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人不能过分柔弱,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觉得自己并不算特别善良的一种人,会保持一个既定的底线。可我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底线不到,还是已经有些忌惮于张瑜的那句话--在屏南市暴力有时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恰恰相反的是,有很多东西都可以解决暴力,比如权力,比如财力。
虽然在陆应时的警告之后,在学校已经明显不怎么感觉出张瑜的为难,可有些东西却似乎在悄然的改变。
比如我突然被莫名调整了班级,新的班级里没有一个人我认识,我像重新被丢进了一座陌生的学校,而新的人群里,恶善不明。
原来班内熟悉的同学除了康首承之外,一个个似乎有意在疏远我,就连曾经和我要好的夏晚艺一看到我就像撞了邪不敢靠近。
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
张瑜暂时不会动我,却可以孤立我。
胖首又胖了很多,大概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它压根没什么烦恼,就是看到我唉声叹气,它还是要拱着我的手,十足的讨好。
我摸了下它的头叹道,“我怎么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困局里了?”
在这个困局里,我挣脱不掉,亦无法改变。
“什么困局?!”陆应时突然出现在客厅,自从妈妈为了照料他这个每天能“顺路”接送我上下学的好人,一点都不吝啬的授予他打开我们家门的钥匙,更是准许他无论何时都可以进入。
“就是--”我刚开,可看着他想到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我顿时不想继续下去。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没说我不懂,你说了也许我就懂了!”胖首看到他,立马又转而讨好他。
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
我没言语,转而摸起胖首的尾巴。
“家事?还是国事?”陆应时问道。
我两眼一抬,“学校的事,麻烦事!”
陆应时微微一抬眉眼,“麻烦的事?”
“嗯哼--”我微微闭着眼,周末的天就是这样,明明可以休息的时候却下起了雨。
也只好在家休息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我还以为是爸妈也回了家,今天突然说的加班,这么快就回来了?
胖首突然从陆应时的怀里跑开,跑到门口大肆叫起来,仿佛很是欢迎外面的人。
我起身笑了笑,抚开胖首伸长的脑袋,开了门,却发现走廊没人。
“咦?”我伸了下脖子,外面也没人,难道是我耳朵幻听,可胖首还在一旁叫着,被我拍了一下,他立刻老实的嘟嘟起来。
关了门我有点纳闷,口中停不住讷讷的怪嚷,“刚才我明明听见了啊--”
陆应时在我离开位置时,霸占了我那绝佳的座位,正处于窗口的边缘,能听得落雨淅淅,亦能享受着整个客厅四通八达的视觉效果。
而他则舒适悠闲的躺着,一脸满足的享受。
“怎么了?”陆应时听见我嘀咕,转着电视台的手停了一下。
“喂,你刚才有听见敲门声吗?”
陆应时点头,“是谁?!”
那显然不是我的幻听,陆应时都听到了。
“问题是,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没看到人啊!”
我看到陆应时面色微微一僵,迅速放下手边的遥控,“你等等我!”
“喂!”我的叫喊声不及他的速度,胖首汪汪汪的又回到门口叫大叫起来,声音尖锐。
“安静点!”我拍了一下胖首的脑袋,这一次它没安静,而是往陆应时家门跑。
不一会儿,它双眼通红的跑出门口,癫狂的到处乱撞,我心下一惊,想去安抚但它瞬间往楼梯的方向跑得没影了。
陆应时家中传来一阵怪异声音,门口虚掩着,我轻轻一推,门缓缓的打开。
依然是沉黑一片,只是在门口听见的声音,我一进去就像某种声带卡断,突然寂静一片。
我心微微一抖,已经踏进去的脚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就在黑暗中之中我还没走两步,一只手掌将我的口鼻捂住,冷凉的感觉一下子轻触而来,我心中有底。
跟着那只手掌微微的后退,突然背备被人用力的打了一下,我立即察觉出不对劲,一手反扣,将那只手掌扣在手心里,那只手掌尾蛇一般,又反擒住我的手,将我弯到身后。
他不是陆应时!
虽然有同样的温度冷感,但明显这人对我不甚熟悉,于是我做了几个低身旋转,抛开他的钳制。
原来就在身边起码能清楚明晰,但我一抛开那人的手,顿时我又陷入黑暗的似敌非友境地,一心想着刚才那人还在身边就让我毛孔悚然,如果善于暗夜守杀他是不是此刻就站在我身边?
一想到此,我忍不住又转了一个身,空空如也。
我忍不住叫道,“陆哥,你在哪里?”
好好的将一个房子弄成战场,我又想冲到前处拉窗帘,没想到一跨出步,有人瞬间将我右手捏一把,我本能的挥出一拳。
只听见陆应时在我耳边低低叫了一声,“凌晨,你别动!”
他没事!我心顿时放了下来,但想到这房内竟然多了不知名的陌生人,我心又吊了起来。
可只能静静跟着陆应时的脚步慢慢走着,最后贴在了一面墙壁上。
就在这样一刻,突然窗帘大开,光亮瞬间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手边牵着的陆应时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客厅只剩下一男一女瞪着我。
“你,你们是谁?”他们不太友善的看着我,我差点就结巴了起来。
“你又是谁?”那女的看着我皱起眉,目光有藏不住的锐利。
那男看起来是受伤了,一手捂着肚子,靠在了沙发上,即便是深咖色的沙发,也印上更沉暗的印子。
他血流得不少!
我赶紧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小型的药箱,那女人眼睛一眯,一道寒光闪过。
我脖子抵着只冰冷的东西,尖锐微疼的感觉,我不用看都已经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放下手中拿的东西,“别激动,我只是想给他止血,没别的意思!”
女人不听我的解释,手上的刀子依然还在我的脖子上,“你是谁?”
“我,我叫——”我不想傻到这时候自报家门,边说边低着头,沙发上的男人似乎有些疼痛难忍,已经开始脸色泛白,女人一分神,我立马抓住时机,瞬间起身抬起脚给她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刀子应声而落,女人吃惊的看着我,立刻朝我发起攻击。
不知道她用的哪门招数,快速而凌厉,招招都打在致命的地方,瞬间局势让我只能守不能攻,如果这样下去只会耗费我的体力,最后被她一招要命。
在分神之际,一个没注意,让她得空扫起地上的尖刀,刀口正对着我,瞬间朝我飞来,我只觉得身后被重力一推,侧身轻轻避过了那把刀,刀子打在墙壁的挂画上,玻璃瞬间碎了一地。
“小英,你住手!”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喊声,在陆应时的房门出来,是他救了我?
我欣喜无比的正想说话,只见得房门口站着一个影子,阴影上面眼睛的位置两颗通红一般的珠子。
那是眼珠的位置,我“哇”的一声,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