您不住,可您要搭救马镖头,犯不上这时候得罪县大老爷不是?您高高手,别让我们为难。”

白润臣略一思忖:“好,我跟你们去。不过,不是去县衙——我想见顾大人。”

省城火车站爆炸的事,把学台大人好好惊吓了一把,他第一反应就是:乱党暴动了!好容易底下人打探回来,说是不是乱党还不知道,但大批军警已然把局面控制住了,现在外头街面上,买卖铺户,来往行人,都还平静,不见有什么异样。顾崇文这才稍稍放心些。

这起爆炸对顾崇文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之前,他被马凤云的背叛深深地激怒了,恨不得把源盛镖局攥在手里捏个粉碎才甘心,可这一炸把他炸清醒了:他要即刻去做的,不是讨回“公道”和面子,而是要在省城真个有事之前,先一步把家眷细软送回原籍去,这才是摆在他面前最要紧的事情。

就在这时,白润臣来了。“他说有封信想面呈老爷。”

“拿来我看。”

下人答应一声,把白润臣带到堂下,将信呈上。顾崇文只瞟得一眼,便是一怔,跟着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反复读了数遍,忽然一声冷笑,手一扬,将信丢到白润臣脚前去:

“假的!”

“大人容禀……”

“你的心思,我岂有不知。你伪造书信,想悄悄藏入镖局某处,好充作证物,搪塞本官,就此让尔等脱了干系,是也不是?”

白润臣向上叩头:“大人明鉴,这封信实是在镖局的书房里找着的,并非在下私自带入。”

顾崇文玩味他话里的意思,“嘿嘿”发一声笑:“这么说,这信倒是真的了?”

白润臣不禁语塞。他到得此时,对这封信心里已有数了,料想定是马凤云假作此书,好让旁人不受牵累。他来见顾学台,本意是想以此为据,申明马凤云是受人挟制,身不由己,跟着也就把镖局上下都撇清了。哪知顾崇文竟不由他分说。他是武人,并不善言辩,情急之下,真不知从何说起。

顾崇文笑容里满是嘲讽:“这封信的口气,是你白润臣的,是真是假,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是真的,那是本官错抓好人,自会还你公道,是假的——马凤云勾结乱党,戕害人命,源盛镖局上下,皆有连坐之责。白老爷子?”

“这……”

顾崇文慢慢收敛了笑容:“白润臣,本官最后问你一遍,将马凤云开革出门墙,逐出源盛镖局,究竟是不是你的意思?”

4

马凤云打开水囊喝了口水。

队伍行进得很快。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马凤云从毡帽底下望出去的目光锐利如刀:队伍最前面的是阮曾三,他瘦削而微微屈起的后影犹如鹰的背脊,眼神也像,他是这里最大的不安的因素,当然这是对马凤云自己而言;对别人,他自己才是最让人不安的一分子。落在队伍后面一个最大的好处是,他可以看到所有人,而没人可以看到他。

他扬起脸。这一段道路狭窄,两边都是峭壁,山石嶙峋,山风吹着树木张牙舞爪地像要扑下来。他的目光慢慢从两边山头上扫去。好的镖师并不是只会几下功夫的莽汉,他需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袁应泰在前头打手势问他:怎么了?

马凤云比划两下,意思让大伙精神着点。

袁应泰一惊,放慢了马,落到队尾来:“看到什么了?有贼?”

“不,什么也没看到——就是觉得。”

袁应泰有些泄气。

马凤云笑了:“走镖不能只靠眼睛,有时候等看到了,也晚了。镖师不但要跟人交朋友,也要跟山交朋友,跟水交朋友,跟石头交朋友,人不一定会告诉你实话,但它们会,就看你听得着听不着了。”

“你的意思?”

“这里转圜不便。叫个人,去到百步之前,小心哨探。”

袁应泰冲金标一挥手。金标催马往前去了。

袁应泰又道:“要不要让弟兄们喊喊镖号,立一立威?真有贼人,说不定也给惊走了。”

马凤云微微一笑:“只怕喊了镖号,贼不见少,反而树敌更多。这便是走西南道的一大难处。越往西南下去,越是落后闭塞,没生意可做,镖局也就越不会花工夫来蹚这条道,而越是穷苦,占山落草的绿林好汉也就越多。大家互相不通声气,攀不上交情,喊镖号也就不管用了。老实说,我马凤云三个字,不管往东了去,往南了去,往北了去,都还管些用处,但就是这西南道上,水太深啊,卯足了劲投下去,怕连个响动都没有。但你说西南道上的朋友眼界窄吧,偏偏又最多武林高人和武勇剽悍之士,远了不说,再过去几十里,就是赫赫有名的马家庄,都是姓马,可和我马凤云没关系,人家祖上,当过前明的武状元,也当过本朝的武状元,是西南道上头一家强宗大姓,武林世家。说不定现在这座山头,就已经进了马家庄的势力范围。咱们运镖从他们的地盘上过,事先没给声知会,再贸然一喊镖号,人家说不定就以为,你强龙想压他地头蛇。好,面儿没见着,梁子先结上了。”

