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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无法传达的心意

翌日,凤凰悠悠转醒时已是晌午。大概是前一天奔波劳累的缘故,酣睡了一整晚,凤凰却仍觉得肩背酸痛不已。

她推开绵软的丝被,挽起轻柔的纱幔,不自觉地抬眼望向外间的软榻。有那么一瞬间,她期望看见熙宁那修长清冷的身影躺卧其中,自然,在希望落空之后,脸上便悄然染上一层浓浓的失落。

身为一国之君,他自然没有时间留下来陪她,等她醒来。更何况,她也并非他属意的女子,即便他的时间多得花不完,也不会浪费在她的身上吧?

自嘲地笑笑,凤凰独自走向梳妆台,怔怔地发呆。熙宁昨夜那温柔的神色,竟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回旋。她抬手,抚上洁白的额间,不自觉地回想起他那两记冰凉的亲吻,心头又起了骚动。明明心头带着恨意,她却为何没有抗拒他的亲吻?

正在凤凰发呆的当头,始终在门外守侯的柔桑终是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察看睡了大半天却迟迟不醒的凤凰。甫一走进内间,柔桑惊讶地发现主子竟独自在铜镜前发呆,便忍不住抱怨起来:“啊,既然娘娘已经醒来,为何不唤柔桑来伺候娘娘梳洗呢?若被皇上知道,定要怪罪奴婢照顾不周。”她若有所思地瞧着一脸疲惫的凤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连忙招呼等候在外的一干宫女打点张罗。

“本宫刚起来不久。”凤凰默默地接过柔桑递上的沾了温水的纱巾,轻轻地擦拭着麻木的脸。蒸腾的水汽无声地钻入她那细微的毛孔之中,使她头脑中的倦意稍稍减退,“柔桑,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当空的日光,淡淡地问着。

“回娘娘,已过正午。”说话的同时,柔桑迅速地为凤凰换上一套早已准备好的绛紫罗裙,而后仔细地梳理着她那头如丝般的长发。灵活的双手熟练地盘出精致的随云髻,饰以步摇凤钗,如此一来,即便凤凰脂粉未沾,却已尽显绝美华贵之气。

凤凰闭上眼,感受着柔桑手中的描笔缓缓地在她脸上游移妆点,而熙宁清冷的身影却在她闭上双眼的瞬间潜入心头,挥之不去:“柔桑可曾见过皇上?”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竟像寻常女子一般,在意着与自己“一夜温存”的新婚夫君。

“皇上大清早便移驾正殿早朝,离开的时候还叮嘱奴婢千万不能打扰娘娘休息。”柔桑脸带笑意地为凤凰扫上淡雅的妆容,心里不禁猜想着凤凰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自小在宫里长大,她还没有见过冷峻的皇帝会在谈及任何一个女子时露出如此温和的神色,即便面对始终追随在他身旁的兰,他也不曾如此微笑。想必经过昨天晚上,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吧?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柔桑竟不自觉地呵呵一笑,那唐突的笑声,引得凤凰莫名其妙地睁开了眼睛。本想开口询问失态的柔桑,凤凰却被铜镜中那张蓦然闯入眼帘的绝色容颜所吸引,一时目瞪口呆。尽管她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容貌,然而,在柔桑的巧手装扮之下,她竟美得连她本人也感到惊讶:“柔桑,你的双手,大概有化腐朽为神气的魔力。”开玩笑般地笑笑,凤凰不禁伸手触摸了一下柔桑在她额间描绘出的那朵小巧的桃花,那刚好与他的吻落在同一位置上的精致的花儿。

“娘娘过奖了,而况,娘娘即便是素颜也美若天仙,怎会是腐朽呢?”柔桑满意地看着凤凰那完美的妆容。没想到,只不过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凤凰便已经美得难以用笔墨来形容,难怪就连生性冷淡的皇上也会为她动心。

闻及柔桑由衷的赞美,凤凰不禁想起了“红颜祸水”四个字。她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柔桑,你的嘴巴真甜。”比起她所渴望的自由,美丽之于她,又有何用?

