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彩云飞白了他一眼,在心中邪恶地大笑,他以为不同寝她的气就会消去么?未免太小看她了。
彩云飞伸出一只手,在月落天眼前正反摆了摆,道:“在你满足我十个要求之后。”
“十个?”月落天探寻地看着她,不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若有一个不能满足,从头计数,且要加倍,你可愿意?”
月落天盯着彩云飞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错是他犯,别说是十个,就是百个,他也愿意。
二人算是就此成交,月落天想着彩云飞那十个要求不知何时才能提完,今晚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可当月落天正欲挺身之时,彩云飞坏坏地瞥了他一眼,笑道:“第一个要求,今晚不许。”
月落天很想无视她这个要求,但顾虑到一旦拒绝便会将十个要求变成二十个,还是决心忍辱负重下来。
这晚,彩云飞窝在月落天的怀中睡得十分香甜、安定,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他双重身份而带来的郁闷与怨气,似乎已经消去了大半。
而月落天的身体虽难受至极,心却变得格外踏实,从此以后,在她面前,他终于可以做真正的他了。
翌日一早,失眠了一夜的月落天正欲昏昏睡去之时,彩云飞穿衣起床,离开之前在他耳边,坏坏地说道:“第二个要求……”
月落天闻言,所有的睡意了无,整张脸变得铁青,却一句反抗的话也说不出。
临近午时,月落天赶走了所有绣锦阁的下人,令他们不得接近绣锦阁半步,最后对顾原说道:“去彩蝶院把彩夫人叫来,就说本王已经准备好了,通知她之后,你也不准踏进绣锦阁半步,否则,扣你一年的工钱。”
“属下遵命。”原本顾原是没有好奇心的,但月落天如此一说,顾原又见他的脸色那般暗沉,竟然莫名生出了牺牲一年工钱偷窥一番的无耻念头。
彩云飞踏进绣锦阁之时,一张小脸早已因一路笑来而涨得绯红,她见院中一人都无,且所有房门紧闭,便大声唤道:“月落天——”
彩云飞感觉得到,月落天就躲在某个房间里面,只是不敢出来见她罢了。
一连唤了五六声,彩云飞佯装不悦道:“你再不出来,此要求就算作废。”
话刚落下,月落天寝房的门被他打开,彩云飞看见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月落天,焕然一新的月落天,差点七窍喷血而倒下。
故意换了一身男装的彩云飞回过神后,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咧着小嘴将月落天使劲拉出门,直至走到石桌边才停下。
“哈,美人,抬起头来,让爷好好瞧瞧。”彩云飞跳上石凳,以居高临下的位置俯视着月落天,且一手挑起月落天的下巴,色眯眯地看着他。
一时间,仿佛时空已经逆转,月落天变成了活生生的女人,彩云飞则变成了大咧咧的男人,而男人正在调戏着女人。
月落天微微抬头,愠怒地瞪着彩云飞,脸上黑气弥漫。
彩云飞此时终于完全信了展卿衣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蓝水城有一个男人比任何女人都适合穿女装、扮女人,那风骚狐媚的模样,大多数男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被他迷惑。
不错,今时今日彩云飞终于验证了展卿衣的话,穿着艳红女装的月落天,头上梳着女人的发髻,脸上虽未施任何粉黛,却已经美得足以使日月无光。
不过今日的月落天比几年前在释情谷扮女人要别扭千万倍,身体亦是僵硬得很,让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穿女装,他虽无心违抗,却仍感到大大失掉了身为男人的颜面。
彩云飞见月落天无论是站立的姿势还是走路的样子仍是原来的他,没有半分女人姿态,且脸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便不满地噘嘴道:“美人,给爷笑一个。”
月落天不快地朝彩云飞挑了挑眉,道:“这是云儿的第三个要求么?”
