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头上笼罩着巨大悲观气氛。苏荃立刻召开军事会议,多数人主张走,避开锋芒,到老挝去,那里山更大,林更密,人烟更稀少。也有主张解散队伍,交出武器,各奔前程,更有少数小头领听到风声不妙,悄悄离开部队不辞而别……
苏荃怒不可遏,这个很少发火的人拍案而起,狮子样咆哮起来。最后由秦爷和老乞丐秦广生的支持,众人才彻底稳定下来。在这个风雨飘摇人心动荡的关键时刻,至诚作为自由团团长,他的战斗决心像路灯一样,照亮被失败和悲观恐惧的迷雾所笼罩的官兵们。
“你们听着!要是再来一场大撤退,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他头发直竖,眼睛发红,愤怒的目光鞭子般抽打在那些动摇不定的人背上:“……告诉你们,如今没有退路,只有背水一战!你们回头看看,多少人倒在那条死亡之路上,我们走到今天容易吗?……胜则生,败则亡!这是最后的选择,任何犹豫动摇等于自杀!我们是军人,为荣誉而战,为生存而战,为我们的妇女和孩子而战!你们想把妇女孩子交给老缅吗?交给敌人吗?乞求敌人仁慈吗?……你们错了!从前我们打败仗,所以身陷绝境,今天我们必须决一死战,争取胜利!只有打败老缅才有出路!”
人们安静下来,团长的决心就是军队的决心,一支军队,可怕的不是迎着死亡前进,而是失去前进方向。总指挥苏荃,当场表态支持至诚,战斗方案很快便形成了。
会议结束有情报送来,一个加强连开进大其力。该地在金三角战略位置十分重要,那是自由团退往泰国老挝的惟一通道。秦爷对众人说:“现在好了,人家把后门关上了,关门打狗,看你们还有谁想溜?……从现在起,谁再动摇军心,就地枪毙!”
这下彻底打消部分人想要逃跑的念头,硬着头皮积极备战。而苏荃派人四方游说,希望能够缓解压力,可收效甚微。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苏荃在一次外出中,不幸中埋伏,被人绑走了。众人赶到现场时,从奄奄一息的护卫口中得知是罗金牙干的。这下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最后留下秦爷和老乞丐镇守全寨,至诚和几名高手分头行动查找苏荃被关押的地点,确定地点后再用卫星电话交流。
烈阳当空,赤日炎炎,火热的太阳光炙烤着炽热的大地,云南和缅甸交界的这片热带丛林的土地上,充斥着浓浓的战火硝烟的味道,一棵高大榕树下,至诚正在疲惫的喘着粗气,饥饿,长途跋涉,重伤,换做常人早已经被累垮,可他凭着超人的挺能和顽强的意志力硬是扛下来!
“救~命~”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灌草丛里传出来,至诚猛地一惊,回身摆出防御的架势,可是身后却是空空如也连个鬼的影子都没有,哪里还有人的踪影?难道自己被敌人跟踪了,那这个声音会是?
至诚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终于在前面不远处的那片灌木丛里看见一个人,左脚一勾一扬将微声冲锋枪拿到手中,慢慢向那个灌草丛挪过去。
“救~命~”轻微的呼救声再次响起,声音软弱无力却又带着几分轻柔,至诚眉头一皱,心里满是疑惑,怎么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这要是在一般的树林里有女人的呼救声还说的过去,可是现在是在哪里?是在热带丛林!是在中缅交界的茫茫无人烟的热带丛林!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呢?!
至诚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食指已经扣在微声冲锋枪的扳机上,要是有突发事件先一梭子扫过去,量他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先给他放放血!那轻微柔弱的声音是女人的无疑,可是连野外探险队也不会踏入这种杳无人烟的丛林,难道是罗金牙他们在设陷阱等着他们上钩?
此时此刻,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正常现象!至诚左手持枪摇摇头,右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吴邪和凌峰是从蓝剑一起出来的生死战友,自然理解他的意思,会意的点点头,端起微声冲锋枪对准目标。
至诚轻步后退不发出半点声响,在大树边上找到一根垂下的藤蔓悄无声息的摸上去,透过层层枝叶间的缝隙,至诚望见那片灌草丛中还隐藏着一个人正低伏在草丛间,身体轻微的晃动使得杂草不自然的抖动。
至诚的额头上早已满是汗水,不光是高度的温度,还有那让人心惊肉跳的神秘的隐藏者,微声冲锋枪对准目标时刻待命。
至诚墨色般的眉头皱成一条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视野里是一个女人惊恐不安的面孔正和他对视!蓬头垢面的,长长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满是草屑泥渍,身上的衣服难以分辨出颜色,只能通过身形和神态上的细微差别能分辨出那是一个女人,而且身上还被绳子捆着!
