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缅从刚才的失态中调整过来,不服气地说:“小娃娃真是好运气,像这样的石料百年不遇居然让你碰上了。”
至诚看了一眼精神颓废的孙子涵,盯着老缅冷笑一声,说道;“还刚不刚赌!”
“敢,有何不敢!”老缅觉得要不迎战,就真的没法在这里混下去了。
“输的话,咱俩都不在踏进玉石界半步。”
至诚记得石天生交代的话,也算帮他一个忙,在欠自己个人情。
老缅思量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现在真是骑虎难下,其实在刚才他就蒙生退意,直接搞的孙子涵输了一个多亿,这笔账就够他受的。
气氛再次凝重起来,观客们都大呼精彩,这次真是来值了,纵然没有任何收获,能看到这样的赌石也不枉此生。
石天生对至诚越发的看重,为了投其所好,以后只有多扶植美静加工厂,才能得到至诚的帮助。他真是想不明白,这个沈静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至诚如此的死心塌地留在那个小地方。论财力没有自己雄厚,论长相没自己的女儿美丽年轻漂亮,难道至诚喜欢岁数大的,可沐萍跟美丽一般大啊,石天生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忽略了至诚是非常重感情的,就凭这一点那些金钱、权利都无法换来真情。
这些赌石件件像钩魂的女鬼,能从中单挑那一件,这决不是碰运气!说明至诚的赌石技巧已经出神入化,就算拼搏一辈子的赌石高手,也达不到这种境界呀!
老缅再次认真地看着石头,挑了一件满身是绿松花的石头。无比得意地拿到切割器旁边,托在手中打量一圈众人,那意思再说,这石头切出来会亮瞎你们的狗眼。接着也不待至诚挑完就开始切割,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随着刀片的深入,石头立马翻脸——里面雪白一片,仅表面一层“膏药绿”!老缅一个跟头从云雾栽进地狱!其实这种石头叫“暴松花”。不少高手以为遇到至宝!随便在石头上擦块“窗口”,里面晶莹剔透,绿得像看见美人在嗲声揉奶叫唤!可又一半的风险是废石一块,就让这爷俩赶上了。
石天生一声轻笑,心中是无比解恨,这次终于让这个老缅吃瘪了,幸灾乐祸的凑过身子,看着愣在当场的老缅说道:“你眼珠咋变成朝天望了,竟被赌石吓成这种样子?这里不需要翻白眼嚎丧,这地方可不是什么民间活动,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威风个什么劲!”
老缅被气的满脸通红,看着至诚说道:“输赢还没有定论,他还没有切!”
孙子涵一脸苦相像条老丝瓜,虽然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可输的面比较大了。
至诚轻笑一声,说道:“您不是号称老赌棍吗,刚才很会说话嘛?现在咋个像哭?这大把年纪有哪样想不开的,不就是交代后事?”
至诚端起茶盅瞟眼桌上的赌石,心里吃惊不小:这是黑乌沙,形状像个冬瓜,约四十公斤,一笔白色的蟒带上有团独绿。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后江场出产的都是小件货,像这样大的黑乌沙实在少见,质地肯定大不一般;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往往认为肯定事情,到最后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至诚用神力感应,从里面传来一阵阵强烈的波动,又看了看蟒带上的松花,所以断定里面就有透得流水的玻璃种艳绿!这可是踏破铁鞋难觅的好赌货!
目光如芒将赌石仔细看了一遍,心里骤然紧张——这石头赌性太大!他关掉聚光灯,慢慢闭上眼,脑海渐渐变幻出阴森恐怖的地府;继而赌石蓦地发出霞光,浮现春意盎然的天堂!今天果真是对手剥皮,是场你死我活的游戏!
老缅身子不住地颤抖,他实在是输不起了,在赌石场闯荡多年,这种具备奇特表现的黑乌沙千载难逢,赌性非常大,这可不是谁都敢玩的!
随着切割机的咆哮声,解开满膛是透亮的高绿,众人不住的欢呼,真是太厉害了,居然又出极品翡翠。
这次赌石可谓惊险万分,至诚的终身幸福差点搭去,起初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神力是否出现了问题。好在切出了极品翡翠,要不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而孙子涵高兴还没有五分钟再次坠入冰窟,不仅输了大笔钱,还替至诚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佳话,欠条一还,自己手中在也没有筹码。
“论石头品质,我手中的这块可比你的高十倍不止。诸位可都看着着,想必老先生不想赖帐吧。”至诚这次给他狠狠一记教训,要不然老缅的眼睛都快到头顶了。
“当……当然。”老缅脸色宛如吃了苍蝇一般难看,自从来到中国总是一路高歌,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恶习,哪知今天终尝苦果,真是善恶到时终有报。
当看到孙子函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瞪着眼睛说道:“赌局已结束,快把剩下的钱给我。”
“放屁!”