闻言,柔桑轻轻地笑着,只把凤凰的话当作夸奖,却全然没有察觉她那发自心底的叹息:“娘娘,时候不早了,柔桑现在就去为娘娘准备午饭。”

郁结再次浮上心头,凤凰自是没有半点食欲,她抬头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色,轻轻地应道:“柔桑,本宫还不饿,难得这样的好天气,本宫倒想先在宫中四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凤凰向来是个坐言起行的人,话音刚落,她便自梳妆台前站起,毫不犹豫地向门外走去,抛下一脸错愕的柔桑。

“呃?娘娘,请等等奴婢!”等到柔桑回过神来,凤凰早已信步离开了房间,笔直地往院子之外走去。眼看着主子渐行渐远,柔桑自是顾不得宫规礼仪,她匆匆地向门外等候的宫女们交代完,便一路朝凤凰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走在前头的凤凰,自是没空理会背后尽职尽责的柔桑。她漫无目的地一路前行,穿过重重院落,等到柔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时,她已不知不觉地离开了栖凤宫。

柔桑抬头看了看四周逐渐转变的景色,慢慢辨明了方向:“娘娘要去正殿找皇上吗?”嘴角不禁勾起别有深意的笑容,主子与皇上新婚燕尔,也难怪会有时刻厮守的念头。但是,前殿毕竟是朝议之所,这贸然前往,似乎也有欠妥当。

闻言,凤凰挑着眉,一脸疑惑地回头,显然无法辨认宫中方位:“正殿?”她不经意地摇头,似乎想将熙宁那恼人的容颜从她脑海中赶走,“本宫不过想四处走走罢了。”故意不去思考与他相关的一切,凤凰浅浅地笑着,抬头看了眼前方隐没在林荫之后那几处肃穆的飞檐,那庄严华贵虽与栖凤宫的柔美精致不尽相同,却别有一番滋味。正猜想着那殿宇的全貌,她便不自觉地转了方向,无端地生出了好奇之心。

眼看毫无方向感的凤凰越走越快,柔桑终于忍不住出言劝阻:“娘娘若想游历宫中各处,当有皇上陪同才是。奴婢还是先陪娘娘返回栖凤宫等候圣驾吧?”后宫妃嫔若是随意四处走动,难免会惹来非议。即便主子深得皇上宠爱,但也当知人言可畏。

“柔桑,前面是什么地方?”穿梭于重重绿荫之中,凤凰依稀听见空气中有一缕流动的琴音,悠悠地,竟带着丝毫悲伤。抚琴之人,定有说不出的忧愁吧?

“前面?”正思考着如何让凤凰折返的柔桑,自是没有留心周遭的一切。她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眼前方渐近的建筑群,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竟泛起了红霞,“那是清音殿,乃御用宫廷乐官、女伶居住之所。”

“乐官吗?难怪这琴音如此之美。”从小习舞的凤凰对音乐自是异常敏感,她轻轻地叹息着,深吸一口在空气中弥漫的绮丽而摄人心神的香气,不自觉地驻足欣赏那缠绵悱恻的音色,“抚琴之人,定是个绝色佳人吧?”所谓乐由心生,能奏出如此动人之音的,也定如这婉转的音色一般迷人吧?

柔桑笑了笑,也学凤凰深深地呼吸着那在空气中弥漫的幽香:“娘娘说得对,这抚琴之人,的确是有着倾城之色呢。”大概任何人看见如斯美貌,也当动心吧?

凤凰看了眼心驰神往的柔桑,心底的好奇便又增长了几分:“如此看来,柔桑也认得此人?”宫中的生活如此沉闷,想必需要少许趣闻聊当调剂吧?

柔桑难得流露出少女特有的娇媚之色,谈及抚琴之人,她竟连语气也变得兴奋起来,“娘娘,只怕这宫中的奴婢,鲜有没听过这琴音的人。”抚琴之人入宫不过短短数月,却早已成为了这宫里头的传奇人物。

“哦?”凤凰饶有兴味地勾起了轻松的笑容,毫不忧郁地抬脚,便又一步步地向清音殿靠近,“如此看来,本宫倒有兴趣拜会这抚琴之人。”

悠扬的琴音越近,那似曾相识的幽香也便愈浓,正当凤凰主仆二人立定在清音殿前,准备入内一探究竟之时,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声急促的叫唤。

“娘娘,娘娘……”那气喘吁吁的女子,正是栖凤宫中的小宫女,只见她一路小跑而来,过大的动作使发髻稍显散乱。好不容易唤住了凤凰,她的小脸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匆匆地靠近,着急得竟忘记了宫中之礼,“皇上移驾栖凤宫,却没见着娘娘,如今正派人四处寻找呢。”谈及此,小宫女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任谁看见皇帝找不到凤凰时那皱起的眉头,也当如她一般慌乱吧?

“皇上?”凤凰淡淡地瞄了眼小宫女满脸的惶恐之色,便又悄悄地叹气。熙宁便是如此的可怕,竟让宫里的人都望而生畏?

