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肯定是那个水库。”秦朋恍然大悟,双手击掌,异常肯定说道。
“我们现在就动身,揭他的底。”顺便报复在汤里喝到几颗石头的仇。
墨青立刻抬手阻止,摇摇头:“这帐本不知是真是假,如今只是猜测,并不肯定,如果现在无赁无据就去搜查,万一不在那里,我们反被咬一口,这事很有可能闹到父王那里。”
“那怎么办,要是真在那里,而他们发现我们已经知道藏金处,现在就偷偷转移了怎么办?”汪新竹提出疑问。
秦朋认同点点头,跟着说道:“墨青,新竹说的并无不道理。”
墨青低眸思忖,然后立刻唤道:“赤味!”
“属下在!”一直守在门外的赤味,走进屋里。
“你派几个人,监视厨房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赶紧回来报告。”墨青沉声吩咐。
汪新竹见赤味一走,立刻露出疲态,打个哈欠,坐到床榻上说道:“我先休息一会,好累!”昨天一早就快马加鞭赶路回来,未来得急歇息,昨晚又忙活一夜。
“那我先出去了!”秦朋看她一眼,轻声说道。
墨青点点头,也走到床榻旁。
秦朋随手带上门,门关上的瞬间,深深瞥床榻一眼。
门被轻敲两声:“爷,他们有动静了。”
这么快,汪新竹倏地起身,立即清醒过来,跟一直坐在床边的墨青,对视一眼,赶紧穿好外套,鞋外。两人一起走出房外。
“如何?”
“属下见他们来来回回的搬菜,刚开始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他们一直把菜往外搬,后面就觉得不对劲,我让人偷偷跟上,刚好有人不小心摔了一跤,立刻看到菜筐里,漏出金子。所以立刻回来报告。”
“立刻让人围住厨房,不许任何人出去。还有把吴增田,吴珊给我抓住。”
墨青、汪新竹、秦朋三人急匆匆赶到厨房,
厨房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已有十多名侍卫围在那里,厨房的下人,已经担心受怕,见到鹰王爷到来,更是双腿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王爷,你看!”几名侍卫掀开其中一个框子的白菜,里边的金银首饰,立刻露出来。
墨青顿时脸色一沉。
“王爷,我们只抓到吴增田,没料到吴珊会武功,已让她逃了。”一名侍卫,把肥胖的吴增田压了上来。
吴增田立刻跪在地上,抱着墨青的双腿喊冤:“王爷,冤枉啊,这事绝对不是我干的,是那个吴珊,哦,不,她不叫吴珊,叫刘凝,是她逼我做这事的。”
“那到是说说看,她是如何逼你做这事的?”汪新竹好奇问道。
“她给我下毒,每次发毒之前,才会给我解药,解我的痛苦。”吴增田话才刚说话,肥胖的脸孔开始变得扭曲。
汪新竹一怔,没想到那名极其清丽的女子会如此歹毒。难怪那晚,吴增田如此怕她。
“王爷,救我!”吴增田嘴里喷出一滩血,脸色已开始发黑,双眼爆红,样子十分难看。一些下人,看到他的模样,立刻惊叫连连。
墨青蹙眉,脚动了动,挣托吴增田的双手。
吴增田两眼翻白,顿时倒在地上。
一名侍卫蹲下,往他鼻沿下探去,起身,作揖:“王爷,他已气绝身亡。”
墨青淡淡说道:“把他埋了吧,跟这事无关的人,全放了。”
“哇,要是这些都是我的,多好,发财了。”汪新竹惊叹,她当记者多年,未曾发过一比横财,除上次在赌房里,不小心赢到的钱。
闻言,秦朋轻笑出声:“喏,趁墨青未记入帐本,你赶紧挑几件喜欢的。”
汪新竹赶紧摇摇手:“说笑罢了,让我带着这些,还不如穿防穴衣实在。”
“防穴衣?”秦朋一脸疑惑。
“嘿嘿,不懂了吧!那可是……”她得意一笑!
“咳!”墨青突然大咳一声。
“可是……一件宝贝。”她听到咳声,赶紧换了上个词。
秦朋见她没有对他说出实话,淡淡扯出一抹苦笑,汪新竹见到他落漠的模样,心顿时揪起。
“那个……”她正想解释,水下的侍卫立刻喊到:“王爷,没有了!”
