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水姑娘停住了水瓢
木桶里漂一副自嘲的羞涩
曾惯于沿着小径，踏碎寒珠
一边慢慢地舀水一边和伙伴
交换昨夜的梦和牧区新闻……
幸好姊妹们一个也没来背水，
定居点，水龙头的水花
喷溅着祖母和母亲的欢欣——
她们曾在山路上从少女背到白
发苍苍哟
姑娘背起水桶走上山坡
小花小草像窃窃私语，笑她
舍不得丢下勒出肩上红印的
大桶和牛毛绳
其实，姑娘要告别这条小路
背走往昔的沉重
背回一背朝露
这下该姑娘嘲笑小花小草了！
﹡西毛：藏语，姑娘。
19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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