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震惊的真相
1，不在场证明
“没错，是我以桓桓的名义和李宏联系的。你说的时间点我在家，保姆可以作证。”戴局长虽然显得非常淡定，但心里也不由得一揪，毕竟这事情传出去会成为全局部下的笑柄，加上李宏又被害，更蒙上了一层阴影，自然一开始就决定为儿子做挡箭牌，那只能够一做到底。
“正军，我们走吧。”姚瑶看着蓝正军一脸的不快，于是想要带他离开局长办公室。
可蓝正军却不跟着姚瑶的脚步移动，他直勾勾地盯着局长的面孔，恨得咬牙切齿，“堂堂公安局长，居然派着私家侦探窥探别人的隐私。”
就如同方才在问询室一样，局长也手握空拳往桌子上猛地一拍，随后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蓝正军的鼻尖说道：“别人，慕容寒是别人吗？那时候，她是我的夫人！我不过是想从侧面去了解一下她，这有什么错？！因为你们背着我偷情的事实暴露，所以现在朝我大声吼着，蓝正军，有时候不感恩也就算了，起码要知足。”
姚瑶见状叹了叹气，她知道得罪局长可没有好果子吃，再次拽着蓝正军的袖管，但是那人的脾气却倔的和牛一样，只见蓝正军继续用敌意的眼神看着局长，接着说：“至少我不会公报私仇，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停我的职，还有公平公正可言吗？”
“不分青红皂白？！我想照片你们都看过了吧，还需要解释么，我对你们一忍再忍，婚礼上让我出了那么大的洋相我都没有追究，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光明正大地跑去医院私会。要知道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是你蓝正军明目张胆给我戴绿帽子！”戴局长气的双手叉腰，一直想要低调处理此事的他，这刻免不了上火，终于和他所认为的第三者杠上了。
“你说什么？！事实不是这样的！寒寒嫁给你的时候我完全不知情。”蓝正军感到这时候他变成了最可耻的人，到处被大家误会的唾沫星子给淹没。
“编故事也得考虑考虑实际，你刚才说的，我只想笑。”戴局长讲完，又哼了一声，他原本非常器重这个年轻人，没想到那人的脸皮竟然厚到了一定的程度。
姚瑶用双手拉着蓝正军的臂膀，使劲浑身的力气，终于把他拽离了局长办公室，于是朝戴局长尴尬地笑了笑，“局长，不好意思，蓝警官只是一时激动，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戴局长不想再看到蓝正军的脸，往里边走去，侧过头来对姚瑶讲，“你和我儿子在一起是正确的选择，把感情寄托在蓝正军身上简直就是浪费。”于是重重地将门甩上。
姚瑶没有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
“姚瑶，为什么不让我解释清楚呢？！”蓝正军显然没有把心绪平复。
“局长和戴桓一样，不会相信的。”姚瑶松开双手，掌心变得红红的。
“我终于知道那些被冤枉的无辜嫌疑人是何种滋味了，他们知道警察不相信自己，但却希望自己最爱的人相信他，姚瑶，你相信我吗？”蓝正军用手扶着姚瑶的肩膀激动地问道。
“哥，如果我刚才不及时让你打住，恐怕这次就不是休假两周那么简单了，好不容易回来就努力工作吧。我们负责的客户名单上还有郊区医院的心脏科医生没有‘拜访’，时间很紧，现在就出发。”姚瑶回避了蓝正军的问题，严肃地翻着手上的资料档案，用冰冷冷的语气说道。
去到郊区医院的路上，蓝正军保持沉默，他知道就算继续追问，姚瑶也是不会回答的，就在这个时候，慕容寒来电，很显然，他没有心情去接，于是不耐烦地掐断。
只是手机铃声不断地回荡在车子里，姚瑶瞥了瞥蓝正军的面庞，于是将头侧过去，看着窗外的树影淡淡地说：“接吧，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蓝正军按下车载免提，就听见慕容寒焦急地问：“怎么了？很忙吗？掐电话可一点都不好玩。”
“很忙，在路上，有事快说，没事的话我挂了，不要分散司机的注意力。”蓝正军一边打着方向盘左转弯，一边有点没好气的说，这一整天都让他感觉难受极了，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此刻的情绪，那便是“郁闷”。
“听同事说，你和局长吵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寒十分关切地问。
姚瑶轻轻地“呵”了一声，蓝正军捕捉到了，他也摇了摇头表现得很无奈，才一会会的功夫，刚才的小戏剧就由勤快的小蜜蜂们传遍了全局，只见他努了努嘴说：“戴桓和局长卷入了我们手头上的案子，他用儿子的名义雇佣了李宏来调查你的背景。”
“呵呵呵呵呵！”慕容寒听到这里，先是停顿了几秒钟，随后苦笑了起来，“原以为这只是我和局长之间的秘密，没想到弄得全城皆知……”