“好,全都上来,然后统计一下,这里有多少银子,然后一半赈灾,一半送回国库。”
当日统计结果,光是金银就一共一千三百二十万两,还有一些名画古董,值钱的东西还未估价。
今夜是露县这大半年以来,最热闹的一晚,衙门灯火大盛,四处通明,进出衙府的人们手里都提着木桶,脸上扬着难掩的喜悦之情。
就在大家忙忙碌碌之时,一条黑影迅窜小树丛里,小心翼翼伸出半颗脑袋,从树丛中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两颗黑眼珠子,四处打瞄,最后目光停在挺拔宝蓝身影之上,她检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往前一掷,正中目标。
身穿宝蓝衣的男子,轻轻蹙眉,微微回头一看,只见一条熟悉的黑影不停向他招手。
“表舅,好似很开心!”墨青挑挑俊眉,轻扫他一眼,目光再次回到忙出忙外的人群身上。
“难道你不开心?”秦朋轻笑出声反问。只要每个县民取水离开之前,都会来墨青面前道谢一声。
墨青不置可否。
秦朋有意无意回望身后:“我去去就来!”
秦朋离去的脚步异常匆忙,走出衙门外,只见汪新竹一副左等右盼的模样。
汪新竹见他到来,露齿一笑:“嗯,能陪我逛逛吗?”
“当然,乐意之至!”秦朋望着她的笑容,也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来她已经不生气他在东方府的所作所为。
两人有说有笑离开衙门,丝毫没注意到衙门口那道紫色的身影。
汪新竹从怀里淘出透明水晶,侧头望着秦朋:“可以给我说说,你给我这水晶的用意吗?”
秦朋黑眸快速闪过难以琢磨的光亮,轻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是……”她的秀眉轻蹙,她只想问清楚了,不想再一次信任他之后,又再一次被利用。如果是其他人利用她,她不会如此在意,可是眼前的人太像他……
“打住,再问这个问题,我回衙门了!”他欲要转身离去。
汪新竹赶紧拽住他的衣袖,焦急喊道:“别走……我不问这个就是了!我问其他的总行吧。”
秦朋转过身,黑眸锁紧她精致的脸蛋,“我们现在可是孤男寡女,你不怕惹来闲言闲语。”
她不在意的轻哼一声:“身子站得正,就不怕影子斜。”她的玉手拍打在他的胸膛上,没好气说道:“我一个女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在担心什么,婆婆妈妈的,你到底要不要继续逛。”
“婆婆妈妈!”听到这个词,他神情有些恍忽,垂下眸子,自言自语低喃,反复念着这词的意义,随后快速一把搂她入怀,挑起她的下颚,他的眸子变得清明,“你提醒了我,那我就不再婆婆妈妈,果断解决!”
他声音沙哑:“闭眼。”
“去哪?”汪新竹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
秦朋轻笑出声,打趣说道:“刚才我发现,你的影子斜了,打算换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摆正。”
她顿时胀红脸,气呼呼怒瞪着他:“你故意的!别忘了我是有夫之妇。”
她微微挣扎,急忙说道:“别再这样!”她觉得这样很不起墨青,虽然墨青喜欢的是严琳儿,但是只要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妻子,她就不想做对他的事情。而且他们表舅甥关系,不想因为她而弄僵。
秦朋露出受伤的神情,垂下眸子,低声问道:“原来你不喜欢我亲吻你!”
看到他此刻模样,她心里霎时不好受,焦急解释:“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话,他的双眸顿时一亮:“你意思是说喜欢了!”
汪新竹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该说喜欢还是该说不喜欢呢?她轻捂胸口,曾记得米贝说过,喜欢一个人,心跳动会很快,她对现代的秦朋并未有那种感觉,那眼前这个呢?
“回答我!”秦朋在她耳畔温柔轻语。
汪新竹怔怔的望着他,望着跟现代秦朋一模一样的面容,垂下头低声说道:“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答案,秦朋反而松了一口气,轻笑:“还好不是说不喜欢!好了,我们回去吧,有人要担心了!”
谁会担心?墨青吗?
