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因着不是骑马,只能走官道,这样一来,时间就慢了,第三天,他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除了第一天的“深交”,李言与少年煜几乎不怎么交流。李言平常看着话多,鬼精鬼精的,事实上只要需要,她可以成为任何人,比如前世为了情报,就算混迹到夜场做舞娘也不在话下。
李言内里是个温吞的人,很多时候,若非必要,她情愿一个人待着,不说话做自己的事。
对她来说,少年煜并不是那个需要她“扮演角色”的对象,说实话,这样待着她觉得很舒服。
野外生存对李言来说绝非难事,她熟稔地生火,烹饪,将早晨打来的飞鸟烤熟后,又煮了些干粮,真不像是沐雪派里传言的小霸王南君。
唯一就是喂饭,李言少有做过这样伺候人的活,常常因为手忙脚乱,被少年煜嘲弄的眼神看得面色发红。
约第五天的时候,李言一行终于到了临近沐雪派的青山脚下,原本山客络绎不绝的青山,如今却显得有些冷清。
到了山脚下,只能弃车前行,山路很长,李言不可能搀扶着他上去。这一点她自然之前的想过,只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少年煜,却仿佛丝毫不担心。
“你就不怕我把你在这儿丢下了?”
少年煜抬眼笑了,那笑容如春风般拂过李言的心头,他没回复李言,但丝毫没有担心害怕的样子。
李言将心头的那点涟漪压下去,怪不得古人总说美色误人啊。她瞥他一眼,沉下心来,拿出前几天为他压制毒药的细针来。
这细针是她自己研制的,这个时代的针灸术还不发达,针灸用的针不够细,容易在人身上留下伤痕,她将细针一排列出。
“我现在为你暂时解毒,过程会非常痛苦,你……务必忍住吧。”
少年煜沉静的双眼看着李言,这种完全信任的姿态让李言很是受用。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提前为你解毒?让你这几天虚弱至此。”
“呵……”他又笑了,“我不能吃不能喝,受苦受累不光是我也是你,你都没意见,我能说什么?”
李言瞪他一眼,刚刚她怎么会认为这人挺好?如此讨厌也不为过了。
解恨似得,李言突然下针,不一会儿少年煜的头部就扎满了细针,他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随之发紫,最后蔓延到脖子处,又移动到胸口。
李言突然说:“其实我只懂解毒,对治病救人一窍不通,万一我把你治死了,可别怪我。”
少年煜虚弱地答道:“你这个‘大夫’,怎么比病人还啰嗦,死就死吧,我能把你如何?”
趁此时,李言手上的细针精准的扎到少年煜的胸口,将那团青紫包裹在胸前,用上内力一拍,将所有的针都刺入了胸口半截。
“啊!!!”虽然做好了准备,可是这切肤之痛,还是将少年煜逼得痛呼一声。
“鹤鸣的毒只有在毒发之时才能下针逼毒,第五天正好是鹤鸣第一次毒发的日子,三天后,再行一次针,配上我之前研制的解药,就可以痊愈。”
“你到底是谁?”少年煜虚弱地面容上,一双眼睛如苍鹰般逼人,李言心头一惊,随后见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痛昏过去,才长舒一口气。
这少年,怎生的如此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