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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人生是一场盛大的噩梦

人生是一场盛大的梦。从睡入一直到醒了都没有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介看客,看浮云来去聚散而已。

叶爵颠颠倒倒的在路上走的引起很多人很多人的注意,有人会在想这么体面的孩子莫不是疯了,有人又会在想,也许他只是一时的失意而已。无论真相是什么?没有人去关心一个看起来失常的人。

叶爵打开手机拨号给远方的母亲。

“妈,叔叔阿姨是不是还是没消息啊?”

“孩子,你别糊涂了,你别纠结那几档事了,好不好?我和你爸都忙。但是我们也没有停止过找寻她们一家的踪迹啊,可是就是没结果啊!”

“妈,你有没有给兰意琴买过女生用品,我是说她在世的时候。”

“儿子你也知道,那时候我忙啊,我怎么会注意到这种事情,那时候小琴也没问我……哦,对哦,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懂呢,你听妈妈说……”

“没事,妈,我知道。”

叶爵落寞的挂掉了电话,他的心摇摇晃晃的随着公交车一直看着城市里那些脆弱的灯火忽上忽下忽远忽近。

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来到世界上,需要有牵挂,希望有样学样,她的青春需要有一个崇拜的人引导整个价值观。到底是什么把一个孩子永远留在了那个的夏天的雨季。

他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但是他是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人,在自己在时光迷宫里越绕越糊涂,越绕越远,但实际上自己还是一副故作轻松的潇洒公子。

晴雅惗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和朴逍在多年以后的样子,两个人就像过惯了,时光过惯了,生活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还一直挽着手给邻居打招呼,两人一起买菜做饭。

晴雅惗那时候已经不年轻了,双方父母都催着要二胎,他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两家的长辈却希望无论如何要凑一个好字。

他们大周末的一起依偎在沙发里看着里面的电视剧,看着剧中人爱而不得,表白了却得不到回应。

晴雅惗在朴逍怀里抬起头问:“为什么你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我,现在却选择了我呢?”

她的耳朵旁清晰的听到一句话:“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谁都有看不清楚自己心意的时候。”

晴雅惗慢慢苏醒过来,她喜欢这种平静,而甜蜜的美梦。她的付出隐藏在自己的心里,为了这个男孩,自己放弃了更好的前途,甚至去北京的机会。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的一片痴心,所以她理所应当的相信这一切都可能是童话,也都有可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晴雅惗从睡梦当中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父母因为周末都没有工作,也窝在家里的客厅看电视,父母是非常恩爱的一对,也是学生时期就在一起,感情非常要好的一对了。

原本自己还有个弟弟呢,但是突发意外,所以他们几个发小都是独生子女了。想起自己刚升高中的时候,得知父母老来得子非常高兴,身边的那些发小们都要跑过来,争做干哥哥干姐姐。晴雅惗唯独拒绝了朴逍,身边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却不料,这个孩子的意外来的这么快。在腹中就被医院判了是一个畸形儿,所有的朋友都非常的不舍。

晴雅惗的父母也没少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说闲话,很快父母顶不住压力,也为了道德着想就判决这个孩子死刑。这件事情在所有人心中那是一个难忘的过去,晴雅惗心中这个事情更是一个天大的结,她总是觉得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她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要离开。

一个电话打过来,是阮霞!

晴雅惗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要出去了,父母就顺口一问,这么晚了要去哪?

“我就出去散散步,阮霞说想去我们家附近的公园走走,我一会回来。”

晴雅惗看着父母默许了,就主动说自己会注意安全的。

阮霞的恋情被父母知道了以后,反而和明卿淇聊天有了警戒心,生怕母亲就在隔壁听声。这不还是要跑出来躲个清闲吗,看见晴雅惗从家出来,朝自己走过来,于是就挂了和明卿淇的电话。

她们两个女孩子吹着桥上傍晚的微风,明明两个人年纪都不大,就开始一遍一遍的叹息岁月多变迁,整个人都有各自烦恼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勇气跟他表白,现在全部人都能看出你喜欢他。”

阮霞问晴雅惗,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潘梓羽,她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为两位闺蜜着急了,不是害怕两个闺蜜从此以后没人要,而是害怕她们爱而不得。

“你说当初潘梓羽喜欢叶爵,叶爵一点也看出来了呀,可是为什么叶爵一个大男孩顶天立体的可以跟身边的人各种各样的玩笑,也可以不介意有这么一个人天天在他身边打转,可是他偏偏不挑明潘梓羽的心思呢。”

“我早就跟你说过,叶爵是和潘梓羽赌气了呢,如果将来某一天他们的误会解开了,两个人的关系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阮霞每次说这段话的时候都用笃定的眼神,坚定的表情看向远方,仿佛是在注视着时间。

“那我也一直相信我和朴逍偶像的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虽然现在还是两个好朋友,但是到一定的时间我们会在一起的,一定会在一起。我知道你不赞同我这种执拗,也没有必要次次都了提醒或者反驳我。”

“上次去野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朴逍去干嘛。我一开始还不确认那个女孩会回来,你以为我今天真的来跟你散步的。”

晴雅惗在天桥下一个流浪歌手面前停下来,那个歌手唱着哀怨的苦情歌,他唱着:“有一天一种会发现我在身边,而你曾经的恩恩怨怨都随着那些鸟儿飞走而离去,只有我懂你的波澜和平静,你何时能够感受身后……”

“她会回来就回来吧,谁还没有回来的权力呢。以后他玩累了,也有回来的权力。”