“请娘娘回栖凤宫吧。”即便被打断行程的柔桑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然而,她却深谙这宫里头的生存之道。事分轻重缓急,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什么比皇上更重要呢?

思及熙宁,凤凰的心情便又不自觉地沉重起来。经过昨夜,她竟不知如何面对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又爱又恨?凤凰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质疑起自己对熙宁所下的定义,心头一阵激荡。她才不会爱上这个强硬地将她囚禁起来的男人呢,即便他曾对她如此的温柔。

所谓爱,不过只是一时的误会……

端坐在窗边的躺椅上,熙宁的眉头微微地皱着,脸上一贯的清冷。回想起早朝时一干大臣竟又开始振振有词地劝说他广选妃嫔充实后宫,他的心底便又升起一丝烦郁。他们对这皇后的人选,便是如此不满意吗?又或是,他们心里对权势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而他,不过是他们借以获得更多权力的阶梯?

熙宁冷冷地笑着,不禁回想起儿时所遭遇的冷眼。若他撇开这本不属于他的尊贵身份,那么,在世人的眼中,他便又是那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弃妇之子吧?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午后昏暗的阳光悄悄地潜入,为微凉的初秋带来一丝落寞。这个地方,似乎从不属于他,即便他从生父的手中继承了这片天下以及这座诺大的宫殿,而他,却没有任何归属感。大概,他对这个世界彻底地失望了吧?大概,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吧?以至于一旦被迫放下仇恨,他的心底便多出了些许茫然,竟开始思考起自己存在的意义来。

他本该在十三年前从这世界上消失的,而命运,却在那时对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正当熙宁凝神沉思之时,匆匆赶回的凤凰屏退门外等候的一干宫人,安静地迈进自己的房间。目光触及他那被日光笼罩的清冷的身影,昨夜的记忆便又不自觉地涌出。面颊浮上莫名的燥热,陌生的情愫满满地涨在心头,使她一时忘了两人的立场,不自觉地唤错了称呼:“孝子?”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却似乎从未忘记他们在虬山之上的初遇。

尚且沉浸在思考当中,熙宁一时并没有回过神来。听到似曾相识的呼唤声,他的眉头竟无来由地稍稍松开。孝子?竟有人会如此唤他?即便他不是身份尊贵的皇帝,即便他只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卑贱之人,却仍有人愿意真心相待吗?

惊觉失言的凤凰轻轻地皱着眉,却是为着熙宁的失神。他这郁结的神色,她曾经见过,如今再次看见,她的心却仍会为此而微微抽痛:“臣妾以为,以清冷着称的皇上,不该露出这种愁郁的神情来。”凤凰在他身旁坐下,本想出言安慰,然而脱口而出的,竟是口不对心的嘲讽。

“凤凰?”熙宁神游物外的思绪,终是被她的冷嘲热讽拉了回来。他轻轻地回头看她,稍稍敛去脸上的愁郁,并不排斥她的蓦然闯入,“真庆幸,只有你看到过这样的我。”他的语气低幽得一如叹息。

“皇上身份尊贵,岂能与臣妾‘你我’相称?”被熙宁如此注视着,凤凰多少有点不自在,竟又开始纠他的语病。与她独处的时候,他似乎总用着寻常的称呼,仿佛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只是当初所见的无名孝子。

“我想,在没人的时候,你不必把我当成皇上。”熙宁的眼角淡淡地扫过她泛着酡红的小脸,心又不自觉地被她牵动着,“凤凰,事已至此,我们是不是可以暂时休战?”但愿一切能够回到最初的原点,但愿不要在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他如此想着。

“休战?”凤凰挑着眉,惊讶地看着他竟放下皇帝应有的尊严,内心的恨意便又开始动摇。自从昨晚开始,她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他仿佛在自己身上施了魔咒,叫她累积了数月的怨恨,竟无从发作,“或者,凤凰应该认命?”她冷冷地笑着,即便无法恨他,却仍不甘于任人摆布。

“凤凰,嫁给我,当真是一件让你如此为难的事情吗?”捕捉到她眼底的不甘,熙宁的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他悄悄地转头,移开视线。虽然无意一再证明她心中的怨怼,自讨苦吃,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无法咽回去。对她的在意,竟在不知不觉间强烈得让他感到恐惧。

“我想,并没有人愿意过着被摆布,被囚禁的生活。”凤凰第一次认真地思考着那使她心生怨恨的缘由。也许,她恨的并不是他,也不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而是那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的无力感。也许,她恨的,从来只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凤凰,看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了。”说这话的时候,熙宁并没有回头看她,或许,他是害怕看见她眼中的冷漠与指控,“但是,我想,我爱上你了。”他淡淡地笑着,幽深的情感呼之欲出。他终是承认了,被压抑在心底的答案。他,爱上她了。若是如此,他至今为止的一切异常行为便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

“呃?”一切出乎意料之外,凤凰的脑子忽而一片空白,心跳蓦然加快。他娶她,不是因为要向她宣示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娶她,不是因为她是牵制凤家的一只重要的棋子?而是因为,他爱她?

