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缘，抬头不见低头见。
周一，何亦欢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公司大楼下，昨夜想了太久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予幻的大门口，上一次准时上班还是多年前，现在虽说有了工作室，但是助理都是找的兼职，实在不喜欢规章制度的上下班时间，颜韵一大早打电话来让她穿着职业一些，只是她打开衣橱的门看了看，似乎里面大多是随自己心意买的，着实挑不出几套职业装来。索性就挑了平日里穿的。
进了公司，何亦欢有些茫然的站在前台。前台的小姑娘见是她来了，放下手中的电话，站了起来。
“何小姐，程经理说让您来了就直接去工作间就行，不用去他那儿报到。”
“那好，嗯……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
何亦欢回她道，只是好像前台是不是换人了？
“哦，不用，需要办理的已经办好放在您桌子上了。那我带您过去吧。”
何亦欢点了点头，大公司效率跟制度果然是不同的，不过是合作关系，她来了倒成了贵宾级人物享受高待遇了。礼貌又生疏。
“那个，以后不要一口一个何小姐的叫我，叫我亦欢就行。我现在也是来上班工作的，大抵算上半个予幻的员工。你这样客气倒是显得我多大牌一样。”
对于前台小姐职业化的礼仪，她真是接受不了，平日里都是些随和的人，突然改变身份真是意外。
“何小姐有所不知，公司非常重视这一次的拍摄工作，若是怠慢了倒是影响公司形象，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哦~是这样的。”
这算是刻意保持距离吗？她在她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一些刻意拒绝的意思。好像她并不想与自己有过多的交际一样。又不是豺狼虎豹，哪里来的畏惧感。
那人将何亦欢带到了工作间便离开了，临走前何亦欢不禁问到。
“你们陆总的办公室是不是与这层分开的？具体在哪个位置？”
那人眼里的轻蔑似乎又多了一分，难不成自己的话说错了？
“陆总的办公室自然不能与我们员工的在一起，省得别人总有些非分之想。”
何亦欢站在那里有些石化状态，她不过是想尽量避开陆笙而已，结果却是她好像有目的一般。真正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误会了，我只是……”
何亦欢话还没说完，那小姑娘就又开了口。
“好了好了，我且也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其他的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走了。”
何亦欢就看着那人的倩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想起上班第一天就碰了一鼻子灰，不免就有了些气愤，若是这放在那几年，想必又是一场口水之战了。还好现在的性子收敛不少，只有拿起手机向别人大吐苦水……
陆笙这几天非常忙碌，大多时间都不在公司里，索性老胡能力非凡，公司上下的管理决策都由他处理。好歹快下班的时候有空回来拿份文件，原本让助理回来取，却想了想还是让他镇守原地最好不过。抵达公司时大多数人已经下班，只有寥寥无几的部门里有微弱的声响溢出，还有呼呼作响的打印机声音。瞥见平日里没有工作的那间屋子似乎有了人，想起是不是摄影师已经到岗了。
不容他多想，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只得匆匆忙忙上楼拿文件。
何亦欢打印了一些工作流程表，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见打印机没了声响才出来拿东西。在公司一整天似乎都是无事可做，只能自己给自己找找事情。临近下班时候颜韵发来消息让她等一会儿。索性坐在办公室打印东西。
陆笙拿了文件下楼，在转角处停了一会儿。老胡也没跟自己说起过摄影师的情况，平日里太忙，当时谈合作的时候没有交涉，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打声招呼。
何亦欢听见手机震动了一声，猜想是颜韵发来的消息，于是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陆笙站在楼梯口准备走过去敲门，口袋里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助理又打来了电话，想必是那边催得急了。心想，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陆笙抬脚往大门口走去，何亦欢随后便出来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彼此的存在。
何亦欢走到电梯口，下行的电梯门刚刚合上，急忙跑过去却已经往下走了。等了一会儿电梯门开却见颜韵上来。
“见你没回我消息，索性上来找你了，走吧。”
颜韵站在电梯里朝着何亦欢挥了挥手，半边肩膀倚靠在电梯墙上，说不出的慵懒性感。
“嗯，我能说你今天非常性感吗？韵韵。”
何亦欢指了指她胸前的水晶吊坠，加上V领的丝绒打底裙，真是好看。
“谢谢，上午参加了一场剪彩仪式，所以没办法。不过你倒是随心随意了，早上不是还打电话给你让你穿得正式一点吗？怎么，是不是觉得予幻还配不上你这排面？”
颜韵打趣她，实在是因为她一身上下除了标配的相机以外，真是看不出来是要上班的一个人，更看不出的是在予幻这样的大公司里。
“你别打趣我了，你不是不知道，那柜子里的衣服总共就那么两件，也挑不出什么正式的，以前倒是随着一慕参加过什么活动，他带着买的那些都只能应付场面罢了。我穿不惯。”
“行了，吃过饭陪你去挑两身儿，这样子在公司里头总归不好。好歹也有个做摄影师的范儿不是？”
何亦欢听她说这话不由想起早上那前台。
“说起这个，我倒是忘了跟你讲讲早上的趣事。”
“嗯？你说说看。”
颜韵挽着她走出电梯口，一边听着她讲起早上的事情。
“我不过是问了那姑娘陆笙的办公室在哪儿，不知道是不是我表述有问题还是怎么。她一副你高攀不起的表情望着我，着实让我尴尬了好一阵子。”
“这种事情你刚到公司就问的确不太好，可那人也真是小心眼。”
“若是口风紧也就算了，不然这叫我以后在予幻怎么立足。”
两人说说笑笑往停车处走去，陆笙开着车往出口走，瞥见两人的身影过来，起初不觉，后来却越看越像熟识的人。
那人是亦欢吗？