晴雅惗满目都是对于流浪者的怜悯,她和潘梓羽曾相信一个真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无论他被多少人拥有过,在哪里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只要有心回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你的,只要你肯等,就不可能没有可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你们不是好耐心,你们不是仁慈,你们是蠢。”

阮霞激动的叫出来,她快要被这种朋友的悲观态度逼疯了,是的,她开始口不择言的翻旧账了。

“你是不是忘了潘梓羽在学校的教训,小时候她是那么要强的一个女孩子,别人打她一拳,别人的牙都会被她抠掉,不就是因为心心念念了一个混蛋,才会变得那么的胆小懦弱。你肯定是忘了是不是。”

晴雅惗往前走,阮霞跟着她一直说,流浪歌手看着起争执的两个人,心生畏惧。

“潘梓羽以前喜欢一个人有没有错。我们都知道她没有错,就是那些混蛋,都是那些王八蛋要拿这种事情做文章,威胁潘梓羽,让她觉得丢人。潘梓羽那段时间告诉我们的,你还记得吗?”

“闭嘴闭嘴。”

“潘梓羽她哭着跟我们说,我已经憋了很久,那些人愈演愈烈,我的座位全是垃圾水渍的时候,他们拿泡面泼我的时候,我的被子里面全是蟑螂遗体的时候,他们偷偷剪烂我衣服的时候,他们在讲台上,张着胯,张着嘴,扭动着那些下三滥的动作的时候,背后却贴了我和我心爱的人的名字的时候,说是模仿,我呸。晴雅惗,你还记得这些话吗?”

“你又想绝交了,你能不能把你这副性子子收起来。说好了永远不提,是永远。在所有人的面前,包括你自己,怎么了你要打脸吗?”

晴雅惗拼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筋疲力尽的阮霞吼出了这段话,两个仿佛都背着这世间全部的仇恨的人,隔着一条看起来明亮的小河,水却在一点一滴的透漏着血腥味。

这个世界的有些美好永远建立在沉默的基础上,不是因为没有受过伤,也不是因为伤口没有愈合完全,也不是因为暴露的伤口被人再狠狠的戳上几刀然后日晒雨淋。而是忘却,忘却受伤的原因,忘却受伤前享受过的美好或看到的阳光。一个人丢失记忆,所有人都可以迁就他,因为所有的过去需要一个新的太阳告诉他们,该忘了,该忘了那个没有星星照过来的夜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明天我看看不到南墙,撞不到南墙我也会回头了。可是你们现在都跟我不一样了,你们开始了新的幸福,现在潘梓羽也有了新的幸福。”

晴雅惗顿了顿,她知道这句话很熟。

“但是允许我自私一点的想法,你现在很幸福,但是还是有诸多的隐患,但是潘梓羽她,其实在我看来就是自我的背叛者,对于曾经暗恋的不忠。”

阮霞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却还是没有把面前的晴雅惗带出内心的泥沼,她的心里有为数不多的动摇,唉,放弃吧!

“算了,很晚了,我先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家吧!就这样吧。”

阮霞拍了拍晴雅惗的肩膀,就离开了,她此生不会再在晴雅惗的这个上面拿潘梓羽的事情来逾矩了,毕竟发过誓。

晴雅惗躺在草坪上,脑海飞快的回放那个梦,脑海里阮霞的声音却也一直回旋。

在回家的路上,阮霞一直在和明卿淇聊天,不知不觉也聊到了刚才那个事。

“我刚刚又毁了我们在病床前立的誓言。”

“我就知道你呀你呀,声音一开始那么低落,肯定又做了什么冲动的事。你可还记得当时我们几个发小立这个誓言的初衷是什么吗?”

明卿淇放低了声音,温柔的说着一只手抱在胸前。

“我记得,我记得的呀。是怕潘梓羽再次受到伤害,对自己的人生消极。还有就是提醒自己要保护潘梓羽。”

“那你何必执着拿这件事情刺痛人家晴雅惗呢,人家有判断,有追求是好事啊,你呀就是瞎操心,媒婆的手伸得贼长。”

明卿淇取笑她,打趣她,就是爱跟她闹。

“你说我气能顺吗,她晴雅惗,什么水平能力,都能跟我去北方那个城市,师范那里还不比这里好啊!朴逍那个小子水平考试完了以后,一口一个追求理想赖在学校不走,高考不知道比水平考差多少呢。晴雅惗现在迁就他,还是运气好,有一个什么福利生,以后工作就是支教,我看吧,也就是老天心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明卿淇听到北方那个词,表情还是凝固了一下,但是他还是能接上阮霞的话,继续说

“你呀,嘴巴也别总那么毒,难怪三个男生里也就我不说你坏话了。”

阮霞一个晚上的嘴炮都快赶上一个脱口秀主持人了,于是她问明卿淇最近知道朴逍的状况。

朴逍这段时间,把那些感情账啊好好回顾了一下,他告诉明卿淇,自己从第一次看到栗伊茜开始,自己好像就开始明白了感情的含义,栗伊茜没有消息了以后,朴逍和叶爵一起在圈子里左右逢源,风流账也是一次次一页页叠的厚厚的。

两个甚至以上的通讯交际账号整天整天的热闹非凡,直到朴逍再次拿到了栗伊茜的联系方式,知道了她的近况,朴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感觉到别人的喧嚣,悲欢喜乐和自己无关,比不过一个她。

朴逍发了一条发小和叶爵可见的朋友圈:“这么多年,纸醉金迷的梦可以醒了。”

朴逍觉得自己那些年越来越笃定,如果不告诉包括栗伊茜在内的所有人,那么他的青春将是一场盛大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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