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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265.谦卑的管事

戴奇大公在发迹的过程中,其身边有过形形色色的女性,那些在史书上有准确描述的、家世来历毫无疑点的,自然不会引起夏离娄多大的关注。

其中最让人在意的,或许就是某位精灵族雌性了。

在正史中,与该精灵族雌性的来历可能有关的描述,就是戴奇大公某次征伐时获得了某个精灵部族的助力,彼此结下了深厚友谊。

野史或口耳传言的就语嫣详尽一些,什么戴奇和精灵族长之女相爱啊、族长之女带着部族神器相助爱人啊、因为寿命差异最终族长之女留下随身之物给戴奇陪葬后离开啊之类的…虽然挺狗血,但夏离娄觉得似乎挺靠谱的!

这则传闻是暂住宾格贾子爵府的维西特学者告诉夏离娄的,维西特自己都不太确信真实性,只是当做趣闻八卦讲出,同时给出了自己对该人物履历的猜测,即戴奇大公或许在某一时刻与某个精灵部族有深入的合作,此时自然会有负责彼此联络的个体,基于精灵族在外貌上的特殊性,这个个体的性别大概都没法肯定…

对于神秘的精灵族人,先前在里瓦法师那里听过一些颠覆印象的趣闻,虽然相隔了三百多年的时间,但这两起事件中的精灵部族是否是同一个还真不好说。

夏离娄决定追寻的,也就是这个线索。

戴奇公国三世而亡于斯摩塞堪茨,在灭亡之前遭到各种耻笑,在灭亡之后反倒获得了贵族承认。这其实挺可笑的一件事,没有没落过的家族,就不会被承认为有底蕴有内涵…当然这不是夏离娄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作为亡国公室,戴奇家族仍旧保有了相当的财势,直至几代人之后,才消泯于世人耳目之中。

这至少说明了,戴奇家族后代,必然在一段时间之内,保有着戴奇大公传承下来的私人物品,这其中或许有某些记录或遗言之类,能够知道为何将一个几无作用的化妆盒作为陪葬品。

维西特学者称戴奇家族在灭国近百年之后,封地被不断侵吞,最终卖掉了在蒂萨肯德的产业而迁徙离去,去向未知。

那房产到现在自然是几经易手,目前的主人和夏离娄还颇有渊源,那就是齐赛勒右相…好像现在应当是皮亚哥管事,不知道这位管事是否在新摄政王那里谋到什么好差事。

这种城堡式的不动产,一般来说交易的时候必然要将结构图交接,历代主人的签章会留存其上。夏离娄准备将之借阅一番,看看当初戴奇家的子嗣将城堡卖给了谁,再循序找到买主的后代,问问能否知道当时戴奇家迁徙的去向。

希望挺渺茫的,但又有实现的可能性,这也是夏离娄一大早独自飞空而来,落到右相府前原因。

守卫没看清他怎么出现的,只是警惕的喝问:“什么人?”

夏离娄还没仔细观察过右相府背靠的城堡,现在也就多打量了几眼,确实是有年份的建筑了,厚实古朴的砖墙带着几分沉寂孤僻,只是被后来新建的府邸联通,又有些不伦不类。

“我找皮亚哥管事,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是薛利.卢尔来访。”

“可有拜帖?”守卫问道。

夏离娄没准备拜帖,本来就不准备跟皮亚哥客气什么的,只是为难这些守卫也是没趣,于是干脆浮游而起,飘乎乎的在半空道:“没有拜帖,如何?”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守卫也不是蠢蛋,头皮发麻的进去通报。

没一会府门大开,只见皮亚哥一身便装,身侧带着几名精神不振的族人,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拜伏道:“卢尔阁下,您的来访是我们的莫大荣幸,未能远迎还请您原谅。”

进门之后两排花里胡哨的侍从躬身迎候,夏离娄被前呼后拥着带到了会客大堂,直至他安稳坐下,皮亚哥才抹着汗带着众人告罪之后,暂时退走。

侍从们轮番上来递送热水、毛巾、漱口杯,又端来点心小食,摆满了夏离娄跟前。

接着皮亚哥才又带着家中人重新出来陪客,他们显然换了一身齐整的正装,看得出来很着重的休整了一番。夏离娄的突然来访时间太早,主人们根本就是临时从床上爬起来迎接的。

“卢尔阁下,容我为您介绍一下…”皮亚哥虽然担心,却仍旧壮着胆子,将一起陪客的几个人做了介绍。

也就是几个齐赛勒家族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里头甚至有齐赛勒右相的亲儿子。原先听齐赛勒伯爵说有个女儿,没想到还有个儿子,或许甚至不止这一对儿女,那么其中有那么一两个选择不同的立场也不奇怪。

这些人对于夏离娄的来历身份并不是很明了,不似皮亚哥那般几乎经历了蒂萨肯德政变过程中所有和夏离娄有关的事件,但见皮亚哥如此拘谨,一时也不敢放肆。

“皮亚哥管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夏离娄是趁着空闲吃了点心当早餐的,抹干净嘴巴之后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话,“我这次来,是有些事要请你帮忙。”

“但凡有什么事,我等一定尽力!”皮亚哥姿态放得很低,当然他现在名义上还是右相府的管事,这种姿态也没丢了身份。

“嗯…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夏离娄抬手朝城堡虚指,“我想知道这座城堡历代主人的身份来历,你这里有资料留存吧?”

皮亚哥愣了一下,虽然不情愿,但也老老实实回答:“确实有,结构设计图上有历代主人的签章,一些基本的信息也会在城堡志上记录…”

“或许你不介意让我看看?”

“当…然!”这本就不是能心甘情愿的事情,不过皮亚哥很理智,城堡设计图和城堡志这种东西,虽然上边会有不少关乎城堡安危的信息,但对眼前的人来说,要摧毁这座城堡大概那点信息有没有都无所谓。

在恶意的猜想中,夏离娄以为在座的会有某一位跳出来反对,然后自己啪啪打个脸什么的,很遗憾这些人都懂得隐忍。表情上有显露内心的不满,但没有一个明确提出意见,想来也是,像右相大人的亲儿子都能在这里一起陪客了,至少说明他们能忍很多事情。

在皮亚哥派人去准备资料的时候,夏离娄似是有意的问道:“皮亚哥管事,右相大人可还好?我与他有雇佣协议在身,久不见一面似乎不太好。”

从签订协议那一天起,到现在满打满算好像也二十天了,皮亚哥脑子一激灵,赶紧道:“卢尔阁下,您也知道最近的时局,伯爵他已经一病在床,难以再正常理事,我们也因此耽误了给您的报酬,恳请您的谅解!”

夏离娄斜眼一瞄,没有接话。

皮亚哥吩咐人去取财资,转头又道:“此外原本所签是一个月的临时协议,现今的情势,余下的十天也不敢再劳您随时候召。从今天开始,您就不必再履行协议的内容,您看如何?”

“皮亚哥管事,这可不太好吧…”夏离娄假惺惺的道,“原本一个月的协议,只到二十天就中止合作,还让我拿了全额的酬劳…”

“这是我们违约在先,理应支付您全额酬劳!”皮亚哥是个人精,自然看得出夏离娄言不由衷。

“哦?既然是你们违约…”于是夏离娄顺杆子就道出了来此的第二个目的,“那是否应该赔偿我一定的损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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