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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咽不下玉粒金莼噫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看我形容瘦

愿和你比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消香断谁怜

眼空蓄泪泪空垂

焉得不伤悲

一朝春尽红颜老

一朝漂泊难寻

看春残花渐渐飘落

相思还是寂寞

泪不住秋风在涌

劝不得紧裢相送

明媚鲜妍能几何

谁为谁情种”

凄凄婉转,丝丝缠缠,蝶影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唱出这一首歌,心中又为何生出许许多多的哀愁,却发现,在这一首歌后,自己本该平静的心却更是翻腾的厉害。

哀怨的音乐,缠绕绵延,震撼了桃林深处的凌无尘。从不知道她竟会抚琴,竟会唱出这般婉转凄美的声音。再一次,凌无尘深深的怀疑,她真的楚蝶影吗?楚蝶影从不会抚琴,更没接触过任何乐器,怎么可能弹出这么优美动听的音乐?她究竟是谁?有什么是自己疏忽的吗?正欲上前询问她,一个人影的介入却阻止了他的脚步。

是青扬!

“影儿,你弹的真好!”

刚忙完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听下人说她让下人借了古筝,抱着好奇的心态逛进了蝶园。岂料刚一入蝶园,便被桃花林中娇美的她和她那动听缠绵的音乐给狠狠地震憾住了。一段日子的相处,自己渐渐被她的精灵古怪深深的吸引,而今天,竟又让自己见到了她静如水的另一面,这一刻,青扬明白,自己的心彻底是为她沉沦了。可是,每次当自己想靠近她的时候,便又会想起了大哥,为了大哥的幸福,为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又是亲兄弟,自己只有一次又一次选择了退让;自己太清楚,蝶影对大哥的重要性。

“青扬!”

诚挚的称赞,带笑的话语,蝶影微微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不是应该在外忙吗?怎么在这里?

“看到我很惊讶?”

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惊讶的神色,青扬轻笑。

“没有啊!”

熟悉的略带些邪意的轻笑,蝶影也淡淡地笑了,轻轻地摇头。自己的确是有些惊讶,却不想说。

“影儿,你不开心么?”

虽然她是笑的,但青扬却没有忽略她眼底的哀伤。谁让她伤心了?是大哥吗?这几天自己也察觉了大哥的变化,难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很开心啊!”

“影儿,你骗不了我的!若你真的开心,就不会让我听到这么哀怨的歌声。”

轻轻托起她故做开心的脸,青扬一言戳破她的谎言。

“青扬,我想起了过去!我真的好彷徨,我怕我撑不下去了。有时候,我竟然会想让自己再死一次,好想回去,就算回不去,我也不要在这里了!”

望着他洞悉一切的眼神,蝶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彷徨,轻轻靠近他的肩膀,脆弱地哭诉!或许自己的说词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自己是真的感觉到心慌了,真的有些累了,快受不了了!

“影儿,别说傻话!我不准你那么想,你不能死,连想都不行!”

她软弱无助的话语深深扯痛了他的心,想到她会做傻事,想到她会消失,青扬惊慌地将她紧楼在怀里。

“青扬,我真的好累!”

被他的紧张弄得暖了心,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疼惜。蝶影靠在他微微颤抖的怀中,渐渐平静了纷乱的情绪。这么多天,在青扬怀中,真正第一次放松了自己。

“傻瓜,你还有我在你身边啊!有什么事情对我说,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了!这样我会心疼的!”

将她轻柔纤弱的身躯更加搂紧,青扬怜惜地温柔低叹。

青扬,你在向我承诺么?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来不急隐藏的深情,蝶影在心里轻轻叹息,自己是不是又无意中扯出了一段不该有的感情呢。

“影儿,我想吻你。”

没错过她眼中的无奈,此刻的青扬,不想去想太多,只想吻上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她的柔唇,就这样紧紧搂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顾忌。低沉的话语落下,己不容她拒绝,温柔地吻上她微张的红唇。

来不及推拒的蝶影,微微惊圆了眼睛,他的吻是火热而狂肆的,炙热的快要将自己溶化。当他的吻渐渐深入,微不可闻的叹息自口中轻呼出来,蝶影轻轻闭上眼睛,让自己沉醉在他激吻中,贪婪地吸取这一瞬间的温柔。

一阵风吹过,粉红的花瓣飘落纷飞,花瓣中两人拥吻画面,在这一刻显得绝美而出尘。

远远的看着相拥热吻的两个人,无尘不得不心痛地承认,他们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开心,她的忧伤,只会告诉青扬;而自己,只是自作多情的笑柄,只是她闲来无聊的调剂。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这样的爱着她,甚至心里还卑微的希望,只要她能让自己还陪在她的身边,只要自己还能接近她!难道自己爱她,爱到了愿意忍受让别的男人来分享她吗?