“原来如此。”

正这时候,前面的金标忽然高声喊起来。众人心知有异,当即停住不进。只见前面出现了一伙盗匪,占住去路,约有十几号人,大声啸叫。他二人同时提马上前,和阮曾三在队前并骑。这时看得清楚:这伙人手持大刀、长矛,有的腰里还别着手冲子(一种单响前膛手枪),最厉害的,是在道路最狭窄处,布下了四杆抬炮,封住路口。袁应泰心下钦佩,向马凤云一伸大拇指。原来,这抬炮又称抬枪,是一种土制的前膛火器,由两人共同使用,一人扛着,一人射击,它口径粗,火药量大,虽不能及远,但在近距离内杀伤力很强,在这么一个狭窄的路口,同时布下四门抬炮,委实是一个令人胆寒的强阵。若不是马凤云预先布置,让金标在前哨探,同镖队保持距离的话,那么等发现敌情之时,势必已处于抬炮的射程之内,到那时,整个镖队都命悬他人之手了。

只见盗匪头目同金标简单说了两句,金标拨马回转。

阮曾三问:“他说什么?”

“他说,让这边主事的过去说话。”

袁应泰看马凤云,马凤云笑吟吟地,瞟了一眼阮曾三。阮曾三哼了一声,策马向前,到在盗匪跟前,双手抱拳:“白龙马,梨花枪,走遍天下是家乡。当家的好啊。”

袁应泰在后面放心不下:“他能行吗?”

马凤云微微一笑:“要靠说两句春典就能过关,西南道也就不是西南道了。”

果然那盗匪“呸”了一声:“甭来这套!听着,把车赶过来,箱子都打开,你们十几个老少爷们,把武器撂下,衣服都脱了,让我们检查!”

阮曾三陪笑道:“当家的,兄弟要没急事,也不敢擅闯西南道。这是各位朋友的孝敬,还请高抬贵手,留出一线让兄弟走吧。”

众匪轰然大笑,为首的道:“合着你什么都不明白,凭着两片嘴,就敢闯西南道。好吧,我把规矩跟你说说,也让你放心。咱们这帮人,虚文缛节是统统不管的,可也从不把事情做绝了,所谓见面分一半,这叫盗亦有道,留有阴德。好了,废话少说,把车赶上来吧!”

阮曾三仍是陪笑:“当家的,我交个底吧,在下阮曾三,也是吃绿林这口饭的,边城春山堂里,有个小小的职司。后边还有位袁爷,那是长枪会……”

那头目怒了,突然拔出来手冲子:“妈的,给脸不要脸,再废话,小心一个子儿崩了你!”

让黑洞洞的枪口瞄着,阮曾三也说不出来话了。

后边,袁应泰问马凤云:“现在怎么办?”

马凤云道:“他们的抬炮打不着咱们,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装作若不经意,向头上左右山顶瞄去,“瞧这阵势,四杆抬炮是明枪,一定还有暗箭伏在山上,只不知有多少人,是什么火器。袁爷,前面我和三爷两个人足矣。你把队伍押住了,只要看我们一动手,就圈起一个圆阵来,车在外,人在内,小心两边的冷枪。”

袁应泰点头:“知道。”

马凤云布置停当,一催马向前边来。盗匪见又上来一个,大声喊喝:“停住!停住!”

马凤云张开双手:“后边让我上来问问,各位朋友都是怎么个意思?”

为首的见他气派与众不同,忽然生了警觉,手冲子转而瞄准了他道:“别上来了!就给我停在这儿说话!”

马凤云停住马,对阮曾三使个眼色,意思是:你管那边,我管这边。阮曾三一怔:就我们俩?却见马凤云的嘴角又浮起那种古怪的微笑来,他脸上有些讪讪地。

为首的见马凤云笑得古怪,心里竟有些慌乱,把手冲子一扬,想先立个下马威来看。但他手刚要动,马凤云那边先动了:“刷”地左手一支袖箭正打在他持枪的腕上,同时右手袖箭发出,也打倒了一人。他这时间不容发,抢下马来,在空中接住手冲子,“啪”的一枪,又打倒一人,跟着手冲子脱手飞出,砸倒了第四人。只一眨眼工夫,已打倒了四人,直抢入盗匪阵中来。群匪应变不及,顿时大乱。

