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前,清絮雨多次问神音乐子,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他想说:因为这里有你。却总是说:“这里很安静。”后来的日子里,清絮雨只要走出山洞就能看到神音乐子。他教会了她吹箫,抚琴以及各种乐器,甚至连吹叶子。“跟我走吧,阿凝。我们可以远离这里,去过闲云野鹤,神仙眷侣的生活。长相厮守,与天地共老。”那天神音乐子知道速神会在不久后奉旨来释放清絮雨了,便向清絮雨伸出了他的手,“把心交给我,我带你离开这里。”“对不起,凌澈。我的心里只有墨翎,我要等他。”
“五百年了,难道我就不值得你移情别恋吗?”
“对不起……”清絮雨低下了头,她明白神音乐子的心意,她也因神音乐子有过无数的惊喜和感动,但她与墨翎之间不是因为背叛而分离的,他们心里有彼此。
“只因为我迟到了几千年?”神音乐子反问。清絮雨点点头。我想说,其实,千年前,我也在……“他使你在此禁闭五百年,却从未来看过你,你不后悔吗?”
“此生不悔!”
神音乐子不怒反笑,“哈哈——能否与我合奏一曲《三千弱水》。”
随着乐声的逐渐走向高潮,竟因神音乐子的仙法迸发出极具杀伤力的音晕,先是梅枝接二连三断裂,风雪更加凶猛,直至这几百年来神音乐子与清絮雨建的草屋倒塌,碎成一片,清絮雨手下的琴瘫痪,难再弹起。“凌澈!!!”
“我希望有一天,你也会想念我!”神音乐子人已消失,只剩这句话在峰中回旋……清絮雨仍然没收回自己接雪絮的手。神音乐子握住她的手腕,清絮雨受惊似的看着他,神音乐子微微一笑,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十分的迷人,十分的温暖,说:“阿凝,让我来照顾你,好吗?我不想听到那句相同的话。我是真的想要守护你。”
“我……”清絮雨竟也做不到像几百年前那样简捷了当的回答,因为她的墨翎不仅忘记了她,还爱着别人。此生不悔!他背叛了自己,自己却不能背叛他,不能!即使唤不醒他的记忆,她亦无悔。真的不后悔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做到。然而她真的对不起神音乐子。“对不起……我,我不想放弃墨翎。”
神毕竟是神,总是不清楚他们的某些东西是怎么突然变出来的,也不清楚他们手中的东西是如何不见的。很显然,神音乐子双手都没持有东西。他的另一只手覆上清絮雨的手,说:“我愿意等你。等到你肯放弃他,等到天倒地塌!”
“我不值得,”清絮雨猛得抽回自己的手,“我不值得你等…我要回到墨翎身边,为他达成心愿。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神音乐子追上去,说:“凡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阿凝!——反正你在哪,我在哪!”
一夜雨,雨过天晴,天空格外的明净。清絮雨走进厅里,“饮月,准备要去取万年古树汁了吗?”饮月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与守在残月,雨霜尸体旁的众人一齐抬起头来,来人不正是清絮雨吗?她看起来精神很好。随她进来的还有一美男子——音神。接触到大家怪异的眼神,音神温文儒雅的向众人作揖,自我介绍道:“在下神音乐子,字凌澈。”
“妖精。”欧阳晴嘀咕。
“晴儿,你在说什么?”欧阳晴身旁的舞月似听到了她说的话又好像没有听见。
“你大哥已经够妖孽了的,现在来的这男的美得简直要美女忌妒。”
“晴儿忌妒人家美啊?”面对舞月的调侃,欧阳晴红了脸,道:“讨厌!”
饮月顿了一下才向神音乐子回礼作揖,“在下上官饮月,还未曾及冠取字。”看起来一样的年纪,为什么神音乐子就及冠礼取字了呢?20岁及加冠礼,取字,而饮月明显不够岁数,神音乐子却早已是老不死的了,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岁了,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岁吧?
于是像有默契一样的都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