孙子函怒了,到现在还有脸提钱,等回去非得把定金要回来不可。老缅也不是善茬,两人为了之前的协定开始狗咬狗,吹胡子瞪眼,就差干起来了。最后石天生实在看不过去了,怕影响生意将两条狗拉开。
孙子函自知无脸在留在这里,灰溜溜地逃跑了。老缅自知理亏,在大家的注视下,有些颤抖地将银行卡掏了出来,这可是他到中国以来用各种手段积攒下来的六千多万。
工作人员拿来笔记本电脑进行资金转账,只听至诚笑道:“老先生的钱不够啊,还差三百多万呢。”
老缅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又整理整理衣服,难为情地说:“大家都是有钱人,这点零头救免了吧。”
“呵呵,我们这里可是民间活动,本小利薄,盖不赊账。”至诚又将话都推了回来。
“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初是谁差一万块钱不依不饶。”人群中有人不平
“你看我去你那里打工,帮你挑石头怎么样?”老缅彻底蔫了下来,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可怕的对手,都怪自己自大没有打听对方的底细,这才酿成今日的苦果。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只不过静姐和萍妹的加工厂太小,怕你受委屈。所以我还是请石会长多照顾你吧。”
至诚这一招很高明,既没有得罪老缅,又给石天生出气的机会。
此时的老缅像市场待出售的动物,就差在头上插颗草做标记了。石天生赞赏的点了点头,他早就看老缅不顺眼,之前不止一个人向他反应老缅的嚣张抜户,再加上刚才被说是民间活动,就更加气愤。“多谢小兄弟,目前正缺些人手。”
老缅听到这儿如蒙大赦,还以为要按照江湖规矩断手断脚,没想到可以保住身体零件了,急忙凑到石天生跟前,等待命令。
“目前我这里不缺技术人员,况且之前你也立下赌约不在踏进业内半步。倒是干杂活的很少。”
老缅听到这里叫苦不跌,本想依靠自己的技术吃饭,这才想到刚才赌输了,吃饭的家具止不上了,这干杂活赚的钱得什么时候还上,真是要老命了。
“这几天正在开展销会,大门口少个呐喊助威的,你去那里吧,有人交你怎么做。最好放弃逃生的念头。”
石天生字里行间充满了警告的气味儿,老缅听到这里不由得打颤一下,看来自己的苦日子又要开始了,之前在缅甸就是被债主逼到了中国,没想到还没高兴一年就又重蹈覆辙了。
之后至诚跟石天生客套几句,趁着李美丽没有来赶紧离去了,要不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后果可想而知,肯定会将醋坛子打翻。
石天生本不想要所开出来的宝玉,可至诚盛情难却,只好收下,想招至诚女婿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主要是看到沈静和沐萍对至诚看的很紧,看来只有靠美丽自己了,否则别人会说自己以权势压人,在说强扭的瓜也不甜。
至诚三人刚出地下展厅,就碰到了风风火火前来的李美丽。
“诚哥哥,怎么现在就走,是我不好,来晚了。”
李美丽为至诚特意精心打扮一番,一身白裙衬托高挑的身段,宛如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至诚不得不惊叹李美丽的气质,尤其是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能使人心清气爽,“多谢美丽姑娘的好意,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那太好了,晚上咱们庆祝一下吧。”
李美丽很想约至诚出去,她想慢慢培养感情,因为她觉得至诚并不讨厌自己。
不待至诚说话,旁边的萍萍冷冰冰地回道:“今天没空了。”
沐萍对李美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尤其是看到她盛装打扮勾引至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你是沐萍,老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李美丽显得很有礼貌,她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以为就是普通男女朋友。
沈静毕竟是过来人,有些事情比沐萍看得透彻,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出现,笑着说道:“李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今天家里举行庆祝晚宴,有时间的话过来坐坐,咱们姐妹们一起聊聊天庆祝一下。”
“多谢静姐的好意,我刚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毕竟展览会要开好几天,等这段时间忙完了,一定登门拜访。”
说完跟三人再见,临走又向至诚抛了个媚眼。气的沐萍直跺脚,狠狠地掐了至诚好几下。而至诚是有苦难言啊,跟一个吃醋的女人越解释越墨迹,等她冷静下来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