阮曾三这时也掏出腰间的十响手枪,击倒了一人,没等开第二枪,头顶上“啪”的一声枪响,坐下马惨嘶一声,向一边倒去。幸好他身手敏捷,着地滚出,才没被马压在身下。

马凤云既料到头顶上伏有冷枪,自然早看准了地形,见枪声果起,便采用“粘”着打的诀窍,和群匪紧紧贴在一处,一边眼花缭乱地夺人器械,脱人关节,一边不住手地将群匪推到自己身前左右各个位置,叫头顶的枪手无法瞄准。只数步,便奔到路旁一块大山石的背后一靠,冷枪便再也射他不着,而他这电光石火间一路打来,拦路的盗匪则已人人受伤,都丧失了战斗力。

只苦了阮曾三,枪追着他打,仓促间只得躲到一块半大的石头后面,真是顾头顾不了脚。只听“嗖嗖”的子弹,一下一下,击在石头上,擦着头皮击在他身前地上,崩起的碎石溅得他满脸生疼,不禁破口骂道:“奶奶的,什么玩意儿!”

马凤云在一边笃笃定定:“是老毛瑟啊!一共两杆!左边一杆!右边一杆!”

阮曾三气不打一处来:“我他妈的知道!”

马凤云赞道:“当年左宗棠大人抬棺西征,同俄国鬼子开战,用的就是这个。啧啧,果然名不虚传!”

阮曾三骂道:“你倒是等会儿再赞好不好!先给我想个法子!”

马凤云笑道:“法子?不现成的嘛。”他指指那一帮:“去,站到他跟前去,排成一排!”

盗匪不敢违拗,高喊:“虎头!黑皮!是我们!招子放亮点哟!”别别扭扭在阮曾三跟前排成一排。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马凤云笑着问:“现在呢?”

阮曾三好容易缓了口气:“行啦!谢啦!”

马凤云清清嗓子,大声往山头上喊:“上面的朋友,事情结束了,请下来吧,保管一根汗毛都不伤你们的。”

“啪”的一枪击在他身边石上。马凤云忙缩头。

山上面喊:“结束了?屁!没完呢!”跟着枪声又起,却是去转攻后边车队。袁应泰按马凤云的吩咐,车在外,人在内,排了一个圆阵。但两杆老毛瑟枪法不弱,又居高临下,一轮急攻下来,把众人打得很是狼狈。马凤云想过去接应,可山顶上对他似乎颇为忌惮,他一露头,就“啪”“啪”几梭子打过来,马凤云只好缩在大山石后面不动。

他忽然想到个主意,悄悄向远处的袁应泰比划。好半天袁应泰才注意到,看他比划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指指马车。马凤云点点头。袁应泰拿鞭梢一杵马的三叉骨,一辆马车脱离圆阵,向马凤云这边冲来。

马匹受惊而奔,在枪战中本是常事,山头的枪手也不在意。马车疾奔到马凤云近前,他横里跃出,迅捷无伦地从车上摘了个箱子下来,复又退回到山石背后,打开箱子,掀开滩羊皮,从底下取出一杆五子步枪,往左边山头瞄了瞄,又往右边山头瞄了瞄,填上两颗子弹,更不再看,“啪”、“啪”两枪。这两下枪响过,本来回荡在山头的连珠似的枪声就像突然给人掐断了似的,整座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马凤云笑着看看阮曾三,一伸大拇指:“好枪!”

5

从早上到现在,源盛镖局众人已经在潮湿霉气的县衙大牢里关押了几个时辰。其他人身体壮健,倒还罢了,只苦了谢氏,她本就娇弱,经不住牢里阴气森森虫豸遍地的境况,查封镖局时又受了惊吓,一边还在担心丈夫的安危,这一内外夹攻,竟病倒了。穆冲心里着急,但当着众人不敢太着形迹,只有去求了碗水来,让仆妇服侍她喝了,自己远远坐在一旁,担心地瞧她。

这时候“光啷”一声响,却是牢头把牢门上的锁头去了,大声道:“镖局的各位爷,都出来吧。”

众人不知是福是祸,都面面相觑。

牢头笑道:“别慌,是好事儿!上头有令,‘立即释放源盛镖局一干人等’。各位,没事儿了!”

众人大喜。苏镖师道:“一定是老爷子打通了门路。”大伙儿一块从牢房出来。穆冲特意落在后面,好帮着仆妇搀扶谢氏。牢头忽然道:“等等,她不行。”

“什么?”

“上头有明令,别人可以走,就马凤云的家小——不行!”

穆冲一下子急了:“为什么?”

牢头两手一摊:“您问我,我问谁去?这是上头的意思,我只知道遵命照办。您想知道?您问上头去,要不,您问白老爷子去。”

穆冲是怀着焦灼的心情,和众人一起回的镖局。一路上,谢氏娇弱的身影反复在他眼前浮现,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众人在的时候,她都已经经受不住;现在大家离开了,而把罪责,把冰冷的铁窗和未定的命运全推给她一个人,她怎么担当呢?