不知所措的凤凰离开了柔软的躺椅,走向房间的另一扇窗户,与他拉开了远远的距离:“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她的声音颤抖着,那不可抑止的猛烈心跳,让她感到心慌。每每和他在一起,她便会有身不由己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心总被他所牵动着,那种感觉,陌生地让人无所适从。

凤凰的反应,在熙宁的眼里无疑是一种拒绝:“这听上去像是玩笑话吗?”他遥遥地望着凤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他们之间总有一层隔阂,无论如何,也无法打破。

深吸一口凉气,凤凰微微回头,一瞬不瞬地与他对视:“同样的话,你对多少人说过呢?”她不可能是第一个听见这话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熙宁半眯着眼睛,眉宇间的阴郁之色浓得化不开。他悠悠地站起,一步一步地向凤凰逼近。直到她馨香的气息近在咫尺,他才停下了脚步,低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倘若这话只对你一人说过呢?”他的声音很低,耳语一般,却透露着不可置疑的魔力。

凤凰被迫抬头仰视他清俊的脸,大概是两人靠得太近的缘故,竟连轻微的呼吸,也能吸进他身上特有的清冷的气息。她的理智一丝丝地崩溃,眼睁睁地看着他轻轻地将自己揽入怀里,竟也没有抗拒反驳,反倒温顺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寻找着那曾让她感觉安全舒适的位置。

“凤凰,不要恨我,好吗?”熙宁轻轻地伸手,抚摩着她那柔顺的发丝。因着凤凰的沉默不语,他脸上的烦郁之色却始终有增无减,往日的骄傲与自信统统消失无踪。面对她的不确定,他没有丝毫的把握,显得如此忐忑不安。

“我……”凤凰被熙宁身上那让她安心的气息蛊惑着,迷迷糊糊的,心中却仍不停地挣扎。在他们两人之间,爱与恨似乎只有一线之差。然而,亲眼所见的一切仍历历在目,父亲与兄长的野心,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兰,他与父亲的对话,又当如何解释?难道这些都能以一句误会来搪塞过去吗?而他如今为何突然说爱她呢?他现在所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心,几分虚假呢?她早已无法分辨是非,如今唯一记得的,是他当初亲口证实的,她“棋子”的身份。

“凤凰,我,又让你为难了吗?”熙宁叹息着放开她,神色竟惨淡得让人感到陌生。凤凰,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吗?即便他甘愿抛下心中积累多年的怨恨,放弃复仇的念头,即便他承认对她的爱,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吗?

心撕裂一般地痛着,在凤凰发现他的失意之前,熙宁安静地转身,幽幽地朝门外走去。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要叫她为难。他要的,只不过,是她的接纳与信任罢了。

熙宁那清冷的体温蓦然远离,凤凰竟感到莫名的惆怅。在熙宁推门而出之前,她忽而开口唤住了他:“熙宁……”然而,唤住他之后呢,她又该说什么?告诉他,她依然想要自由的生活,但是却开始依恋起他的温柔来?告诉他,她分明知道自己棋子的身份,但是却开始想当他的妻?告诉她,她无法相信他的话,但是却因着他所说的爱而心动不已?

因着凤凰的呼唤,熙宁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勇气回头看她。他便是如此一声不响地等待着,为她接下来可能说出的话而感到惴惴不安。然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却没有再开口。房间瑞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凤凰,有时候,辨别真相并不是靠眼睛。我等你的答案。”在断定凤凰压根不会再说些什么后,熙宁暗自松了一口气,便又迈开了脚步,毫不犹豫地踏出了她的房间。至少,她没有狠心地马上拒绝,不是吗?至少,他还是有机会让她相信他的话,不是吗?至少,他可以暂时假装她有那么一点在意他,不是吗?

熙宁自嘲地笑笑,抬头看了看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他想,上天给他开的玩笑,如今,竟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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