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大沙漠里勘探,
干渴难忍,毒日炎炎。
我想着能喝下一个大海,
十分羡慕远航的海员!
今天听水手讲水的故事,
他们也常断绝淡水,忍受干旱,
六月过赤道,唇焦口裂,
一说话就挤出血点。
四面是滔滔的大海,
缺水,岂不是奇谈!
幻想洁白的浪峰变成雪山,
恨不得从蓝天上抓下一块云团!
也羡慕荒漠中的勘探队员,
能挖掘湿漉漉的沙土吸几口潮气,
能嚼烂几棵草根润润舌尖。
瀚海和大海虽然相隔万里,
却有多么相似的景象和辛艰!
此时,无论勘探兵还是水手,
胸中都燃起另一种渴念:
涡轮渴望水库,化肥渴望农田,
机车渴望原油,高炉渴望矿源……
祖国的干渴才是最大的干渴呵,
为她解渴,我们乐于忍受熬煎!
1979.4.青岛
12月改于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