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八点左右,冷云就早早地来到了老街,发现老街不亏是老街,街道两旁的房屋已经十分老旧了,起码有数十年的历史,同时在街道上走动的多是老态突显的老者,几乎看不到年轻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让冷云很吃惊,他在街道上看到的老人大多是实力非凡的人,普遍实力在先天之上。
“难道这里是先天高手养老的地方?”冷云不由疑惑地想着,可惜的是不知是有意还是疏忽,星夜给冷云的资料没有提到老街的来历。
冷云凭着自己记得的三木老人的地址,在老街里拐了好几次弯,来到了一个杂乱不已、狭小得要命的小巷中,找到一间已经破烂到了极点的小院。
冷云轻轻用力地推开了小院的大门,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把大门弄坏,他走进门内后,向着院子四处望去,发现院子里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院子里杂草丛生就不必说,实属正常。院子里还到处丢着一堆堆的垃圾,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而且石子铺成的小道已经完全不成样子,那还是什么小道,简直是烂泥地。
冷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低头看路,不再去看院子的情况,不然他深怕有些洁癖的自己会掉头就走。
冷云走到正对小道的正屋前,停下,然后敲门,可是连着敲了好几次门,正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别说有人来应门。
“难道三木老人不在家中,不对啊。星夜提供的资料里说,三木老人每天晚上都要喝到凌晨一点喝得满头大醉才回来,他不可能那么早就出门了。难道是醉死过去了?可是星夜的资料里也说过这老头虽然晚晚喝得大醉,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却会起来练上一小时剑法,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刚好练完剑法正清醒着的时候。难不成,又睡回去了。”冷云不由苦闷之极,他这次来是想试试这个老头,看看那把三绝剑是否真在这个老头手中,然后再想办法再那把剑借到手,他这是求人来的,如果一旦惹得人家不高兴,那什么都得吹了,所以一时间,他呆住在门前,不知该怎么办好。
冷云等大半个小时,却还是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就在他开始犹豫是否改日再来的时候,忽然间在他面前的大门慢慢地向外打开,冷云立即退后避开要打开的大门,然后站在大门右边等着。
大门彻底打开后,一个白发苍苍、脸上带有不少皱纹、身高一米七左右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双眼微闭,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样子,他扫了扫站在自己左边的冷云,没好气地道:“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折我老人家的寿命的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
冷云从小在自己爷爷的教导下长大,见惯那老家伙的倚老卖老的样子,所以他一看三木老人的作态,一听三木老人的话,就知道这老家伙已经看出自己必有所求,于是故意倚老卖老想从自己这里狠狠敲上一笔。
冷云知道对付这种老家伙,不能跟他讲理,于是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好酒好菜,笑着好似十分恭敬地对着三木老人道:“我知道这么早来打扰三木前辈是件不礼貌的事,因此我早早就准备好了你最喜欢喝的竹叶青和你最喜欢吃的醉安居的烤鸭。“
三木老人看着冷云手中的竹叶青和还热气腾腾的烤鸭,不再倚老卖老,反而是露出了高兴的笑容道:“你既然准备好了吃的喝的,那就早说嘛。只要有这好吃好喝的,一切好说。“
三木说着,客气地拉着冷云进了正屋,拉他到一张圆木桌子前坐下,对着道:“我这里简陋,有点脏,你不要介意啊。“
冷云把烤鸭和酒放在桌子上后,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毛巾,先是仔细地用擦了擦桌子,才将烤鸭和酒摆好,道:“前辈不要客气,可以吃了。“
