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的大病,言和的气色逐渐恢复起来。虽然能有活动之力,但还是选择了静养,先让川蜀安稳个几年,再图北伐。
鸿基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言和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家伙自来到了锦城,便总是往自己这跑。
“被气了。”
鸿基道:“刘袁气的!”
“刘袁将军做事沉稳,怎么可能会气你?”言和道:“定是你自己胡闹了。”
鸿基顿时道:“我怎么就胡闹了。”
“说吧。”
言和放下书简:“又干什么了?”
“我……我想成亲。”鸿基的这句话,让言和差点跌倒。
“好……好事。”言和道:“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鸿基自知言和好说话,当即道:“李芳。”
言和听到这名字,失色:“李严之女李芳?”
鸿基点点头:“先生帮我说媒吧。”
“人家的先父,虽不是被我们所杀,但他的死,跟我们也有一定的联系啊。”言和道:“你就不能,换一个吗?”
“不能!”鸿基不满道:“先生若不帮我,我找主公去。”
考虑到刘灵那参合的性子,言和站起来:“还是我去吧。”
“我就知道先生对我好。”鸿基喜笑颜开的上前:“先生就是好人!”
“我只是不想主公劳累。”
言和无奈道:“走吧,去李府看看。”
虽然李严以死毒杀了刘阐,但由于刘循后来谋反,也就没有追究李家的罪行,反而是安抚了李严的遗孤。
这不,更惨了。
马车上,言和看着得意洋洋的鸿基,开口道:“记住,不准乱说话。”
“明白,明白。”
“军营里的习惯,也不准在人家面前露出。”
“懂的,懂的。”
“如果你想你鸿家能留种,我劝你真的听我说。”言和转头看了看李府。
府门虽然阔大,但已经没有了仆役。
也是,李严死后已是没有俸禄维持府中的运作。也自然的,没有了仆役。
“大哥,你看,又有人来了。”
言和刚一下车,便看到门口的几个孩童。
还有一个略大的青年,看起神情俊朗,虽被窘境困惑,仍没有半分泄气模样。
青年看到言和,先是被其容貌一惊,但看到鸿基,马上拿起棍子:“我说了多少次!不嫁就是不嫁,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把妹妹嫁给你们这些刽子手!”
鸿基看似很怕,道:“我……我可没有。”
“你们手中,沾满了多少人的血!还说没有?!”
“公子应该是……李丰吧?”言和凭着当初在川蜀的回忆,问:“是吗?”
“啊……是是……”李丰看到言和的模样,自形惭愧道:“不知姑娘。”
“什么姑娘,他是我们的定武侯。”鸿基急忙提醒。
“你还……”李丰刚想举棒敲打,但是愣住:“大汉定武侯……”
“嗯。”
言和温婉一笑:“能,借机谈谈吗?”
“嗯……我不会把妹妹嫁给他的。”
“好好。”言和暗骂自己粗心,怎么把这个人才给遗漏在这了。
入了李府,言和看着散落的院子,没有了仆役的打扫,院中的落叶已经堆满了。
“鸿基。”言和直乎姓名,急的鸿基上前询问:“先生?”
“去,把院子打扫一下。”然后才跟着李丰进入大厅。
“妹妹,沏茶。”李丰喊了一声,然后道:“先生请。”
言和随意找一座位坐下,道:“李大人清廉一生,又为蜀中军民鞠躬尽瘁,在下钦佩。”
李丰眼角一湿,道:“可惜,家父却对刘阐公子。”
“正因如此,在下才钦佩于他。”言和道:“不知,先生今在何处高就?”
“家父做下这些滔天罪行,罪人已经没有办法在锦城立足了。”李丰道:“再过些许,就该卖出此宅,到乡下躬耕了吧。”
“这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言和是真的为他惋惜,这样的忠臣人才,是可以作为刘灵的蜀中班底的。
“先生……何意?”李丰不明白,道:“难道……是我的才能?”
“嗯。”
言和点头:“我欲让先生出任幕府,为主公的大业效力,不知,可否?”
“这自然可以!”李丰道:“在下早早就仰望先生的才华……如果真能为先生……”
“那便足矣了。”
言和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好招?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在二人还在闲聊时,一个女子端上茶具进来,先是看到言和震惊了一下。
而言和则道:“这位是?”
“这是吾妹。”李丰道:“阿妹,快给先生端茶。”
“是。”李芳带着惊异看着言和,但就这时,鸿基走进来:“先生,院子我扫干净了。”
“你!”李芳看到鸿基,大怒:“哥!”
“不要怕。”
言和摆摆手:“我只是来拜访李丰先生而已。”
“……”李芳怀疑,道:“哥,他说的是真的?”
“嗯。”李丰道:“我已经答应,要入刘灵主公的幕府了。”
“……”
李芳沉默:“哥哥,你可知道父亲他……”
“保护家人,才是最主要的。”李丰道:“先生,还请您……”
“嗯,我明白。”言和道:“鸿基,我们走吧。”
……
“先生。”鸿基走在路上:“怎么感觉,你没给我说成媒,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有吗?”言和道:“我只知道,我又为主公找到了一贤才,至于你的婚事。”
“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