月落天的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彩云飞的第二个要求只让他穿女装,却不包括让他是笑是哭。
好个奸诈的男人,他是打着把她那十个要求赶紧用完的如意算盘吧,彩云飞嘿嘿地笑着,道:“第三个要求,今日我让你笑你就笑,还有,站得要婀娜多姿,走路呢要如同迎风摆柳。”
月落天妖媚的脸青白交织,很想就地将这个女人正法,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决意忍辱负重,当即便抛给彩云飞一个足以令她神魂颠倒的笑容,继而背对着她走开,走得亦足够迎风摆柳。
月落天已经完全想通了,反正此刻绣锦阁只有他与她二人,不会有第三人瞧见,只要能让她消气,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殊不知,被好奇心燃烧起来的顾原此刻正藏在墙外的一棵树杈中,非但眼珠瞪得极大,脸也涨得通红,两只手还不由自主地采来附近的树叶往嘴里胡乱塞着,以免他不小心发出声响失去一年的工钱。
“第四个要求,给爷唱个小曲,跳个艳舞。”
“第五个要求,过来给爷捶捶背、捏捏肩。”
天黑之前,月落天与彩云飞一直待在绣锦阁中,二人时而聊天打趣,时而一同进膳,时而追逐嬉闹……
彩云飞的要求一个一个往上加,而月落天脸上的闷郁之气则因此越散越少。
彩云飞可不傻,自然不会为了调戏月落天而把她那些珍贵的要求全都用完。
只因她看着月落天对她百依百顺的模样,心头似灌了蜜甜,那些月落天欺瞒她的事情在她眼中逐渐变得无足轻重,是以她才会那般不珍惜那些要求。
惩罚只是幌子,一旦感受到他的真心深爱,还有什么顾虑可言?
月落天见彩云飞这一日皆是笑容满面,虽皆是因为他而笑得极为夸张,但他能在一日之内看着她笑得如此花枝招展,月落天忽地觉得,就算是让他穿上一天的太监服,那也是值得的。
不过,放松心态的彩云飞仍旧留了一手,在提完七个要求后,她对穿着女装的月落天,突地便没有了任何要求,似乎对他的兴趣已经到达了极点,这让月落天有些挫败。
一日七个要求,这速度其实已经算是神速,但月落天显然并不知足,他只要一想到今晚要因那三个要求而独守空房,便忍不住道:“云儿,其他三个要求,今日一并提完,可好?”
彩云飞望着月落天近似谄媚的笑容,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她相信他会满足她所有要求,不过,她就是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得逞,彩云飞装作一副遗憾的样子道:“暂时没了,改天想到了再提吧。”
“要不我替你想几个?”为了尽快抱得美人同寝,月落天厚起脸皮豁出去了。
“你替我想?说来听听。”彩云飞翘起二郎腿,斜睨着月落天道。
月落天眸光一沉,片刻后认真道:“第八个要求,设法让费青帆尽快给你一封休书,同时使典婚书失效;第九个要求,休了赵宛静,还她自由;第十个要求,封你做九王爷名副其实的王妃。”
闻言,彩云飞荡漾着笑意的脸逐渐沉静下来,直视着月落天,认真道:“王爷,你的这三个要求我无法接受。”
“为何?”
彩云飞不答,道:“王爷,我有了第八个要求,你要不要听?”
月落天默默点头后,彩云飞便道:“关于我的休书,我自己会去索取,烦请王爷不要插手分毫,还有,即使典婚书提前作废,还请王爷给予费家最大的好处,至于赵宛静,切莫伤害了她,在给她安排好归宿后,再考虑给她休书的事,好吗?”
彩云飞并不急着当月落天的王妃,只要二人心境相通,便不必急于一时半刻。
月落天虽明白她的心意,但还是抱怨道:“云儿,你的第八个要求所涵盖的内容未免太多了吧?”
“王爷可以拒绝。”彩云飞唇角坏坏地勾起,挑衅地看着他。
“不,我同意。”好不容易完成了八个要求,月落天怎肯加倍后再从头再来?
“谢王爷。”即使第八个要求没有这么快兑现,彩云飞仍相信月落天会说到做到。
“此处就你我二人,还叫我王爷?”月落天不满地抗议道。
“那我该叫你什么?”彩云飞想到他曾让她叫他落天,不由觉得好笑。
“除了王爷,随便你叫。”月落天只想和她无论在身心上,还是在称呼上,都显得与别人不同,更加亲近贴近。
彩云飞狡黠地眨了眨眼,拍了拍手,大声道:“有了,美人,给我过来!”
月落天有一种拿起巴掌打自己耳光的强烈冲动。
许是彩云飞已经在心里彻底原谅月落天的缘故,曾经想要好好惩罚他的斗志荡然不见,是以仅剩下的两个要求,她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名堂。
而她也断不会为了为了完成十个要求而敷衍了事,所谓有备无患,省得日后被月落天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