三木老人当真是一点不客气,他撕下了烤鸭的一只后脚,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道:“你这小子,分明已经练到剑意入体,将人剑合一练到相当深的地步,想来也是见过不少生死,历尽苦难,怎么还这么爱干净。就我所知,像这样爱干净的家伙,十有八九是世家子弟。你是哪家的人啊?“
冷云听了不由笑了出来,他这样爱干净不是因为他是世家子弟,而是前世双亲病逝后独自生活时养成的习惯,一直到这一世也没有改过来。他笑着对三木老人解释道:“前辈,我虽然也是世家子弟,但我这爱干净的毛病却是小时候自己养成的,跟我是世家子弟可没什么关系。“
三木老人见冷云十分直白地承认自己是世家子弟,却没有一般世家子弟那高高在上令人讨厌的姿态,因此点头应道:“既然是这样倒也正常,人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总是很难改过来。比如说我,我小时候练剑的时候就爱劈树,到了老了练剑时还是有时忍不住劈上几次。“
冷云听了,不由想到院子有几颗倒在地上的树,不由轻笑道:“没想到前辈练剑时竟然爱劈树,不像我,我就爱劈人,不过劈的是假人。“
三木听了,不由笑了出来,他忽然觉得有些喜欢眼前这个小子,心中想道:“或许是因为这小子剑道天赋不错吧,看到这小子,就不禁想起自己年轻四处游历练剑悟剑时的情况。“
三木心中有些高兴,于是多喝了几口,酒是好酒,陪着喝酒的人是认趣而且能让他看上眼的好人,因此他不由有些孟浪地对着冷云道:“你小子是想来偷学我的三绝剑法的吧。如果是的话,小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这剑法虽然厉害,却不好学,也不太适合你。“
冷云笑着应道:“小子自然是想学前辈的三绝剑法的,不过偷学可不敢。至于前辈说三绝剑法不好学嘛,小子深以为然,不过小子自认为还是有些剑道天赋的,还是对自己学会三绝剑法有些信心。至于前辈所说三绝剑法不适合我的话,确实是一言中的,只是小子此时练剑已经到了关卡,如果没有三绝剑法这样的绝世剑法相助,恐怕一时半分难以突破,因此虽然三绝剑法与小子确实有些不适合,但为了突破,小子也只好冒上一些风险了。“
三木听了冷云的话,看着他那坚定的神情,知道冷云心中早有决断,自己是难心改变,于是对着冷云道:“我看你练剑练的应该是百家剑经。百家剑经是昔年令武功大兴天下的武圣所注,自然是非同凡响。只是百家剑经毕竟是百家剑经,百家剑意虽是相通却不是相同,你将人剑合一练到如此这种起步确实了得,只是你境界仍是差了一些,所以你不能将体内的百家剑意融为一体。那你体内的剑意就不能纯粹如一,所以你真气虽然已足,却不能将剑意与真气彻底融为一体,化气为势,不能突破到宗师境界。“
冷云本听了星夜的话和看过她提供的资料后,本以为三木老人能练剑练到宗师之境恐怕还是因为三绝剑法过于厉害的缘故,但是如此冷云听了三木老人的话才明白不是这样,因为一个没有在剑道有相当高的造诣的家伙是看不出冷云的底细也说不出刚才那番话。
冷云苦笑应道:“前辈所说极是,如果再给我数年时间,我必能将百家剑意融合为一,创出属于自己的剑意。但可惜的是现在我急需突破,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就算是可能坏了你的根基,导致你将来可能无法突破到圣域也在所不惜嘛。“
“将来的事谁说的清。我不愿管前尘往事,也不愿思未来之事,只愿管好如今眼前之事。“
三木老人站起身子,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情,对着冷云赞许道:“好一个不愿管前尘往事,好一个不愿思未来之事,好一个只愿管好如今眼前之事。我老家伙,白活了这两百年,没想到临死之前才明白过来这么简单的道理。若是当初我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因为惦记先祖荣耀而死抓着三绝剑法不放,导致自己擅长的飘渺剑法没有练成,最终自己家传的三绝剑法也练得不成,落了个不上不下的结果。若是当初能好好地练我那飘渺剑法,圣域之位或不能得,但大宗师之位却未必没有我一个。“
三木说到这,停顿下来,对着冷云道:“既然你心中早有决定,那我这三绝剑法可以教给你。只是我这三绝剑法练得不怎样,即使要教你也教不出个什么样子,想帮你借三绝剑法突破宗师之境也是很难做到。不过…。”
冷云听了,连忙问道:“不过什么,前辈。”
“不过我手中有一把剑应该可以助你,只是这把剑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所以除非你能帮我办成一件事,不然这把剑我不能给你。”
冷云听了,心中大喜,没想到传说中那把三绝剑既然真得存在,而且就在三木老人手中,他连忙应道:“前辈尽管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