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执行司方面的关系,何皓尧一行人在此类任务中有相当大的权限,可以调动相当多的资源。
在完成了此次任务后,何皓尧在提交给执行司的长官的报告中详细地叙述了此次任务的执行过程与完成情况,将后续的审讯结果和司法调查结果也一并附上。
团伙的领头叫做史泽和,原本是一家小型互联网公司的老板。他的谬力并不强,原本过着优裕富足,但和谬力没什么关系的日子。
大约在一个月前,他开始听到一股来自脑海中的声音。这个邪恶又神秘的声音告诉他,一个来自宇宙之外的神祗即将降临,必将使这个宇宙走向混沌,归并入没有任何秩序与生命的、永恒荒芜的寂境。它侵蚀着史泽和的精神,使他迅速地失去了理性,痴愚地崇拜寂境之王。
史泽和某天早晨醒来时,发现了突然出现在手边的超自然物品——也就是被何皓尧鉴定为时空通道碎片的红色宝石。他将其命名为寂境红玉。
寂境红玉有两项基本功能。一是召唤并使役寂境之王的力量所衍生出来的魔物,他将其称为“主的碎屑”,而后何皓尧等人将其正式命名为寂境黑魔。二是让寂境之王的精神污染顺着时空通道侵入这个世界。
史泽和利用寂境红玉的精神操纵能力聚集了一批有才干、有能力或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作为自己的属下,开始了帮助寂境之王降临的活动。
根据精神侵蚀所带来的信息,史泽和知道寂境之王的本体因为种种原因暂时无法来到这个宇宙。因而它需要找寻合适的载体才能降临。那最好是一个足够强大的能力者或者魔物。除此之外,受到红玉所带来的精神污染,虔诚地崇拜着寂境之王的人的身体也能将就着用。
史泽和的计划便是利用自己所召集的部下为他的主找寻合适的宿主。然而,因为某些被精神污染的个体会逐渐丧失理性和判断力,忠实地执行“使这个宇宙走向混沌”的教义,引起了一些计划外的事故,因而被超自然机关盯上。
于是楚恒哲等人便被派来料理史泽和了。
这便是事件的全貌。
报告中当然也提及了对寂境红玉的分析。然而,即便有何皓尧的境王,也未能完全解析这块时空通道的对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因此,何皓尧向上级申请,由他们所在的项目组对寂境红玉进行收容和研究。
上级也许是考虑到利用红玉作恶的团伙被何皓尧等人轻松地镇压,因而认定寂境红玉的危险度并不太高,爽快地批准了这个要求。
当寂境红玉被送到冬川大学的研究室时,姬南熠第一次看到它,罕见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眉头紧锁,出神地注视着红玉。良久,他才缓缓说道:“这个东西很危险,如果保存不当,可能会给咱们带来祸殃。”
“不会吧?有我们这么强的能力还有制不住的东西么?”何皓尧哂笑了一声说,“那世上恐怕就没有能收容它的地方了吧?”
楚恒哲满不在乎地说道:“持有这玩意的团伙都已经被咱们轻松团灭了。若说它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我是不信的。”
“姬老师,这可是研究异宇宙的良好素材喔?对谬力学的研究很可能在这上面取得突破喔!”龙涵馨也充满自信地说,“不必担心,有我在,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好吧,你们说得也都有道理。”姬南熠最终同意了对寂境红玉的收容,“既然上级都批准了,我也不再提什么异议了。”
对于这样物品,团队在姬教授的要求下采取了极其严苛的收容措施。
首先,在不需要进行实验的时候,寂境红玉必须包裹在楚恒哲具现的约束中,外侧再罩一层否决之壁,禁绝红玉对外的一切影响。
这两个能力在正常情况下必须由能力者持续发功才能维持,但在何皓尧的境王对其进行更改后,约束和否决之壁都可以持续一百六十个小时以上,楚恒哲和龙涵馨只需要每周更新就行。
其次,在对寂境红玉进行研究的时候,龙涵馨必须在场,由她负责保护好研究者,并严格防止红玉对现实世界的影响扩散到研究室的范围之外。
即便如此,姬南熠仍然觉得这样的防护措施还不够严密。他在安排好这些措施后,还紧锁眉梢对着措施记录表喃喃自语:“总觉得我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会吧,我们都用因果律能力束缚住它了。”何皓尧大大咧咧地说,“要我说,咱们是紧张过头了。就算真有邪神从红玉中跑出来又怎样?从它的‘碎屑’来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咱们仨哪个不能打爆它?”
“紧张过头么……”姬教授闻言无奈地笑了笑,“但愿你是对的。”
项目组对寂境红玉的性质进行了研究。一开始他们还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这个标本,但很快他们就发现红玉的理化性质非常稳定,完全无法与任何物质发生化学反应,能承受数千摄氏度的高温和上千兆帕的冲压,可以说是坚不可摧。
它的谬力学性质也非常稳定。尽管何皓尧确定了那是一个时空通道碎片,但它几乎不产生任何异常的时空现象。项目组也因此未能对通道对侧的异宇宙以及寂境之王进行研究。这一度让楚恒哲和龙涵馨感到非常恼怒。
楚恒哲觉得使用自己的能力应该能对红玉造成影响,毕竟约束都是能够封住它的。但是姬教授否决了让【结虚】产生的更多概念物质与寂境红玉发生作用的提案,理由是会发生不可控的危险后果。
人的新鲜感总会过去的。因为对寂境红玉的研究不太顺利,项目组渐渐对其失去了兴趣。过了三个月,楚恒哲等人便不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研究它了,只是每周刷新一次收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