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打架是惯常的事,但是打架的女生倒是少见多了。
我平时一副斯文柔弱的模样,脸上突然多了深深浅浅的伤痕,众同学一致认为是被谁人打击报复,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好像近来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除了——我还在想着,夏晚艺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抬头看到几个学生的前头,张瑜来势汹汹的模样,一到班上刚想开口,看到班导站在讲台,虽没什么顾忌,但她还是放下了面上一副很凶恶的模样。
少有客气的说道,“陈凌晨同学,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班导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瑜,和张瑜这个学校恶霸王沾上点关系,恐怕也成了别人眼中的小喽啰,我坐着没动,在脑里过滤着她找我的主要原因。
我和她唯一的交集就是当初踩了她一脚,她若要打击报复,在学校恐怕还不敢明目张胆吧。
夏晚艺在一旁扯着我的肩膀,“凌晨,我说你不要出去了吧,我看她今天又是心情不好来找茬的!”
我动了动手和脚,好像状态还算可以。
要是她真有找我什么麻烦,那我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好!”我站起身,跟着她七拐八弯的走到教学楼另一处的树林边。此时原来跟着张瑜走的几个同学不知道何时走开,我们走到树林时,她的旁边也就剩下一个站在我们远处的一同学。
她从头到脚的看了我一遍,啧啧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的?”
我心下突然明白,那三个男人竟然是她派来的。
“你想说什么?”我冷冷的说道,既然她不给个客气,我又何必虚伪。
“不知道一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女同学是个跆拳道黑带高手,还曾将一人的两只手骨踢断,一个人胸骨踢断,你说算不算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哦?你说呢?”她靠着我的耳朵轻轻说道,还配合了一个很是惊悚的模样。
我心下一惊,“你调查我?”
张瑜看我紧绷起来,却是正中她的下怀,“你说,如果我把这小小的两件事公布出来,她一直想保持的弱女形象会不会就此坍塌了呢?”
张瑜一脸笑眯眯的,却带着十足的威胁,“陈凌晨,若是不想让你历史也在屏南市重演,你是不是考虑不要和我作对?毕竟在这座城市,有些事情用暴力是没办法解决的!”
我瞪着她,不发一语。
“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你跟着我,我保证除了这座学校,连着这座城市的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张瑜的言下之意,让我成为她手下的一名跟班,说到底她无非还是看上了我的武力。
我皱着眉,“那第二条呢?”
张瑜看着我的眼,一字一顿,“我也会像林凝一样的教训你,而且——会被打断手骨和胸骨的人会是你!”
我一恨,没想到她竟然手段也会如此恶毒,当年林凝找的两个男人,若不是当时运气好,我现在恐怕也不可能来屏南市。
我最痛恨张瑜这样拉帮结派搞小团体恶势力的作为,于是恨恨的丢下一句,“我明确的告诉,我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再看张瑜,我头也不回的走人。
张瑜大概没想到她抓到我把柄我还压根不怕她,她在身后气得大叫起来,“陈凌晨,你别得意,我会把你这虚伪装柔弱的皮给揭下来!”
“请君随意,但揭无妨!”我扔下的一句话,像一枚炸弹,把张瑜炸得喳喳乱叫起来。
突然她声一沉,“陈凌晨,你爸是叫陈田华吧?”
我一愣,但随即想到她既然会调查我,那对我家的情况了若指掌那也在情理之中。
调查一个人何其简单,就如我要知道张瑜的父母叫什么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懒得理她这种小儿科的行为。
“我告诉你吧,你不用在学校这么张扬,你爸也不过是别人养的一只狗而已,你和我拽什么?”
张瑜清清凉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可内容却像剧烈火热的一巴掌。
我“噌”的一下迅速回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送到树林边的围墙上。
“你说什么?”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看我有些发了狂,张瑜还是有些害怕的,但她旁边的同学很快电话通知了一些人来,她瞬间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对着我劈头盖脸的骂起来。
“我说你不过也只是一只狗崽,你爸是一只老狗,你在我面前拽什么拽,我踩死你都不需要用一只脚,何况——”
我一巴掌朝她的脸挥过去,我们这仇算是结定了。
有时候不是你想强大,而是总有人逼得你不得不强大,今天才让张瑜在我脸上挂了彩,我让她挂点彩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凌晨,你竟然敢真的打我?”张瑜嘴角渗着血,立马一副疯狂的模样。
我挑着眉瞪着她,“打你还能假的?嘴巴再不干净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洗洗!”
说着我在树边的一侧拿起一根树枝,张瑜惊恐的瞪大眼睛,“陈凌晨,你要是来真的话,别怪我会让你在屏南市待不下去!”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让我在屏南市怎么待不下去!”又抽了她一嘴巴,这回张瑜不再犟嘴,而是扶着嘴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等她只剩下了哭,她那一班小跟班愣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张瑜朝着她们吼道,“还不快给我打她,愣在那里干嘛!”
原来看着张瑜大哭气势就落了一节,听到张瑜这么说,那群女学生立马朝我涌了过来。
“住手!!”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声音,大家随之一愣,硬是停住了手,张瑜还尖叫着让她们动手,但声音的主人迟迟不出现,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是在干什么?”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边的校长突然出现,先是看了看张瑜微微一惊,接着朝我们喊道。
“谁在打架?一个个女同学也这么粗鲁?啊?”
他大喊一句,大家静若寒蝉,谁也不敢再有所动作,张瑜看到他马上很委屈的哭起来。
“宁叔叔,她打我——”她手指着我。
听到她的称呼,校长尴尬的一僵,接着说,“张同学,这事我会处理的!”
像得到了保证一样,张瑜在躲着哭时还得意的抬头看了看,那样子就像小时候吵不过对方就拉着大人来做挡箭牌一样,我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