“你早就知道他调查的事情了？”蓝正军挑了挑眉毛。
“就是拿着我和你一起上门见伯母还有在医院里拥抱的照片，说要通过让你停职来折磨我的心……”慕容寒说着说着，语气变得低沉起来。
“我们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路遇红灯，蓝正军将脑袋伏在方向盘上，他甚是苦恼地回应道。
姚瑶的眼里，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疲累和蓝正军的比起来微不足道，他才是那个最受折磨的人，深邃的眼眸下，黑眼圈一天天加重，仿佛被一个情字困扰得难以抽身，现在还要背负难听的骂名，于是不由得一阵心疼，只觉得鼻子酸楚，但却强忍着不让泪珠下落。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我们仍旧相爱，就算被所有人猜忌、笑话、误解，我也心甘情愿，正军，谢谢你，让你受委屈了……”慕容寒知道，蓝正军的身边一定坐着他的最佳拍档，这些深情的肉麻话有一半是讲给姚瑶听的。
姚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绿灯了，快开车吧。”
蓝正军没有再接慕容寒的话，踩下油门往高架桥上驶去，只听到电话那头法医小姐不停地呼唤着爱侣的名字，最后却只换来他的一句：“信号不好，挂了。”
解剖学实验室里，嘟嘟嘟的信号声回响着，慕容寒呆呆地望着橱窗里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她明白，蓝正军只是勉强和自己在一起，他的心真的早就驶往相悖的方向去了，可即便这样，她也要争取到底，毕竟失去了所有，就算能够捡到最爱人的皮囊那也是很大的慰藉……
2，蹊跷的事端
身穿白大褂的心脏科室主任医生带着一脸懊糟的神情回答着刑警们的提问，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了犯罪嫌疑人，额头上渗出了阵阵汗珠。
“异羟洋地黄毒苷，柳医生你应该很清楚这东西吧。”姚瑶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为了制造被询问人的紧张感觉。
“是我拜托他做事的，才预付了订金，怎么可能杀掉他呢。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我一直在手术里，一起参与的医生和护士可以为我作证。”柳医生定了定神说道。
没过多久，蓝正军把所有柳医生提到的人都集中到一起，结果的确如他所说，于是他朝姚瑶看了看，两人同时皱了皱眉头。
“对了，你让李宏调查什么事情？”姚瑶思考了一会问道。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我妻子外遇么。”柳医生说。
“我们带了些照片，能给我们指一指上面有没有你夫人吗？”蓝正军从腋下拿出厚厚的公文袋，于是将几大摞的偷拍照放在了桌子上。
柳医生还算配合，很认真地翻看着，却不停地摇着头，随后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没有她的照片，我记得一星期前他就开始调查了，还发送了前期的画面给我，你们看。”
姚瑶和蓝正军发现，柳医生所出示的照片是他们把相机恢复后所没有得到的，并且发现柳夫人的行踪十分可疑，两人异口同声道：“她在看镜头！”
“你夫人有重大嫌疑，可能发现了被跟踪偷拍，这才要了李宏的命，谢谢你的配合，姚瑶，我们走。”蓝正军向来以破案神速著称，因为他从不浪费办案期间的时间，于是拉着同事快步往走廊上迈步。
可这个时候，偏偏有不速之客突然闯了出来，但对于那人来说，或许这两位警官才是不请自来的家伙呢，一顶护士帽，一袭护士服，气焰却很高涨，完全不像初出茅庐的小护士那么低调。
“哥，我们快走。”姚瑶见状知道大事不妙，于是想要和蓝正军绕道从另一处的边门离开，谁奈来人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脚步却利索极了，双手挣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慕容姑姑，郊区医院的护士长，平时就以做事风格雷利闻名，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只见她的眼中冒着怒火，用手指指着姚瑶的鼻尖说道：“警官小姐，家里的宠物狗都要给它买条链子拴住，以防他乱跑，你手头很拮据吗？不给他买一根？！”
“你说什么呢！”蓝正军听到自己被这样侮辱，顿时怒不可遏，用强烈的语气回应道。
