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汪新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倏地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焦急问道:“你不是被关在天牢里吗?”伸手上着湿淋淋的面容,这不是她的幻觉。
墨青张手把她揽入怀里:“我听那些侍卫说,你被墨潇囚禁在鹰王府的离沁院里,我很担心,特意出来瞧瞧!”大收不禁收紧,还好墨潇并未对她怎么样!
她抬起头望着他,疑惑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你用银子买通他们?”这种特别时期,怎么可能用银子就能买能侍卫?
蜻蜓点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淡淡一笑:“我就说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什么字,有如此影响力?
“要出去……”墨青轻声说道。
“额……”她瞪大双瞳看着他,就这样给放出来了?这天牢……是宾馆吗?
他看到她不敢相信的模样,轻笑:“皇宫里,大部分侍卫,曾在我军营里从军,而天牢里的些侍卫,曾是我的将兵!”
“难怪她说你过得很好!”汪新竹嘀咕说道。也难怪他根本不怕被抓走,看看,这哪像被抓进天牢的人,害她白白担忧许多天。
墨青半眯起黑眸,目光闪过寒过:“哪个他?”听说云寂灭已回木森国,禾目也回去了迷域国,现在又有谁打她的主意?
“没……见到你,我就安心许多!”她把脸枕在湿漉漉的胸膛上,然后抬起问道:“下这么大雨,你也不怕着凉?”
见她如此担心自己,不枉他冒着生命危险跑出皇宫。
他黑眸带着浓浓笑意,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找机会离开这里,你把这块玉佩拿给朝天阁的掌柜,他自会帮你安排出城!”她呆在这里一日,危险就多一分,而且墨潇定会拿她来威胁他。
“朝天阁?”她愣愣的接过玉佩:“那间最大的酒楼?”他跟掌柜有何关系?为何人家会帮他?
他疑惑问道:“嗯!有何问题?”
“你跟朝天阁有何关系?”她把玉佩收好。
“朝天阁,我开的!”他轻描淡写说道……
靠,原来他这么有钱,记得两桌菜,就去了十万两银子,汪新竹怒瞪他一眼:“下次赔我十万两,还有,我要十年的,记住,是十年的免费木牌!”太可恶了,想起那年,她第一次进朝天阁的时候,可那真是肉疼啊……
“一辈子,都行……”
她点点头看着墨青跳出窗外的背影!
翌日,汪新竹与严琳儿,两人依如前两日,吃饱就睡,睡饱就发呆,没有露出丝毫的异样。
入夜,黑幕上暗无星光,整个鹰王府异为寂静,只闻屋檐滴水声!
汪新竹坐大厅里,悠哉地喝着茶,严琳儿依然站在窗口前,望着窗外发呆!
桌上烛火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这时,严琳儿转过身,轻声说道:“都走了……”她指的是躲在暗处的暗卫。
汪新竹放下茶杯,挑挑眉:“嗯,再等会……”
一柱香悄悄过去,大院外,立刻听到有人喊:“着火了……”
听到声音,她勾唇一笑,这是她跟香香窜通好的,让她助她好一臂之力,把鹰王府搞得一团糟,她们可以趁机逃离。
紧接着,两套侍卫甲衣抛了进来。
“我们赶紧换上!”汪新竹检起地上的甲衣说道。
两人刚换上衣服,又听到人喊道:“有刺客……”一群人的脚步声,从离沁院跑过!
“走!”汪新竹拿起包袱!
严琳儿立刻抢过手:“这些让我拿!”
她点点头,拿起剑,走出屋外,严琳儿紧跟其后。
大院门口的几名侍卫已昏倒地上,看样子是被下了药,附近已无人经过,她赶紧带着严琳儿,走往后院,走向以前经常以百名侍卫玩耍厨房门口。
汪新竹赶紧钻入厨房,找到草堆后的密道,幸好,她还记得有这一条密道,曾经为了帮那些灾民,曾动用过这条密道。
她转过身,见严琳儿支撑在厨房门口上,一副欲要晕倒的模样,正要催促严琳儿快点。
蓦地,严琳儿身后,冒出一团黑影,她心惊之余,快速拿出怀里的枪,对准那条黑影:“碰”一声巨响!
严琳儿当场被吓得摔倒在地上,双手正好撑在那人的DA腿上,她赶紧收手,回头一看,竟然是墨潇的贴身侍卫,她赶紧说道:“墨潇一定在鹰王里,我们快走。”
“你怎么样?”汪新竹扶着她,感觉她不对劲。
严琳儿摇摇头:“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头重脚轻!我想一路走来,闻到药关系!”
