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和老杨头晚上都在工厂住,所以两人接触的时间很多。老杨头这人非爱喝酒,所以至诚就投其所好,将酒食全包了下来,两人边吃边聊,至诚学到了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这都是岁月累积下来的宝贵经验。
而老杨头对于眼前这个聪明好学的年轻人也非常的欣喜,以前都是自己看厂子,没有订单的话,工厂晚上就剩下他自己,如今来了个作伴的很高兴,在加上至诚又会来事,所以两人经常秉烛夜谈。
每当老杨头睡去之后,至诚就坐在石头堆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对于被切割丢弃的废石也不放弃,总会仔细辨认一番。最重要的是,至诚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从翡翠中吸取能量,每当将废玉放在手心的时候,里面的翡翠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留下外层的一个石皮,这时的能量宛如一团暖流流经全身,无比舒畅。就这样,至诚在废石堆里吸取能量,虽然品质差,但架不住数量多。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只吸取小块的废玉,毕竟大的还可以做人工玉石。
“好舒服啊。”
至诚起身缓缓地睁开眼睛,将一块吸剩下的废玉丢在一旁,走出厂房活动活动筋骨。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由得感慨万千,人生真是起伏不断,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来加工玉石,也没有想到会有特异功能。想到这里,玩心大起,反正在这深夜又没有人发现,只见摆放在角落里的大石头飘了起来,离地近10秒钟。这块石头少说也得有100多斤。记得以前在芳姐院落只能控制一把扫帚,而现在能够控制巨石,虽然感到无比吃力,但也是一种进步。看来自己的能力快要到第二层了,可自己也清楚,越往上修炼越难,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想要提升这项能力,目前看来只有多吸收玉石了,至诚非常期待以后将会是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他只睡五个小时,白天努力工作,晚上学习各种知识。利用厂里清静的时间打坐修炼,要是换做以前身体肯定吃不消,而现在一点儿疲劳感都没有,看来跟那块印记有很大关系。直到至诚又吸收一块玉石,只觉一股暖流从丹田中流入四肢百骸,只感觉到体内几声轻响,似乎什么东西豁然贯通一般,全身无比舒畅。这时稳稳到达第二层的节奏,现在只要将原石放到手中,至诚就可以判断里面翡翠的品质,这令他非常惊喜。
一个星期过去,厂子里所有人都傻眼了!众人从没有看到过如此变态的人,至诚居然能够很快的确定玉石里翡翠的等级,只要玉石放到其手中,不出半分钟就会有结果。连老杨头也惊讶无比,他只学了一个星期,而自己却研究了一辈子,还不及人家万分之一。羡慕归羡慕,一切凭实力说话,老杨头也不再好意思让至诚请自己吃饭喝酒了,有时他主动请至诚。就这样结下了忘年交的友谊。
众人都纷纷讨教技术,至诚被弄的不好意思了,只能将书本上的知识和这段时间跟老杨头学习的经验告诉大家,对于自己拥有特殊能力的事情他只字未提。至诚也很好的运用了这项能力,大大提高了工人们的工作效率,他将品质好的玉石交给老工人切割,因为他们的技术纯熟能够很大限度保护里面的翡翠,料开的好,利用得好,出货好,可以获得较大的利润。将低等玉石交给年轻工人切割,因为他们手潮,要是好玉石放到他们手中被切坏了,真的就欲哭无泪了。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挑玉石原料外,至诚还努力学习如何雕刻。这可是个细致活,需要一些美术和雕刻功底。至诚小时候参加过素描班,虽然没有获得过奖项,但画一些事物也画的七七八八,如今有了意念力的帮助,所作的事情更是如虎添翼。每天等工人都离厂的时候,独自一人来到废石堆里拿着工具练习雕刻,一座就是四五个小时不动地方,连老杨头不得不叹息这种干劲。聪明的大脑,超出常人的毅力,这想不成功都能。难道咱么这个小工厂也能出现一位玉石大师?想到这里,老杨头身子居然有些发颤。为了至诚更好的钻研学习,老杨头除了细心教导以外,还将饭菜全都包了下来,他要是不招呼至诚,估计这小子得饿死。
“快歇会儿吧。”老杨头抽着含烟关切地说
“师傅,你看这件雕刻的怎么样?”至诚将一块只有眼镜片大小的老虎递到他的眼前求指点。
老杨头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心中不住的赞叹:“这进步实在是太快了,前天雕刻的还是无半点生气,现在居然活灵活现了。”为了让至诚能有更大的进步,老杨头并没有称赞他,而是又指出几处毛病。比如细部线条刻画的不够清楚,打磨的不够精细等等,这也是人们常说的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
在至诚这种疯狂干劲的带动下,厂里的其他职工也都发起了学习热潮,众人边干边学,士气大涨。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以前10天才能完成的订单,现在只要6天就能搞定。看的老杨头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公司后继有人了。
刚完成一批订单,至诚想休息一会儿。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年轻人,有些怯生生地走了过来,问道:“诚哥,你看我雕的这个老鹰行吗?”
