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碧蓝碧蓝的瑶池走来
走过太古代、古生代、中生代
把山脊走成深涧
把铁石磨圆
走进我们和二十世纪中间
背着沉甸甸的褡裢
一头，柴达木
一头，是酒泉
褡裢里装了些啥呀？
只看见它奇珍点缀的外观：
锡铁山、镜铁山宝石镶嵌
察尔汗、青海湖绣两幅图案
那小小的莫高窟飞天
引来世界惊呼赞叹……
从落日的方向走向日出
走渴了，倒出一掬清水——
银泉飞湍，银珠四溅
于是，白杨用鹅毛笔写
果树用排笔写
红柳用铅笔写
油菜花用金笔写
几千年才写小小一片
走累了，倒出两杯酒来
醇香洒满戈壁，醉了西北河山
于是，玉门端起来
冷湖端起来
一口气，喝了几十年
他开朗，爱笑(有泪不轻弹)
春天的笑是褐色的
笑倒魔鬼城，沙飞石漫
夏天的笑是甜甜的
香瓜在乱石里绽出浑圆
秋天他赶着牛羊笑
一声，溅出一条奶泉
冬天他捋着银须笑
一声，抖落一串银链……
他从碧蓝碧蓝的瑶池走来
背着沉甸甸的褡裢
二十世纪像个童稚
还揣摩不透它的内涵
1989.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