衙衙门已恢复一片清静,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地上却还留有走过的水迹。
汪新竹与秦朋在院中分手,轻手轻脚回到屋里,房内一片漆黑,安静。暗想,墨青应该早已入睡。她外衣挂在衣勾上,摄手摄脚穿过屏风,往床榻走去。
蓦地,看到一道挺拔的黑影笔直的坐在床沿上。
汪新竹着实被吓了一跳,欲要急呼出声,很快发现那黑影是墨青,她赶紧拍拍,没好气说道:“差点被你吓死,怎么还未睡!既然没睡,为何没点灯呢?想事情吗?”
她奇怪的抬头看向床尾的他,然后不放心的起身,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见她靠近,墨青动动身子。
“是不是不舒服?”汪新竹抬起手,用手背探探他额上的温度,幸好不热。
倏地,墨青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颤。立刻挣托他,急忙说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就去给你请大夫。”这男人生病也不知道说出来,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什么也不懂?
说着,她急忙的穿上鞋子。
墨青快迅伸出长臂拦腰抱住她:“别走!”他的声音异常沙哑。
她回过神,此时根本看不见他的神情,低呼一声:“你到底怎么了?”线。
闻言,墨青停下抽动,紧紧盯看着她:“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语气已没有先前那般发寒。
汪新竹一怔,侧过头,不看他,好一会,悠悠开口道:“我跟他亲吻了,但是我绝对没有跟他像我们此刻这般如此亲密接触。”
他这样算相信她的话了吗?
她埋在他胸膛上,聆听他的心跳声。谁说女人心如海底针,那男人的心就如海底的一粒灰尘。
大清早,县衙门口挤满人群,就连大堂的堂下也是热哄哄一片,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秦朋从后院走出大堂,被堂下的黑压压的人头给怔住。“为何这么多人?”
墨青耳边传来声音,回神,淡淡说道:“准备带他们去挖水渠的。”
秦朋了解的点点头,不自觉的开口问道:“新竹呢?”
墨青脸色一沉,紧抿薄唇,冷寒的眸子淡扫他一眼,眨眼间,他露出宠腻的神情,唇角勾出浅浅笑意,轻声说道:“昨晚回来之后,操劳太累,现在恐怕还未起床。”故意把话说得嗳味,提醒秦朋,他跟汪新竹有夫妻之实。
秦朋神情一怔,心顿时揪疼,很快,他强扯出一抹笑意:“呵呵,是吗?”他当然知道墨青口中所说的操劳是指何事!
秦朋把目光快速转移到堂下的县民身上:“皇陵离露县甚远,就算整个露县的县民都出份力,外加官府出力,至少也要耗上一个月,这个工程实在太大。墨青,你有没有想过严府的事,虽然我们那日进去查探并未发现疑之处,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还未弄清,就是他们为何会有多余的水拿来大卖?”
“我同意秦朋所说的话。”
秦朋见她出来,露出一笑,汪新竹也回他一个浅浅笑容。
墨青见他们俩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顿时垂下眼帘,掩住眸子内透出的阴沉。秦朋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否认。这是大事不是儿戏,他不能意气用事。
“好,我们呆会出发东面树林的小村庄,名正言顺搜查严府。”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墨青带着官兵,与露县里的所有县民,团团围住东面小林的小村庄。
让他们吃惊的是,那一批批的巡逻护卫早已不见踪影,整个小村子空无人影。
小村门口,一条鲜名的标记指向严府,众人一路跟随标记走去。
他们步入严府,直到走进暗黑的地下室,燃起火把,狭小的空间,顿时大亮。
身后的县名,看着井池不断冒出清水,开始喳喳呼呼。
“这是涌泉……”汪新竹惊呼出声,涌泉的水是从深地里涌上来,源源不断,有它在,露县根本不需要受旱灾之苦。
秦朋借着火把的光,四处观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想,这里才是皇陵的正门入口。有人故意盖上大作府邸,掩盖曾是皇陵的事实。”
闻言,汪新竹顿时咋舌,一个皇旁的身躯才有多大,竟然用可以埋下百万人的土地,建起陵墓,真是浪费。人力,物力。
余后的五日,大家都不停的卖力挖渠,把东面小林后的村庄移为平地,把严府的水引到清水湖。而墨青把吴增田所藏的银两用来购买米粮赈灾。
解决旱灾的事情十分顺利,但一切又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好似一直按着别人早已按排好的步骤在行走,至于那幕后之人是谁?那本帐本是真是假?事情停止,他们已经无法再查探下去。
在水渠的挖通的第二日,墨青接到皇上派人带来的口喻,让秦朋暂代县官一职,直到新官来接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