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饿了。”我喊着,这太阳有些毒,我的脸早就晒的像猪肝儿一样,一上午了,还不曾休息。
“这还没到晌午,不许吃东西。”元清子喊着,我叹了口气,默默的继续跳着。
“喂,要不要吃。”我正跳着,树后却露出一只大鸡腿儿,烤的金黄,冒着香气儿,我眼睛一亮,忙的跳了过去。
“怎么是你?”我站在树后才发现,是那天的黄衣小子。
“给你送吃的,你不开心?”他问,眉眼带着爽朗。
“开心开心。”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香气喷喷的烧鸡,眼里满是神往。
“瞧你,快吃吧。”他笑,将烧鸡递到我手里,我便再也没有顾他,拿起来便开始吃。
“你真的是个好人。”我模糊的说着,眉眼里却满是笑意。
他一把掐上我婴儿肥的脸蛋儿,笑了起来,“你开心就好了。”不知怎么,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宠溺来。
我吃完,擦了擦嘴巴,总算有想问他姓名的想法了,“你叫什么名字?”
“嗯…季白。”他笑的灿烂。
“你是哪个座下的?”我又问,可他却躲闪,依旧那句话,神秘兮兮的,“不可说不可说。”转身便走了,“我还会再来的。”他说着。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一丝反感,这个人,真的是个好人吧。
练功的日子苦短,可我却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慢,一转眼便是三年,这三年里,季白每次都不落下给我送吃的,而且态度好的让人惊奇,“明天要吃什么?”
“最近不想吃鸡了,我想吃糖人。”我突然想到什么,两眼放光。
“糖人李?”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由得惊奇,他却大大咧咧的说道,“十里八村儿谁不知道他糖人李捏的糖人儿,真的让人都不敢吃。”
“不错不错,有悟性。”在我知道他比我小上一岁时,我的眼神里满是鄙夷,没错,可是背地里难过的也是我,为啥同样是弟子,他却那么清闲。
时间过得真快,我入派三年还不曾见过我师父,不过我也谢天谢地不曾见过师父,不知那个老头子会不会是个老顽固,再不就是,我师父别是高寿去了吧,想着,我便一身冷汗,师叔说,已经没什么可以交给我的了,我这也过上了清闲的日子。
四位长老哪个都不敢来看我,生怕我提起师父的事,惹得他们老脸一红。
那日阳光晴好,季白带了最应景的桂花糕,正值秋,阳光暖人,不会很冷。
“我说,你也呆在这里三年有余了,要不要出去玩儿玩儿,正好师尊派我去江南做点事,一起不?”他说的真诚,眼里闪着稀碎的光,满是希冀。
“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敢拒绝了。”我撇了撇嘴,三年了,我从十四岁长到十七岁,个子长高了不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饿。
“这样才好。”他笑,“那我们说定了,过几日我来找你,你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奥。”他叮嘱,夺了我手中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再一次转身踏叶而去,我许久以后才恍然,他虽比我年纪小,可武功上的修为绝对在我之上。
我找到三长老,他见是我,脸噌的红到了耳根,“干…干嘛?”
我依旧没那么礼貌的待他,不过我知道,几位长老起初对我没抱太大的希望,如今我将月火诀修到第七重而未曾被师父指点,不由得让他们刮目相看。
“我想出趟门儿。”我说的轻松,好似家常便饭一般。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随便出随便出,别来找我。”他摆了摆手,让我有些诧异,这是啥。
“不是,青云派还能随便出门的。”我有些惊奇,不由得撇了撇嘴,虽然身子骨消瘦,可一张肉脸可丝毫不见小。
“你师父虽然没回来,可也来信了,你师父说了,你要走,就别拦着,出去云游挺好的,长见识。”三长老说着,捋了捋胡子。
“这样啊,那行了,那我明天就走。”我转身,蹦蹦哒哒便走了,派里的人都知道,我放荡不羁惯了,我又是掌门的弟子与旁人交集不多,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想想刚才三长老的那袭话,我不由得咋舌,想不到师父如此开明,这又增加了我对师父的好奇。
次日一早,我便收拾了行李,我看着自己的包袱,一袋瓜子,一袋松子,一包蜜饯,从小胖那儿偷来的一包酱鸡爪,好像还缺点什么,可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是缺了什么,我便草草的收了包袱。
当天傍晚,季白便跳进我的院子,把我喊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来一场刺激的侠途?”他眼里满是星光,笑的灿烂。
“当然。”我逐风而去,踏过花枝,抖落了碎花。
可是当我开心的坐在小溪旁打开我的包袱时,季白满脸的无奈,“你还真是饿死鬼托生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啃着鸡爪,高兴的像个傻子。
他摸了摸我的头,偷走了包里的最后一根鸡爪。
“坏蛋。”我白着他,还不忘啃手里剩下的半个鸡爪。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你不知道出门要带盘缠的啊。”他笑的放肆,笑声爽朗,与这天气一般。
“…我…好像是忘了。”我一脸沮丧,我说忘了点什么,竟然忘了盘缠。
“罢了罢了,你这些吃的肯定够了。”他看着远方,说道。
“行吧,我咋觉得我一个人都不够吃呢。”我小声嘟囔着,他却听见了,笑的更加放肆。
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外面的风景了,看着繁华的街景感觉有些陌生,我虽乞丐出身,见过许多来来往往的路人,可却从未这样坦荡过。
“我想要那个。”“我要这个。”“那个烤羊腿看起来好好吃。”“…”
他一一接受,买给了我,天渐暗,我们找了家店住了下来,这已经到了江南了,已是另一番景象了。
我睡得沉,梦里,我又吃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可黑暗中,我感觉有些不对,为什么,我在移动。“季…”我刚要喊出来,却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