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前面极千冰和极千颂两人的失败,最终都丢了性命,命丧黄泉不说,还毁了一声的名誉。
造反这种危险又毁名声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
极千捷想激他造反想,他才不会上当。
但他心里又忍不住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比极千宇更优秀。
他时常会派人打听别国的情况,知道应国与卫国势不两立,但看现在的情势,两方都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他十分想见识见识,应国与卫国若再次开战,夜清风和肖云哪一个会胜出。
依他的分析,若夜清风胜出,极千宇必定会坐视不管,到时候,依照夜清风的性格,必定会一鼓作气吞并卫国,使应国的疆土更加辽阔,到那时候,应国必定会成为大周的严重威胁。
反过来,若肖云胜出,依肖云的手段,必定会将夜清风踩在脚下,夺了他的江山。
而依极千宇的性格,必定不会看着应国灭亡而坐视不管,更不会让肖云独占应国,到时候,他必定会发兵去对付肖云,这样一来,大周极有可能会夺得应国的一半江山,使大周更繁盛。
而多出来的那一半江山离大周遥远,必须要分派诸侯去管制,到时候,他就有机会成为那里的诸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左思右想,依照国家利益,自身利益,他都希望肖云胜出。
只是,现在看国力,仍然是应国最强大,若他想让肖云胜出,必定要有计划才行。
应国。
在距离京城不算远的地方,多出了一个组织,那组织里有一部分武功极高的人,也有会催眠术之人。
那组织在不断的壮大,如雨后春笋。
宫中,夜依的病渐渐的好了,记性也恢复了正常,她不会在有突然发疯的情况。
在做足了心里准备后,太后前去看她,她也不在躲闪。
太后还是不忍心问她,这些年她经历过什么,夜依却选择自己坦白,毕竟,她不想在瞒下去了。
她无比平静的对太后说着她当年经历的事。
“嫂子,我有一件事必须向你坦白。”夜依突然开口道。
太后温和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夜依垂眸,掩饰住多年来的哀伤,而此时,屋外有丝丝冷风刮过,那一盆盆淡雅的兰花都感受到了一缕苍凉。
“当年,我与西祠相恋,奈何西祠有婚约在先,不得不另娶了她人为妻,我本想不在乎名分,嫁她为妾也好,奈何因为两家的家规,我不能嫁有妇之夫,他不能纳妾,我们两人因此备受煎熬。”她说着,轻叹了口气,“我们两人为了能长相厮守,便选择了私奔,在我生下惑儿不到两个月的时候,事情败露,我被西祠的夫人发现了,她为此事与西祠大闹,还想要西祠身败名裂,我不愿看到他为难,也不愿看到他因为我而名声扫地,便选择了离开。”
听到这里,太后终于知道当年夜依失踪,夜阑为何会毫无反应了,原来是因为夜依做了有为家规的事,他怕夜依受罚,一直都在替她隐瞒。
因为家规,因为那圣人之道,硬是活生生的将这两人拆散,想想还真是造化弄人。
“我以为我从此之后与西祠再无缘分,便带着远走高飞,在齐国的禹城住了下来。”夜依说着,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太后递给她一条手帕,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伤怀。
夜依哭的更厉害,声音也越发的颤抖:“嫂子,都是我害了夜家。”
太后略一怔,不懂她这话的意思。
夜依哭着道:“我当时并不知道会因为我的疏忽,而害了夜家。”想起过去的种种,她就心如刀绞。
太后一听她提起以前的夜家,不由伤怀,也陷入了哀伤中。
夜依接着说道:“那时候惑儿才不到一岁,我就被西腾发现了,西腾带着众人将惑儿抢走,用他做威胁,逼我说出夜家阵法的下落,我不肯,他就派手下的人搜身,结果,结果……”夜依说着,声音开始哽咽,“结果,那些人就从我身上搜走了夜家密室的钥匙。”
太后听到这里,十分气怒:“你知不知道夜家密室有多重要?你竟然敢把钥匙私自带在身上。”
夜依也十分不解西腾是怎么知道找到她的又是怎么知道她身上有密室的钥匙的。
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想不通。
夜依悔不当初,夜家的秘密泄露了,她的孩子也被西腾抢走了,自那之后,她就在也没见到过她的孩子。
西惑将她绑了起来,并放了一把火,想将她毁尸灭迹。
她当时都以为自己要葬身火海了,却不想,碰到了好心人,将她从熊熊烈火中救了出去。
因为吸了许多烟雾,她昏迷了许久,待她醒来的时候,她才得知,宋国亡了,全国上下无一活口,而那向宋国伸出魔爪的正是西腾。
