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川省的空气愈来愈燥热,引得不少人烦闷,但七月的天还是迎来了“第一场降雨”——放假了。对大多数的学生来说是个好消息,又可以尽情享乐了——泡吧、网络、旅行。。当然也有些不得不为生活而奔波的,例如现在的司晨枫,放假第二天便开始了寻找打工之旅。
司晨枫在大学时间就已经在开‘淘金店’了,在校的大多数时间便是学习与看‘店’,甚至连快乐的睡觉时间都顾不上,连最基本的卫生打理也难得管,一米六五的小个子,胡子拉碴,头发凌乱,长时间戴着一副小圆框眼镜,却也遮不住镜后的黑眼圈,走路也弯着腰,虽只有十九岁,却活似猥琐大叔,毫无女性缘,且一副邋遢形象也是人见避之,仅有懂他的室友还默默陪伴着他;每天在课堂上虽拖着疲乏的脑袋,但也认真听完每一堂课,为了节约时间,所有课堂上讲的他都会当场弄明白,以免课余时间因学习而无法顾及‘淘金店’的生意。
夏季的天总是亮得很早,不过七八点便日上三竿,司晨枫也早早便起了床,有一顿没一顿的睡眠让司晨风的精神总是很恍惚,但今天不一样了,为了体验生活,及早融入社会,司晨枫将他的‘淘金店’生意交给了他那‘没出息’老弟打理,自己则是准备去昨天就已经约好的“蜀都大饭店”面试兼职。
为了这个饭店的面试,他昨天早早便睡了,话说这还是他进大学后睡得最好的一天,其他时间,他都忙着学习和管理他的‘淘金店’。司晨枫家里条件很差,因为初中那年父亲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家里的重担都交给了在电器店做促销员的母亲。司晨枫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他知道家里困难,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司晨枫便以优异成绩、学费全免进入了一家离家较远的一流的私立重点大学,靠着奖学金和‘淘金店’生意过着半工半学的大学生活,且时不时会将赚的钱打回家。由于学校离家较远,司晨枫仅有过年才会回家,而正直烈日当空的夏天,虽然放了假,司晨风也没时间回去,而是在学校就近的一栋居民楼和几个不太熟但假期也不打算回家的大学伙伴租了间小房子。
一早起来的司晨枫看了看穿衣镜,很是邋遢,想着‘这可没法面试成功’,是该改改形象了,便去冲了个冷水澡。其实司晨枫与他人合租的地方本来就没有热水,而夏天本来也热,抱着‘洗洗冷水澡对身体有好处’的想法,司晨枫便租下了这间只有俩双层床和水电的十平米小房间。
洗完澡出来,看了看还在酣睡的胖子房龙,说了声“借你吹风用一下啊,龙哥!”便也不管那胖子听见与否,自顾自从一个行李箱中拿出了吹风机吹起了头发来,没有梳子,司晨枫便用手来理头发,然后又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剃须刀,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儿地刮掉了一脸毛,又把宽松的短裤脱下,司晨枫又换上了一条普通长牛仔,遮住了密长的腿毛。
那条短裤跟了司晨枫很多年了,从初中直到现在,质量很好,是司晨风亲戚给的,似乎是他们家孩子穿不上了,可能是觉得扔了怪可惜的,便给了司晨枫他妈,也算是赚了人情吧。
司晨枫还依稀记得当年的场景——
那年,他们家的地还没被占,住的是自家土房子,还是小学五年级的司晨枫放学刚回家,走到自家院子门口,就听见两个女人的对话——“晨儿他妈,这是我家强子的裤子,这孩子正长个子呢,穿了几天就不合身了,可新着呢,我寻思着不能浪费,想着晨儿个儿小,穿着正合适,就给你拿来了。来,你看看,这面料可好着,我带过来时先洗了一遍,就和新的一个模样呢!”“哦,谢谢您了,张姐,正愁晨枫这孩子没啥新衣什呢,可麻烦您费心了。”“咱们姐妹儿关系,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不得照顾着小的嘛!那啥,时间差不多了,我家那臭小子该是回家了,我可就走了,那娃子要是回家没见着我可闹腾了”“恩,好的,刚好晨枫也快回家了,我得给他做饭了,也不好留您,张姐您就慢走了啊!”
两人说完,张姐就走出了院子,“诶,晨儿,你回来啦?”“恩,张阿姨您好”出门就碰见了司晨枫,司晨枫也是很有礼貌地问好。“唉,还是晨儿乖,我家那娃子只顾着自己玩,见了人也不说话。阿。。那啥,晨儿,姨我先走了,有空来我家玩儿啊!”“好的,阿姨!”说完,司晨枫就进院子了。
“晨枫回来啦?你等下,饭就好啦!”“恩,好,妈!”司晨枫回家简单三字,便先回了自己房间放书包了。
饭点,司父也回来了,一家三口简单吃了点,完事就各自散去,做作业的、做家务的、看报纸的。但司晨枫总有些郁闷,‘张阿姨和妈妈话中的那条裤子呢?’
直到生日那天,母亲给司晨枫一条裤子作为他的生日礼物,还很高兴地说着“晨枫,来,穿上看看,合不合身。”司晨枫才发现‘这不就是张姨给的那条吗?’母亲终是没说那条裤子的来历,就好像是自己买的,司晨枫最后也没深问。长大了的司晨枫才知道,其实那几年,司晨枫家的顶梁柱——司晨枫的爷爷病逝,司父与他哥哥妹妹也各自分了家,司家已是家道中落。当时司晨枫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新衣服穿,虽然家中常有将司晨枫不能穿的衣服给他的弟弟妹妹,但司母以为晨枫没有听见当时与张姨的对话,想着若是作为新东西给晨枫做生日礼物,晨枫也会更加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