同类推荐
  • 波斯故事

    波斯故事

    本书编选了波斯最著名的文学故事18篇。这些故事产生于9世纪到15世纪波斯文学最繁荣的时期。个别故事源自最早的、未被整理出的民间故事集《一千零一夜》。这些神奇美妙,瑰丽迷人的故事,为我们展现了波斯文化的丰富多彩和无比辉煌。
  • 少年那多手记之角

    少年那多手记之角

    晨星报记者那多暂时放下冒险生涯开了餐厅,他的侄子少年那多却被神秘事件找上了门——母亲的遗物、面目狰狞的娃娃、滚动的足球……各种物件聚集到一起,组成一条长长的道路,通往一座无人问津的地宫。久未见天日的地宫里,藏满了各个时代的奇珍异宝,大禹九州鼎、兰亭序、神农神鞭……更有身着民国服侍的死尸端坐于地。少年那多和青梅竹马的林翡绯共同走进了地宫,也走进了能够改变命运的神秘“气数”的冒险世界。
  • 残枪

    残枪

    这是著名红色军旅作家石钟山,继《激情燃烧的岁月》之后又一长篇小说力作。抗战时期,好友杨槐和伏生分别在八路军和国民党部队当狙击手。香草与杨槐真心相爱,但为给母亲治病,最终违心嫁给了当国军致富的伏生。杨父失望之余,为杨槐娶了邻村的女孩小凤。末过门,小风和香草就被鬼子抓进了炮楼。最后,香草得救了,小凤却不堪凌辱自杀身亡。内战爆发后,国民党节节败退,杨槐说服伏生参加了解放军。在东北剿匪时,为救杨槐伏生光荣牺牲,杨槐于是承担起照顾香草母子的重任……小说通过三个男女的感人故事和情感纠葛对友情、爱情、战争、人性作出了全新的诠释,堪称军事文学的一大突破。国共两个狙击手的战场较量,三个青年男女的爱情悲欢。
  • 老兵心语

    老兵心语

    下岗工人柳东分得倒闭鞋厂积压的皮鞋,换来幼时玩伴金东民一批不合格冷风机,照料着为工人们垫付了工资的被俘归来的志愿军老兵丁爷,收养了被父亲抛弃的女童鱼儿。自己的前妻跟大款跑了,蹲了监狱,自己爱慕的女人寡妇洪雨傍了大款,不争气的弟弟打架入狱,出狱后不务正业,租房的女孩张紫云幻想当明星一再受骗,人人都不幸福。
  • 不喝孟婆汤

    不喝孟婆汤

    据说,这世上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奈何桥,奈何桥的另一端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孟婆在那里卖孟婆汤。想要投胎转世的人,都必须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这样就可以忘掉今生的一切,转入下一个轮回......
热门推荐
  • 许我归来时

    许我归来时

    越谨死了,越家人心中松了口气。*越谨一睁开眼,发现她重生了,爹不疼娘不爱,备受欺凌还有个爱惹事的姐姐……
  • 捕梦网里的悸动

    捕梦网里的悸动

    灵感来源于生活的人事物歌,随笔而作,随风而扬。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纪梦十斋

    纪梦十斋

    梦中所想,梦外而记。在梦中的曾有过几多怪事、痴事,在梦外又有多少人记得?
  • 异世君行

    异世君行

    简介:林墨君是一个每天宅在家里写写小说,打打游戏的宅女,没想到,在玩一款新的超拟真游戏——玄灵幻境时,竟突发意外,魂归异世。在这个真正的修行世界里,林墨君将会走出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呢?这是一个写异世见闻的书。
  • 校花她不软也不甜

    校花她不软也不甜

    后来,林暮语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曾有她和凌汐的赌约,后来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会发生?她,是未央高中的校花之首,高岭之花,生人勿近。他,是未央高中的成绩榜首,骄傲自负,薄情寡义。一张赌约,将他们的命运轨迹成功连在一起……从此难舍难分。他说,你用一辈子做赌注,我怎么舍得让你输。她笑,就像每滴酒回不了葡萄,我回不了最初。
  • 废柴倾世之少主请接嫁

    废柴倾世之少主请接嫁

    一朝穿越,身无斗气,受制于人。不知澜幽,朱雀之地掌权者,夕幻大陆最隐秘的隐世宗族少主,神秘势力之传承者。玄武之伤,青龙之变,他与她的邂逅,绕成日后的缱绻。四方涌动,争端各起。为守护菡萏之心,她不惜以命相护,携手同伴,毅然踏上了未知的旅程。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