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看着脚下嘶吼的肥腻的男人,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感觉自己的脚好似踩在浑身布满疙瘩的蟾蜍身上。眉间一皱,将脚移开。
“半炷香前还说这王奉山是你姐夫,怎么……现在就六亲不认了?”卫治上前一步,手中的软剑直指杨怀的的心口。
“我……我……”杨怀的被卫治手中的软剑吓得结巴起来。
“继续说……”南柳示意了一眼卫治,淡淡的开口道。卫治收回软剑,退回到南柳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后来……后来,因为疫情实在过大,仁安镇死伤惨重,王知府明白,如果再不上报朝廷,那么就不只是乌纱帽落地了,更有可能一家人都人头落地,就在这时……这时……王知府的一个师爷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谎报暴毙人数,清理掉所有知情人士,然后谎报是天灾导致的疫情……大人,小的就只知道这些了,其余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杨怀的颤颤抖抖讲述完,怯生生的望着南柳,期盼南柳能够遵守诺言,放自己一马。
“你确定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完了……如果胆敢隐瞒,我这就送你下地狱。”卫治上前将杨怀的提起,与自己面面相对,恶狠狠的说道。
“相信我……相信我……我……”杨怀的用自己肥厚白嫩的手,攥住卫治的衣袖,神色虔诚的恳求道。
“带他下去。”南柳看着眼前这个如同肥猪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冷淡的开口道。
“是。”另外两个暗卫,行礼回答道。
“飒飒……”老榕树还在翻动着自己的叶子,明明没有几日,就快立夏了,可是为什么吹来的风还是这般冷。
南柳背对着卫治,微仰起头望着仁安镇的方向,仿佛看到了那漫天的火光,以及听到了那绝望的哭喊。而背在身后的一双手,手指与手心的薄茧,在火光中,紧紧的死命的相拥在一起。
悲伤的分解线就是我~~~~~~~~~~~~~~~~~~~~~~~~~~~~
“仁安客栈”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盘旋在客栈上方,发出“咕咕咕……”的声响。
从天子一号房的窗户口,伸出一只白皙精致的手,手上带着一只翠绿色的扳指,扳指上面闻着金丝图纹,图纹看起来有些像是一种花。
白鸽蹬着自己的大眼睛,摇晃着脑袋,打量着那双手上的扳指,然后“咕咕”两声,盘旋而下,停靠在扳指上。然后,随着扳指一起进入到了房内。
“小姐,信鸽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惜时有些好奇的望着晋华手中的信鸽,通体雪白,唯有眼梢处有一个团毛是朱红色的。此次晋华带着她们几个匆忙出门,且并没有固定的住所,实在不知道为何会有信鸽找得到。
惜时看信鸽的模样,知晓是“鸽公馆”‘传来的信息。
江湖中有一派神奇的存在,以贩卖信息为生,培养着专门传递信息的信鸽,而这些信鸽,不管是灰鸽还是白鸽子,或者那种有斑纹的鸽子,都有一个共同点——眼梢处皆有的一个小手指指甲盖般大小的红团,还有传闻说这些鸽子能够懂人语。而这些信鸽都有专人看管及培养,这类人被称呼其为房主。每半月之余,各地的房主,便将其中较为重要的信息的原件,汇总送往京临的“鸽公馆”。除却这些较为重要的信息,底下的房主不能私自决定是否贩卖以外,其余信息都可擅自处理。而那“鸽公馆”的馆主与自己小姐相识已久,所以惜时自是熟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