她受不了亡国的打击,更受不了失去所有亲人的巨大的打击,从此大病了一场,精神不振。
太后既痛心她的遭遇,又气恼她年少任性:“夜依,你好糊涂啊。”
夜依亦是悔不当初,她跪在地上请罪:“嫂子,都是我害了夜家,都是我的错,若我不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夜家也不会有灭顶之灾,宋国也不会亡。”
太后紧紧的闭上双眼,流下两行泪水:“罢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况且,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西腾当年是早有预谋,她能知道你的下落,也是没少在夜家下功夫,就算你不暴露夜家的秘密,依照西腾的性情,也会想出别的办法对付夜家。”
夜依却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也始终想不通,那与夜家世代交好的西家人为何会突然翻脸。
翌日。
大牢里,有宫中的侍卫冷声冷气的对西惑道:“陛下有令,召你入宫一趟。”
虽是召他入宫,但他是戴罪之身,身边有无数侍卫把守着。
他不知夜清风为何会突然召他入宫,但还是跟着侍卫来到了宫中。
侍卫将他带到了长乐宫中,西惑一入长乐宫便看到了夜依,这个他一直想见到的生母。
两人相视一望,西惑这才明白夜清风的用意。
夜依看着西惑,眼泪不由落了下来,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且还生的这么好。
她当时都没有来的及给他取名字,只是听太后说过,他叫西惑。
西惑看着夜依,只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就是他的母亲,但他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要求夜依与她滴血认亲。
夜依十分爽快的答应,两人滴血验亲后,他才敢认夜依这个母亲。
他问夜依:“母亲为何要抛下我这么多年?”对于他的父亲,他始终都有怨怼,对于他的母亲,他抱有无限期待。
夜依深深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西惑也不急着听。
夜依便将当年他是怎么被西腾抢走一事与他说了一遍,西惑在得知自己的亲叔叔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得到夜家的秘密时,更是对西家失望。
母子二人相见,西惑感知到夜依的关切,这些年哀怨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夜依知道他曾经与肖云站在一起,与夜清风作对一事,便劝他要与夜清风和睦相处,不可在生祸端。
西惑答应:“母亲放心,我不会在与夜清风为敌了。”
夜依欣慰的笑笑:“这就对了,我们可是亲人,应该互相扶持才对。”
西惑点头,就连目光都不似以往那般冰冷了。
夜清风帮他找到了他的母亲,让他感知到了人世间什么叫做亲情,他不会在与他作对。
他那想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仇恨心理也渐渐淡了,身边有爱他的人,谁又会去计较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
再次回到大牢时,夜清风来看过他,他问西惑:“西惑,朕愿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要不要?”
西惑自然不愿错过能出去的机会,便道:“什么机会?”
夜清风轻启薄唇,淡淡说道:“去调查,是谁在应国用催眠术。”
西惑一听是如此简单的事,当即爽快答应:“甘愿为陛下效力。”
他十分坦然的问夜清风:“我们之前的恩怨,陛下真的不计较了吗?”
夜清风的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你我本是亲人,若你肯改过自新,我愿给你机会,但你若在敢有其他想法,我也不会念及丝毫情分。”
西惑领会了他的意思,说道:“陛下放心,我如今身在应国,不会在帮肖云。”
既然给了西惑将功折罪的机会,西惑便以判官的身份立于了应国朝堂。
他即刻便只身投入调查此案。
颜如画对西惑入应国朝堂,十分不放心,便问及夜清风:“风,西惑曾做过那么多坏事,他的人品怕是……”
没待她说完,夜清风便十分有把握的对她说道:“我并不是让他调查案子,而是要让他对付肖云。”
西惑是最了解肖云的,他出马,他会省心许多。
颜如画明白了他的用意,也不在多问,心想,若是西惑真的改过,依他的才能和手段,必定对夜清风有所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