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语音里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战兢。
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替我复将披风拢好。
“既是如此,你该熟悉这辛国后宫,带本王去皇后寝宫。”
“奴婢遵命。”
他转身,身上铠甲的明光刺进眼中,让我加剧的心跳不能平息。
我低首带着他,往皇后的倚凰宫行去。
殿外站着的数名士兵便紧随在我们身后,我若想半途逃脱,看来亦是绝无可能的。
沿途,有乾国的士兵在疯狂的搜查各处宫殿,但,在见到我身边的景王时,无不露出惧怕的神色,纷纷俯跪行礼。
空气中,有花香,有血腥,两种味道交缠在一起,冲击着人的嗅觉,也撞击着人的视线。
干枯成乌红的血上,又廷淌着鲜红的新血,仿同那扇乾盛门一样,旧漆上罩着新漆,每年,始终是深深地红色。
没有人会在意,这红色,是刷了多少遍漆才不会褪却,正如此刻,也没有人会在意,亡国的宫中,有多少生命作为破城之日的最后一次祭奠。
而这场战争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乾国的铁骑便踏破辛国号称最坚硬的都城。
一年前,我的夫君,辛国帝君夏侯世信誓旦旦的说,不义之师不得天助。但,现在呢?我不知道,他躲在宫里的哪个角落。
他是个懦弱的男人,忌怕着我的父亲,却又倚赖着我的父亲。
所以,在他们中间,我不光意味着政治交换,更意味着必然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