此刻,就算是在他面前出现猛虎,猎豹,野猪,甚至是黑猩猩他都能够接受,但是怎么会是女人?!而且手还是被反捆着的?!
那个女人,长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是泥渍满布,脏乱不堪还满是被撕开的裂口,仅仅能够遮住女人身体的特殊部位,看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至诚猜出女人是可能是某个山寨的女俘虏,手被反绑着,脸上嘴角还有血水未干的血渍,身子骨很虚弱,勉强能够站起身来。
女俘虏的警惕性很高,望见看着她,便用一双疲惫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的逼视着他们,“你是什么人?”
不等女俘虏做出反应,至诚从腰际抽出鬼头刀抵在她的喉咙上,锋利发亮的刀刃直抵在她的颈动脉上,稍稍偏离一寸就会致她于死地,“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女俘虏的身体虚弱,干咳几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脚跟没站稳一头栽倒在地上,至诚见状一只手架住她柔弱的身躯,右手扔下枪,用刀在捆着女俘虏手腕的草绳上轻轻一划。
在草绳落地的一瞬间,女俘虏眼睛忽然睁开,伸出手抓住至诚的衣领猛的一拽,用额头直直磕在至诚的面颊,右手一翻直接用肘部把至诚撞得飞了出去。
女俘虏的速度非常之快,连至诚都没有来得及抵抗就被直接摔了出去,然后就地一翻,朝距离她很近的刚刚扔下的那把枪翻过去。
女俘虏刚刚站稳脚跟,一只手才触到狙击步枪的枪托,就听见身后忽的一声风响,从她背后飞来的石块直砸在她的脑后,女俘虏脑袋一沉昏死过去。
至诚跌跌撞撞的走到女俘虏身边,弯下身子眼神冰冷的盯着这个歹毒的女人,忽然举起刀对着她的喉咙便要刺下去。
离脖颈还有一毫米的时候,手又停下来。从她刚刚伪装昏迷和偷袭我的手段,这个女子不是普通人,至诚的眼睛一直盯在女俘虏的脸上,似乎想在那张布满泥渍写满疲惫年轻的脸上看出她的身份来历。
刚才偷袭进攻近乎完美!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无可挑剔!她能在人面前成功伪装昏迷,心理素质和伪装技巧都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至诚决定先问个清楚再说。
过了一会儿……
“放开~~我~~”女俘虏在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看到身边的至诚努力想要挣脱,无奈身体虚弱的很半点力气也没有,而至诚的胳膊更是像老虎钳一般死死将她卡住。
“等一下。”至诚把上身的满是泥渍和盐渍的丛林迷彩脱下来遮盖在女俘虏的身上,她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了~~她~~毕竟是女人。
女俘虏丝毫不理会至诚,一双如水般的眼睛里充满敌意和警惕,努力想要挣脱,“放开~~”
至诚面无表情扬手一记削砍击中她的后颈将她打晕,“你需要安静。”
至诚用刀结果了一条盘在树枝上的花蛇,细细的拨开蛇皮,把蛇肉和蛇血一起吞下,尤其是蛇血更是分外的珍贵,在热带丛林,食物固然重要,但是水更是必不可少,极度的酷热让身体内的水分快速的蒸发,又在丛林里采集了一些止血藤蔓砸碎帮女俘虏止血。
女俘虏的眉头皱了皱,干燥的嘴唇在湿热的空气中咂巴了几下,其实她的模样还是很娇媚很漂亮的,只不过满身的污渍和连日的劳累受虐让她显得憔悴不堪,她慢慢睁开眼,她的手臂不敢乱动只是微微活动了一下小指头,她的眼睛在至诚身上瞄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把枪上。
“你不要担心,我对你没有敌意。”至诚说
虽然女俘虏的眼神还是那么尖锐那么警惕,但是她身上那种让人很难靠近的气息已经衰减许多。
“就凭你刚刚偷袭我的手段,醒来之后趁我不备从我手里夺过枪根本不是问题,可是你没有,直到我发现你醒来都没有!”至诚轻声细语的说,侧过脸直盯着女俘虏的脸,“我说的是吧?”
女俘虏依然看着至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