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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

这世上有两种不求结果的爱情。一种是因为不够爱,而另一种,恰恰是因为太爱。

面对范彦洵,清遥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问他遭遇了怎样的事情。如果他想说,自然会有说出来的时候。或者,她也是贪心的,与他的这份情,要用双手紧紧握住指缝间的流沙,只愿时间流逝得慢一些再慢一些。然而办公室恋情,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被提倡的,更何况是管理层与职员层之间的恋情。清遥不想像赵琛和许芊芊那样,成为单位公开的秘密。这样的事情,总归是女方更要被众人说三道四,她也不想让他为难,对他造成困扰。没有表白,也许也不能像寻常情侣那样一起吃饭看电影约会,但,只因是他,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所以她愿意,虽然内心非常期盼能够修成正果,却不敢奢求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只希望能够真正勇敢地、义无反顾地爱一次。

经过那次情不自禁的举动,范彦洵知道,清遥不能够再是那个他来到怀宏后,脑海中仅仅局限于有好感的女生了。她与安欣有些许相似的地方,如果说安欣是娇美明艳的红玫瑰,那清遥就是清恬如水的白山茶。她不应该也不会是安欣的替身。五年前和安欣的那份情太过冲动热烈,五年后的现在,他同时已经是一名父亲,该如何安放与清遥的这份情?也许应该克制。在怀宏,他可以做到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她,但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呵护好这份感情,只希望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清遥网购了一套青春活力的跑步运动装,得知范彦洵多年来一直保持清晨跑步的习惯,除非风雨很大,天上下冰雹。天呐,太狠了!原来好身材不仅是天生的,更是后天自律得来的。她开始加入他的清晨跑步行列,起床时间又提前,趁老爸老妈不注意悄悄带一份早饭给他:“我跑步去了啊!”老爸老妈就纳闷了,这孩子一直没有跑步的习惯,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跑步了?

看着她扎着马尾扬起的笑脸,范彦洵还是不够相信,半信半疑问她:“你确定,真的经常跑步吗?如果长时间没有跑步,一开始很容易受伤的~”

清遥誓言旦旦地说:“在你没来之前,我经常到这里跑步呢~你就放心吧~”正说着,脚下没注意,就给崴了,她“啊~”一声,心想该死,怎么这么快就穿帮了?见状,范彦洵心里全明白了,他忍不住想笑却又不能笑,只得故意用严肃的口吻说:“这就是你说的经常跑步?”他让她坐在操场边,单膝跪地仔细查看她脚踝扭伤处:“去我那里处理下~”

“不用吧,应该不太严重~”她忙摆手。

范彦洵根本不等她反应,居然使出公主抱。她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耐看的棱角分明的侧颜,又扭头看见其他跑步的人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光,脑子里还特别肉麻地冒出“男友力MAX”这样的字句,怪不好意思的,感觉自己脸又要红了。

范彦洵把她放坐在床边,床头柜的书已经换成《肖申克的救赎》。不一会儿他拿来医药箱,打开拿出药膏和纱布:“还好没有肿起来,不需要用冰块。”

清遥看着他专注涂药膏缠纱布的表情,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范彦洵抬头看着她:“脚扭了还这么高兴?”

“嗯,就是高兴!”她觉得自己就快傻掉了。

“真是无药可救了。”他笑着摇摇头。

“你不就是我的药嘛~你怎么什么都会呢?太厉害了!”她一脸崇拜。

“知道NE是做什么起家的吗?”

“知道啊,汽车零部件嘛,后来渐渐发展到医疗行业,电气行业等等~”

“嗯,功课做得还不错~知道我还有个身份吗?”

“是什么?”她睁大眼睛。

“NE医疗系统协会的会员。”

“意思是,你对医学行业也是有一定了解唠?”

“可以这么说。”

爱情是什么呢?爱情就是,那个人在身边,哪怕没有说只言片语,她凝视着他的眼光仿佛已经穿越千年,就像清晨的阳光,像山间的微风,满心的欢喜就要洋溢出来,藏都藏不住。

他们相约去郊区爬山,虽然只能算是个小山丘,更没有饱含氧气的仙雾缭绕。她带他去看自己就读过的小学和中学。他们牵手漫步在黄昏的校园操场上。

“我知道,你肯定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学霸孩子~”

“那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是要做什么?”他故作严肃道:“你呢?”

“我呀,我肯定不是学霸了,不过呢,也尚未成为学渣,嗯,应该算是奋力往上游的中游人士了~”还有点沾沾自喜。

“那你游到哪里了呢?”

“哎呀,你就不要揭我的短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她有点急了:“那时候,我也想过,问题出在哪呢?嗯,应该是缺少动力,缺少像你这样的强有力的动力~你说,我要是能早十年遇见你,多好!”

他微笑听着她的碎碎念:“早十年也遇不到,因为不在一个地方~现在,并不晚。就像学习一样,任何时候都不晚。从现在开始,给你制定一个小目标,一个星期读完一本书,能做到?”

她有点不乐意了:“你怎么跟个老师似的?别以为比我早出生十年,就可以,就可以把我当学生似的教育~”

他呵呵笑道:“走过的路比你多,吃过的盐比你多,怎么就不能教育教育你?”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自古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样的诗句难免伤感,此时此刻,清遥更愿意把它解读为:即便走到人生的黄昏,身边相伴的,依然是你。

有了她的相伴,范彦洵的状态渐渐恢复。他还是那个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范彦洵。赵琛眼尖:“哎,我说,你这最近春风满面的,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我能有什么情况?再怎么有情况,情况能有你多?”范彦洵瞥他一眼。

一句话把赵琛噎住:“我去,太毒舌了~”

而清遥呢?在与阿珂一同吃饭时,咬着筷子一端就已经不由自主地面露微笑。

“哎呀,最近发现你越来越美了,快说,他是谁?”

清遥摇摇头:“就不告诉你~”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这样?”

“嗯,只能说,这次是真爱~”

“哼,小样等着~我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

在单位,范彦洵和清遥尽量避免有过多接触,只用眼神交流。然而,在三线城市约会,有一点就不好,容易碰见熟人。有一次,两人相约去看电影《爱乐之城》,不想电影散场后居然碰到不少昔日同班同学。

“这不是清遥吗?结婚了吗?”然后看见旁边的范彦洵,一副全明白的表情。再后来班级群内女生们就聊开了,有人艾特她:“清遥,你家老公气质真好,压根不像是我们这小城市里的人。”

她百口莫辩,只得回复:“呃,还没有结婚啦~”遇到同学倒还好,就怕什么时候又被邻居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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