“哼，现在还学会了吼人了，本事有长进。瑶瑶，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他把我们寒寒害的还不够惨吗？！我以为终于给她找到了个好婆家，没想到被他一搅和全没戏了！”慕容姑姑的分贝可是一点不饶人，弄得原本空空荡荡的走廊上渐渐聚集过来人群，其中不乏刚才接受调查的柳医生。
“姑姑，我在这里叫您一声姑姑是尊重您，但是事已至此，请不要再为难正军了。”姚瑶没有精神浪费在吵架上面，于是她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道。
“为难？！就因为他，跟我相依为命的寒寒说永远断绝姑侄关系，你知道我听见这样的话心都在滴血吗？他有什么好的，收入又不高，还背着贷款，整天和歹徒打交道，我能放心把寒寒交给他吗？”慕容姑姑越讲越激动，脸孔都涨得通红，之前她总是拿着侄女嫁给公安局长的事情在同事还有病人面前显摆，可现在倒好，脸都丢光了，那个始作俑者今天站在面前，怎么都得骂到舒畅才能罢休。
姚瑶闭了闭眼睛，她最不愿意接受的处境像暴风雨一样的到来了，蓝正军挪了挪身体，站到发小跟前，他挺直了胸膛说：“这些跟姚瑶都没有关系，请你不要让她难做。”
“哈哈！”慕容姑姑仰天大笑，“在你蓝正军好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难做？！自私的男人！”
“自私？！你也配说自私两个字？！”姚瑶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并排和蓝正军站在一起，随后用愤愤的神色看着慕容姑姑，“当初是谁以自杀相逼让慕容姐嫁给戴局长的？！还不是姑姑你的自私在作祟，完全不顾你侄女的感受，就为了以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日子，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厉害，真是厉害！”
众多的医务人员把姚瑶的话听在耳里，原来看似好人的护士长也有这么阴暗卑鄙的一面，于是大家都窸窸窣窣地碎嘴起来，原本以为慕容姑姑会掀起新一轮的反击，可她却惊愕到了，停顿了几秒，随后说：“你说什么？自杀？怎么可能！人家戴局长的条件摆在那里，明眼人都看得到，寒寒第一次和他见面就自己答应要和他结婚了，虽然说我是有私心，但是也没完全逼迫她，做长辈的是拗不过孩子的，这不，她还是跟某些人跑了。”
蓝正军和姚瑶面面相觑，他们阅人无数，从嫌疑人脸上的细微抽动就能摸索一个人的心理，更不用说对非常了解的慕容姑姑了，她可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否认，可这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表情让警官们心里凉了一截。
“对不起，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姚瑶可不希望被那么多人当午后的好戏看，于是拉着蓝正军就往楼梯口跑去。
蓝正军感觉自己的双脚里灌满了铅水，每下一级台阶都沉重无比，眼睛完完全全地失了神，在他的心里，慕容寒是个单纯的人，是个善良的人，她绝对不会是如此有新机耍手段的人，可姑姑的一连串反问句让他五雷轰顶。
“哥，或许刚才姑姑是装傻也不一定。”姚瑶总不希望把事情往坏处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蓝正军猛地摇着头，“我甚至觉得她说怀孕的事情也是骗人的话，我答应过她婚前绝对不会碰她。”
“可你们那晚喝醉了，你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吧……”姚瑶走到车边，她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蓝正军这样的状态不亚于酒后驾车，她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淡淡地说道。
蓝正军用手捏着鼻子上的睛明穴，是呀，那晚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可记忆里，他先将慕容寒扛回她的单人间，看着她躺下自己再离开的，同样醉得不省人事哪还有精力去做什么男女间的秘事，但也不排除日记上所写的，慕容寒醒来后悄悄潜入蓝正军的房间。
“哥，你打算怎么办？”姚瑶很是平稳地驾着车子。
回应姚瑶的是一阵沉默，蓝正军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他的整个人好似被榨干了一般的难受，于是闭上眼睛开始休憩，发小看着挚爱如此颓靡，别提有多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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