汪新竹一言不发,她知道怎么一回事,她因为吃了香香的解药,才不会受药影响。
她扶着严琳儿走进密道,吹亮火折子,点烯草堆,背起严琳儿,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密道有两条分叉路口,汪新竹知道,其中一个通外城外,没想到,另一个通道是朝天阁的地下室。
她带着严琳儿爬出地道,立刻有几把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
汪新竹反射性的把双手举起,定眼一看,原来是掌柜,还有几名店小二。
她立刻放下手,笑着说道:“自己人……”从怀里拿出玉佩,递给掌柜。
掌柜一看,连忙跟几名店小二下跪,恭敬喊道:“叩见王妃!”
“起来吧!”现在还叫她王妃,都要成地下囚了……如今墨青被关在天牢,而鹰王府……定会多处被烧成废墟。
掌柜起身,慌忙说道:“我这就安排王妃出城!”
汪新竹看他一眼,然后淡睨严琳儿,说道:“你送她出城吧,我留下来!”她要真想出城,之前就直走出城外,就不会拐到这里来了!
“不!我也要留下来!”严琳儿目光坚定,语气坚决。
汪新竹挑挑眉:“随便你,我困了,只想睡一觉!”心里暗咐:严琳儿想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又想坏事?
“我这就给王妃安排客房!”
她点点头,然后对严琳儿说道:“把那两样东西给我!”她指的是水晶与娃娃。
严琳儿迟疑片刻,然后点点头,把东西交到她的手里。
汪新竹接过手,说道:“我就帮到这,你要再心怀不轨,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语毕,走往地下室门口,严琳儿望着她背影,轻声说道:“谢谢!”
很意外,她会对她说谢谢,汪新竹脚步顿下,然后快速走出地下室外,交待店小二们,让他们把地下道给封实,她怕大火一过,墨潇很快会找到这来。
第二日,汪新竹起床之后,掌柜却告诉她,严琳儿一早就离开了朝天阁,心生疑惑,昨晚她的语气异常坚决,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不过,她没多想,严琳儿走了也好,不然她待在她身边,还需要处处防着她,这样的日子真累。
店小二替她易容成男子,着起男装,走出朝天阁大厅!普通模样的她,并未引起谁的注意。
如今的朝天阁已没有以往那般热闹,十分冷清,店小二已无事干,甚至拍起苍蝇!
现今京城最乱,想必很多人卷着钱财逃命去也!
“主子,早膳,你想吃什么?”掌柜说道。
“把……”本来想让他把最好的端上来,想想现在的情况,她根本没味口:“清淡小粥”
她随便找到一个坐下,这时,门外,一前一后,走进两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位,如狐狸一样贼的眸子,让她分外眼熟!
她,好像在哪见过?
看那两名男子的模样,似乎不认识,但好似又认识!
她不自觉站起身,跟着他们身后,走上二楼……
二楼房门被关上,汪新竹迅速的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屋里静悄悄,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蓦地,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猛地回头,见是掌柜,大大松了一口气。
掌柜指指前边,示意让她跟他走,就在走廊尽头,有一扇小木门,轻轻推开,里边一片漆黑,只有几个小洞孔透着光亮。
掌柜点燃烛火,小声说道:“主子,这里能听到他们说话!”
她点点头,按照外头的方向,应该是右边墙上的洞,她走近一看,果然,那两名中年男子,就在房里。
而他们所站的地方,离她这扇墙很近,不管他们再如何小声说话,也不怕。
他们就这样两人都站着,谁也不肯先坐下,互相彼此瞪着对方,就好似是对方是十世的仇人。
“你是……”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倏地闭上嘴,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望着对方,躲在小黑屋里汪新竹比他们两人更惊讶,听声音,秦宾与严谨,这两个死对头,怎么凑在一块了?她不是眼花吧?太震憾了!难怪刚才觉得严谨眸子特为熟悉。
严谨突然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秦宾接上。
靠,他们在干什么,念起诗来,后面那句还是情诗,不对,他们怎么知道这首诗?如果是秦宾知道,她不觉得奇怪,因为秦朋是秦宾的爹,那严谨是怎么知道?
“竟然是你!”严谨突然失去力气,跌坐在凳子上。
秦宾放声一笑:“我也没想到,我们斗了几十年,竟然……”坐下来,给他与严谨各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