不想再继续看他们的亲密,凌无尘脚步僵硬而沉重地转身离开。如果她在青扬那能快乐,自己便会转身!如果她的话只有青扬能知道,自己便什么也不会追问!

夜己很深了……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湖面上,荡起一层层晶莹的光晕。美伦美焕的湖中凉亭石柱边,斜倚着一抹孤寂落寞的修长身影,俊美的脸孔一片阴暗。

桃花林相拥的画面定格般,还留在自己的眼前,晚饭后终是忍不住深沉的爱与想念,悄然去看她,却是苦涩地看见,她与青扬对酒而笑的亲密,心中痛楚的滋味,快要淹没自己一贯温和的理智。极力抑制想闯入的冲动,伤心绝望下,独自来到这极少有人涉及到的地方。

望着皎洁的月光,她绝世的容颜,仿佛在月中对着他诱惑的媚笑。忽而甜美的神情不复,变成冷若冰霜的淡漠,似是嘲笑自己的痴情。

轻扯一下嘴角,凌无尘不再看那迷人的月色,逼自己不再想那惑人心魂的绝美,身影飘动,凉亭中已没他修长的身影。

躺在柔软的香榻上,已经喝的晕晕乎乎的蝶影还努力地睁着迷蒙的眼睛,不想入眠。这段时间,她真的很怕睡觉,只要一睡着,从前的事情,便会一幕幕如电影般重现在睡梦中,紧紧缠绕着自己。

“小姐,夜已经很深了,你快睡吧!”

睁着有些困乏的眼睛,月儿关心地催促。

自从那天遇见大少爷在小姐的房中,已经好几天了,小姐的心情就不是很好,而且从来不要陪的她,居然夜晚还让自己睡在外面,陪伴着她,而且现在的小姐,一到夜晚,就算是再困再累,都还是强撑着不睡觉,就算是睡着了,总也会在夜里哭叫着惊醒。自己真的很担心,怕小姐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每每自己想找大少爷来看看,却又都被小姐拒绝了,还再三吩咐她,千万不要告诉大少爷。自己真的不明白,前段时间两个人不还是好好的吗?而且小姐都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怎么现在竟变得如同陌生人?虽然小姐平时对她如同姐妹般,但自己却也从未敢问过小姐,毕竟自己只是个下人。可是看见小姐一天天憔悴,自己真的很心疼,好不容易高兴的看见小姐不一样了,她真的不想看见小姐再回到从前那样。

“月儿,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望着身边一直诚心对待自己的侍女,蝶影柔声说道。这几天,真的难为她了。白天要照顾自己的一切,晚上还不能好好的休息,还要担心自己这个不安份的主人,哎,看她一脸的困乏,蝶影怎么也不忍心让她再劳累。

“小姐,你不睡,月儿就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月儿再去睡。”

知道小姐又再心疼自己了,月儿不愿意放小姐一个人孤单睡在这儿。

“呵呵,小丫头,我没事的,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儿就睡。今天晚上我喝多了,夜里不会有事了!”

知道她是真的要陪着自己,心中一暖,蝶影温柔的笑道。其实,自己也快要撑不下去了,真的想睡了,每次只要多喝点,自己就会一夜无梦睡到天亮,所以今夜,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再不老实地打扰她的睡眠了。

“那小姐,月儿先去睡了,你要快点休息哦!”

听见小姐柔柔的保证话语,月儿也松了口气,终是放下心中石头,为她盖好被子、放下纱帐,转身到外屋休息。

看着小丫头一边往外走,一边不放心回头的可爱样子,蝶影的嘴角荡起一抹柔柔的笑意。真是个贴心可人的丫头呢,自己真的很幸运,遇到一个这样维护主子的丫环呢。

夜风轻吹,吹进屋内,稍稍驱散了蝶影微醺的醉意,带着香甜的笑意,沉沉进入梦乡。

“小姐,这样不好吧?”

拉了拉身上有些别扭的男装,月儿局促不安地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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