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这样想着,脚下却是丝毫不慢。
笑话,在命霁森林核心区呆着,我是嫌命长啊,就算伤好的很快,但那里有的是可以一爪子就干掉我的神兽,就比如,吼一声直接就会让我七窍流血挂掉的天猊兽,还有很多很多。
我可不想大仇未报就这么被自家祖宗坑死了。
幸好,出口只是在命霁森林核心区的边缘,问题是,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呵斥:“站住!”声音并不大,可却又是人情不自禁的想遵从。我在心中暗叹一声,还是没躲过去啊,顿时又加快了速度,问题是那人也穷追不舍,而且,跑得比我还快,这下可真逃不掉了。
当然,此时没人注意到那人面上流露出微微的疑惑。
不逃了,再跑下去我就要累死了,我扯出完美的微笑,转身对那人说:“额,大哥。”
看见他后我又愣住了,什么!我本以为是个实力不强刚开启灵智在核心区徘徊的小兽,毕竟有一种强大叫靠爹娘。
But,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站在我面前的少年是神马情况啊?重点是这家伙还长得挺俊的,黑色短发,黑色眼眸,和我最起码有四分相像。
不过我是黑色长发,银色眼眸罢了。至于银色眼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在奥莱特王族中异发异瞳的人也不少,所以没人注意这件事。毕竟只要施展秘术,眼睛就会无一例外的变成黑色,越是有天分的人眼睛的颜色就越深。但我是个另类,我施展秘术眼睛就变成了金黄色,暗含着六芒星光,当然,这点没人发现过。因为我施展秘术时,如阳光般耀眼金黄色的眼睛就隐隐有一种不可直视的敬畏,让人心生向往却不敢有丝毫的亵渎,这是我父王的原话。不过说完他就自嘲的笑了,又言道,一个小女孩怎么会让人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好了,言归正传,我还悲催的站在命霁森林核心区的边缘呢。
我望着面前的少年,突然心中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怎么会熟悉呢?
彼时,我不知道的是,那位少年竟也有这种熟悉的感觉,所以他才会喝住我。不过他的疑惑更甚,毕竟我是他16年来遇到的第一个说出命定术而不管用的人。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先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说:“这位哥哥,你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再聊,这可不是我的地盘。”
“可以。”他的嗓音极好听,又不低沉,就好似冰山一样稳重又通透。
我忽然闭上眼,猛地睁开,金黄的眼眸正视着他,他对视了一下,又赶快向旁边看,我见目的达到赶紧撒开脚丫子就撤,跑得比兔子还快,管他什么公主风范淑女行为,先保命再说,我可是一个攻击手段也没有,谁规定的奥莱特王族的人成年才能使用秘术啊!真不靠谱!没错,奥莱特王族的人自出生起就会被烙上精神印记,可是,只有在成年才会开启。在这从前,只可以修炼精神力,也就是说,我那天资绝艳的天分,现在也只能用来吓人,吓不到的,赶紧跑!
见我如此“识时务”,那少年楞了一下,他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我四下乱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觉得有点危险。
果然,当我第4次跑过少年身旁时,我认输了,睁着大眼睛诚恳的说:“哥哥,别耍我了,你让我走不行吗?”
“.。。”
“算了,不求你了,我自己走!”
“.。。”
我又走了2个小时,再看那少年无表情的脸,心生一计,不管如何先试试。
于是,只见我抱着黑衣少年的大腿,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啊,不出我所料,黑衣少年果然有了表情,带着一丝丝惊慌的劝我:“别哭了。”
我本来以为我走不出去可能是有阵法在,可没想到,原本是我走过的路,并没有出口,但少年一走过去,高大的树木竟让开了道路。
这算是种族歧视吗?我郁闷的想。
不知道为什么,我其实是一个很多疑的人,但遇到这个人后却无由来的相信他,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人一定不会伤害我。就像上回一样,无论我的前姐夫对我再怎么友好,我还是觉得这个人另有所图,所以整个城堡也就只有我没中他的计谋,一滴都没碰那些酒,所以我活下来了,现在也一样,我相信我自己,所以我相信这个人不会害我。
我和少年一路无话,可我还是委婉的表达了待他把我送到我可以一个人行走的地区时,我想一个人独行的意愿,毕竟我这个人余下的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复仇,想必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时时刻刻想着复仇的人在一起同行。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想独行。而我又恰好要出去。”
我心中一惊,被看出了心思垂下了头,默然不语。我没有回答,又昂起头来,露出一个公主式完美微笑,好奇的问他: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他没有搭理我,我又失望的摇摇头,“你可以不告诉我的,反正以后估计是不会再见面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低头迅速吐出一个单音节:
“愿。”
“愿?愿望的愿吗?”
他点了一下头,我带着一丝调侃笑道:“这年头用古东域的字取名的人可是很少了,谁给你取的啊?”
愿没有说话,依旧沉默不语,我又郁闷了,这人真无趣。因为修炼精神力的缘故,所以我在和别人相处时会无意识地影响别人意识,极容易让他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为毛这一点在对愿使用时没有用呢?
我实在不希望在本来就无趣的旅途中还要让自己挨冻,所以我一个劲的找话题,希望身旁的这座冰山面瘫温暖一些。
“愿,为什么之前的那些树木会自动让开道啊?”
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我,答道:
“是妖。”
“虾米?什么是妖啊?不会是那些树木吧?那是妖魅化成的吗?”
“恩。”
“那为什么他们会为你让道啊?”
“威慑。”
“...”你是在嘲讽我实力不够吗?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开心,愿主动为我解答:“你的眼可以威慑妖。”
我的头上又冒出了问号,愿接着说:“其实每一个区域都会有这样的树妖来困住误闯的人,它们并没有攻击性,不过只有展现出让他们感到危险的气息,才可以走出去。”
我又不知多少次郁闷了,你倒是早说啊,那我还用在树妖中转了两小时吗?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命霁森林边缘区的边缘,更奇怪的是,一路上我们什么野兽也没遇到,即使运气再好也不至于连只野兔都看不见吧?
“再见。”我和在睡梦中的愿说。不辞而别一直是我的风格,我不喜欢离别。转身走向了出口,没有回头。
我没看见,黑暗中愿的眼睛亮若星辰,他张开嘴对远方的我说:“是的,一定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