他叫春生,是外来打工人员,不善言谈,反应比较慢,为人忠厚老实。来到工厂以来一直干一些粗活,并没有学到真正的技术。这次在至诚的带动下,也开始努力学习。
“恩,挺好的。比以前强多了,至少不像小鸡了。”至诚哈哈大笑
春生惊喜地问道:“真…真的吗,大哥,我是不是又进步了?”
“当然,这块虽然是练手的废玉,但经过你的雕刻,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卖也得几十呢。”至诚拍拍肩膀称赞道
春生心中充满了自豪,几天以来他和至诚吃住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切割玉石原料的时候,都是由至诚教给他选择切割方向,不厌其烦地讲解如何切割。在雕刻玉石的时候,由至诚来指导他动手,不时详细告诉他不同质地的材料雕刻的正确方法。对于颜色深浅、分布以及俏色,要充分利用。设计上主要利用颜色,来决定构思和形状,定稿之后绘在纸上,在绘在石料上。
在打磨抛光方面,至诚反复地把玉石放在灯光下向春生解释如何先粗后细,将打磨的原理以及方式向春生传授
晚上,两人在老杨头屋子里匆匆用过晚饭,穿着满身臭汗的油腻工装继续干活,在明亮的照明灯下绘制图纸解决难题。为节约成本,两人又一同在废石堆里找颜色比较上乘的玉石进行练习,哪怕是指甲盖大小的也不放过。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工作效率成倍提高,彼此的感情也在汗水和笑声中不知不觉地加深。
几天来,春生忘不了学徒同伴们羡慕的眼神,忘不了伙伴们嫉妒般的玩笑声,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得到别人的恭维和羡慕,他庆幸自己遇到了个好伙伴好师傅!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获得老师和同事表扬过半句的春生,听到至诚声声热情的鼓励和发自内心的赞扬时,几次差点哭了起来,于是敦厚木呐的他总是憋着一身的干劲和至诚一起挥汗如雨。看到一块块玉石,在自己手中一天天的变成美丽的工艺品,怎么不叫一直深感自卑的春生骄傲自豪!
“看我干什么?看这玉上的线条,傻乎乎的!”至诚看到春生总是望着自己傻笑,忍不住笑骂起来。
春生马上坐正身子,用心在灯光下仔细观看纹理,一会儿,开口说道:“左边的纹理颜色深,可以从这里下刀,作为山川。”
至诚仔细看了看果然是那么回事,称赞道:“春生,其实你很聪明的,就是嘴巴苯点,只要加把劲考张玉石鉴定师证书一点问题也没有。”
春生瞪大了眼睛,嘴巴动了动,好一会才小声问道:“我…我行吗?那可是大学问,咱们厂子里只有杨师傅有技师证书,好多人都干了四五年,连张初级证书都没混上,我更不行了。”
“谁说你不行?这些玉不是你雕刻的?那些原石不是你挑的?”至诚大声鼓励春生:“你的理论不行,我给你补补一些文化课,只要你努力就一定能把证书拿回来,有了资格证书,到时你自己开一家厂子都行,更别说一个月多挣一两千块钱了。记着喽,没有学不会的,只有不学才不会的。”
春生感动地回答:“大哥,我听你的!”
康宁将工具放到桌子上,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码放整齐的成品说道:“把那几块雕完,咱们基本完成任务了,估计明早就能交订单。”
“嗯!”春生答应完马上打磨玉石,埋头苦干起来。
至诚脱下手套转过身,差点与匆匆而来的沈静碰了满怀,沈静晃了两下才站稳,不满地笑骂到:“吓死我了!你这冒失鬼,撞了我非扣你工钱不可!”
至诚无奈地回答:“伟大的工人阶级才是真正的主人。”
“噗…”
沈静看到脸上沾着灰尘的至诚那可怜样不禁笑了起来,看到边上有人,忙收起笑脸:“说真的谢谢你,这批货买家催的紧,要不是你带着大伙加班加点,可真愁死我了!”
“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春生出力最大,要表扬你就表扬他吧!你看看那漂亮的花鸟翡翠心里就有数了。”至诚说完独自走到水池边,脱下厚重闷热的上装挂在铁丝上,蹲下来打开水龙头洗脸。
钱无仁从不远处的一台切割机后缓缓站起来,看了看正在表扬春生的沈静,随后将嫉恨的目光投向水池边的至诚,扔下手中的磨具对准至诚的方向狠狠吐了口痰:“呸!看你能得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