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出了房间门,隔壁正好也出来一男一女,男坦着胸露出几根胸毛,批一件皮夹,头发染成牛屎黄,他旁边那女子头发花花绿绿穿个鼻环,下身托着一条吊裆裤。黄头发男子嚼着口香糖看到霍森,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一手戳在他胸口。
“你妹的,就。”
没等他说完,一张大手抓住他脸,扣在墙壁上,像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晕过去了。霍森嫌弃的拍拍手套上的粉底,瞄了眼吓傻的吊裆女,直径下楼打辆出租车,去狗子说好的地方。
县城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密集,城里路况稍微要好的多,花了二十多分钟到目的地下车,狗子的小弟远远就看到他,跑过来付了车钱,前面带路到了家不起眼的茶楼内,一进门就看到栓子、那个大个子莽娃和魏德柱,狗子叫服务员添杯铁观音,拉过一张圈椅放到他旁边,然后打发两个手下周围站岗。
“森哥!”栓子人机灵,也衷心的感谢霍森,毕恭毕敬的散了一根烟过去。
点了烟,霍森坐下来,问道:“你们不回去吗?”
络腮胡也就是魏德柱惭愧的说:“我们几个把钱寄回去就行了,回去继续在土里刨食,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老哥哥带着这帮兄弟出来,没挣几个钱就回去,都抬不起头来。”
说着,指着莽娃道:“别看莽娃生的牛高马大,但是脑壳有问题,30岁都没取到婆娘,本想来这边找几个钱,回去时候给他说门亲,讨个年龄大点的婆娘,给他们家续香火,结果跟着我饭都没吃饱几次。”
狗子翘着二郎腿叼着烟,说道:“我也知道老哥哥今天约我们兄弟出来的意思,可是哥们几个也是逃难过来的,到这躲一阵子。”
魏德柱老脸一红,叹口气道:“是我强人所难了,实在也是没办法跟他们找条路走了,那就打扰了。”
“慢着。”霍森看了狗子一眼,伸手拍下他抖来抖去的腿,将手中的烟触熄,“流血的买卖做不做?”
“要命不?”栓子抢先问道。魏德柱瞪了他一眼,但也不搭腔,看来他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把计划理顺,丢不了命,是一场大生意!”霍森来之前,狗子在宾馆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短信里面把这场富贵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之前他还有顾虑的话,进入真正的F级后一切迎刃而解。
这是面对普通人的强大自信。
“把我们也算上!”魏德柱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下来,一群敢做劫匪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莽娃有膀子力气,大的很。”魏德柱又指自己,“别看我今年四十三,力气不输给年轻人,练过几年庄稼把式。弄个两三人没问题”
“栓子人机灵,脑袋灵活!放个风完全没问题。”
霍森点点头,喝口茶,示意狗子说说。
这茶楼生意惨淡,基本没什么人,除了两个服务员在柜台玩手机,就没别人了。狗子望了望周围确定没外人后,低声道:“哥几个看我这架势是干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来了这里,也该把盘子摸熟,免得阴沟里翻船,今早我就出门踩踩盘子,结果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发现这里水清的很。”
“这我知道,整个温水县就没别的帮派,连小混混都没有。”魏德柱插口道:“我这干了一年活,多少知道些事情,温水县分成东西两块,分别是陈家和白家。”
“你别插嘴!”狗子最不爽别人打断他的话,接口道:“东边陈家明面上专营河运、泥沙,私下里也贩毒、走私。那白家同样不简单,城里的所有娱乐场所都跟他们有关,而且囊括了城里大部分的建筑施工。”
“这么详细,你怎么打听到的?”霍森疑惑看向狗子。
“所以我说水清嘛,这两家有十年没发生过摩擦了,这里本地人个个都清楚。”狗子点了根烟,继续说道:“这两家在本地扎根一百年了呢,城东那座码头原来国民时期就叫陈家渡口,家里人大多是国民军队的人,那白家原来是马匪,家里也给国民军造子弹,两家在温水县的根基非常深,外来势力根本插不进手。”
“这两家势力这么大,咱这几个人下的了手?”魏德柱不由得心虚起来。
狗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就因为他们都是家大业大的主,才注意不到我们这些小虾米。到时候咱们找个机会弄TM码的一票就抽身走人,谁会知道是我们这几个不起眼的小虾米?”
“那你有计划吗?”
霍森摆了摆手,从包里拿出三千块钱递给魏德柱,“计划这里先不说,先带你的几个兄弟到城里逛逛,过两天到我坐的宾馆再商量。”
魏德柱看着桌上的钱,接还是不接?
栓子眼疾手快一把将钱拿起塞进魏德柱怀里,道:“森哥给的,咱就拿着呗。”
这钱烫手啊,魏德柱拿捏下那叠钱,狠下心将钱贴身放好,说道:“行!既然森哥信得过我们这些庄家汉子,那我们也豁出去了,一场富贵还是要搏一搏,我先带兄弟们出去转转,过两天准时过来报道!”
霍森看他眼神坚定下来,虽然是庄稼人,也是一言九鼎的汉子,嘴角浮出笑容道:“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
魏德柱转身带着大家走出去,他背后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就像被猛兽在暗处窥视着他。一出茶楼,魏德柱给了栓子一巴掌,“这卖命钱你敢拿?弄不好我们几个都要死的!那什么陈家和白家是好惹的吗?”
栓子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恼,眼神瞟了瞟茶楼方向,低声道:“刚刚要是不接,说不得我们当场就得死啊。”
“杂?那霍森敢当众杀人啊?”魏德柱不以为然的说:“他是有些本事,但咱人也不少,那天要不是偷袭,谁输谁赢还说不准。”
“柱子哥啊,你刚刚没看见!”栓子胆战心惊的说:“就刚才,你还在犹豫的时候,我看到森哥带手套的手轻轻将椅子的铁把手捏变形了。”
魏德柱瞪大眼睛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后的茶楼,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下。
茶楼内,霍森正跟狗子谈话,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面传来蹩脚的中文。
“BOSS,我是金彪,我到华夏首都了。”
霍森压下对这个人体战车的惊喜,淡淡的说:“我这有桩生意不知道你赶不赶的上。”
电话那头沉闷的声音说:“BOSS,能杀人吗?”
“能!”
电话那头金彪明显兴奋起来了,语速有点快,“太棒了,BOSS!我心里早就忍不住了!嘿嘿!我会尽快敢赶到你那儿的,是在南庆市吗?”
“杀了个人,逃到附近的温水县了。”
“你太厉害了!我很快就赶过来的,BOSS!”
霍森讲完电话,转过身看到狗子在他背后抽着烟,眼里阴晴不明。
狗子盯着他开口说:“霍森,我们需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